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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冷了几日,让她长点记性,她倒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须臾,周祐听到胸口处传来一声轻叹,女子试探着问:“要不让小高公公,或者容姑姑进来伺候?”
    玲珑是不行的,一见周祐就抖。
    然而太子殿下的回答,戳人心窝的直。
    “连件衣裳都不会解,要你何用。”
    姚缨:......
    她生来也是被人伺候的主,要你来说三道四。
    周祐握了握小姑娘纤细的手腕,将她稍微拉离胸口,也不唤人进来,自己两指动了动,几下就解开了,露出里头柔滑的白绸中衣。
    姚缨接过外衣,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似乎又变得羞涩起来,往门口喊了一嗓子。
    太子殿下要沐浴了,热水备好了没。
    周祐没那么穷奢极欲,大多时候用的是浴桶,一个月也就去浴池那边泡个两三次,想想心事解解乏。
    等到周祐从浴房出来,回到寝室,室内的烛火已经熄灭,只留一盏四角小灯挂在床外围架子上,晕黄的光线不那么亮,但在这深寂的夜里,别有一番情趣。
    尤其是那光照在床榻之上。
    女子背对着他,身上披着轻选的薄衫,一边白纱滑了下来,半截肩膀露在外面,桃红兜衣若隐若现,引人窥伺,又想要扑过去,狠狠撕开,揉捏。
    周祐身体绷紧,喉头也有点渴。
    冷了几日,倒是有点效果,知道急了,想要笼络他了。
    幸,与不幸,一念之间。
    太子爷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这女子生得太美,就是罪,看看他父皇的后宫,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生了儿子的争斗不休,生不出儿子的,处心积虑要抢别人的儿子,一个个都是披着美人皮囊的蛇蝎,位分越高,越毒。
    他若真宠了她,狐狸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宠,就是祸。
    周祐有着非同常人的意志力,但也阻挡他迈向床边的步伐。
    这个数次进入他梦中,扰他清静的祸害,留,还是不留。
    待走至床头,女子嘤咛一声,翻了个身,正对着他。
    那要遮不遮的两峰一沟,灼红了太子殿下的眼,身体的某处在叫嚣。
    克制不住地,他的手覆了上去,正要有所动作。
    “妈妈,阿稚想吃桂花糕了!”
    女子似乎睡过去了,梦中呓语,还在想着吃食。
    周祐的手僵在了那里,如火般滚烫,才要拿开,就被柔软的小手捉住。
    睡梦中的女子凑过来,闻一闻,眼睛始终闭着,唇边泛着甜甜的笑:“真香。”
    说完,一口咬了上去。
    他的手---
    那种咬,仿佛小奶猫用着还没长齐的牙齿在蹭在刮,伤不到人,反而是那种痒痒的感觉,更抓人。
    周祐弯下了腰,目不转睛盯着女子,良久,他低下了头,在她脸上狠咬了一口。
    她若醒了,他就......
    可惜,这么咬,她都没睁眼的意思。
    周祐看了一会,直起了身,拉上被子掩住那乍泄的春光,又到桌边饮了一会茶水,平复情绪,方才披上外衣起身出了屋。
    外间由玲珑和另一个□□花的宫婢在守,见到太子爷出来,具是一惊,忙起身,正要出声,被太子打断。
    “照顾好她。”
    周祐径直走了出去,看也没看两人一眼。
    玲珑拍着胸脯直呼吓死了。
    太子爷俊是俊,可这气势实在慑人,真不知道姑娘是如何跟他相处的,居然都不带怕的。
    不带怕的姚缨在男人走后缓缓睁开了双眼,一言不发地望着帐顶,轻轻吁了一口长气。
    好险,差点就绷不住了。
    随即,她抬手抚过脸颊,暗骂,这混蛋属狗吗,见人就咬。
    周祐一走,书斋就成了唐烃的地盘,尤其后头那片竹林,到了夜里,凉风飕飕,他一人独酌,最是逍遥自在。
    谁料太子表哥有软玉温香不睡,去而复返,还抢了他手里的酒壶,自个儿喝得痛快。
    唐烃好一阵才回过神:“表哥,你这就不厚道了,不守着美人,跑这来跟我抢酒喝。”
    周祐兀自想着多出来的心事,懒得搭理。
    唐烃那张完好的半边脸凑过来:“表哥这是在烦外事,还是内事,不妨与我说说,说不定就有主意了。”
    周祐把着酒壶,依旧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还有得耗,愁
    第13章 太美
    朗日当空,偶有浮云,悬于天际,昭示着这个冬日有点暖。
    周祐展臂,将弓弦拉到极致,接着蓦地一松,只听到嗖的一声,离弦的箭矢划破长空,射向了前方茂密灌木丛里。
    随即,附近草丛里窸窸窣窣,只见一团毛茸茸的灰白色东西窜了出来,朝着更深处跑去。
    赵无庸提气喊那边搜找的宫人:“在那呢,小崽子要跑了,还不赶紧抓回来。”
    “让它跑。”
    这类野物,不能拘着养。
    太子爷的心思不能猜,赵无庸只能照办,小跑过去对着宫人一通叮嘱:“让它玩去,看紧了,别丢了就是。”
    身后传来抚掌声,周祐没有回头,眉心却是微蹙。
    高弼行至周祐身侧,不在意对方冷脸,眼里含笑:“殿下射术日渐精进,冬狩之时,想必也将一举拔得头筹,臣在此预先贺之。”
    “贺孤,亦或贺太尉,”周祐扭头,也笑,“孤的箭术可是太尉一手所教。”
    高弼道:“殿下过谦了,臣只是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殿下的武学造诣早就在臣之上了。”
    太尉爱笑,观之可亲,三言两语,夸得人心里舒坦,也就愈发麻痹大意。
    “那么,冬狩之时,太尉可愿与孤一较高下?”周祐眉目淡然,手把着弓弦,问得平静。
    高弼眼角的笑纹僵了一下:“廉颇老矣,殿下就莫要折煞老臣了。”
    周祐抬眼,看向保养得宜的中年男人,启唇又是一笑:“太尉若是老了,这朝中就无可用之人了。”
    说罢,周祐将弓扔给随从,顺道道了句,送客。
    高弼目送周祐走远,眼底的笑意依旧,旁人瞧着,好似更盛了。
    太子和太尉之间,也是稀奇,太子始终没个好脸,太尉热脸贴冷屁股,倒是耐心十足,一点都不恼。
    君和臣,本该如此,可私下有没有意难平,那就只有太尉自己知道了。
    回了屋,赵无庸便叫人备水,主子爷要洗浴。
    主子爱洁,哪怕只是出了一点汗,都要里里外外洗一遍。
    周祐长臂长腿,铺展开来,健朗匀称,搭在浴桶边的手臂线条流畅,肌理分明,充满了力量,又不失美感,那藏在水中的昂扬身躯就更不消说了。
    身为看着太子爷由稚童长成铮铮男子汉的老仆人,赵无庸无比自豪,他的殿下便是不做太子,光凭这身皮囊,也能找个顶尖贵女做正妻。
    不过,在娶妻之前,得先把殿下这个不近女色的怪毛病纠正过来。
    赵无庸一边给主子擦背,一边低着头道:“殿下,今晚不如去后院歇着,试探了这么些日,那位瞧着还算规矩,跟之前那些确实不一样。”
    “再说她是皇后的妹妹,又生得那样的容貌,便是宠了,您也不亏。”
    ......
    赵无庸是真急了。
    姚缨算是这宫里数得出来的别致美人了,在太子屋里也有些时日,还睡到了太子床上,外头不知道的以为太子真的宠幸了美人,唯有跟前伺候的几人明镜似的,每回都没叫水,送洗的被褥也干净得很,赵无庸都恨不能在上面弄出点痕迹来。
    这一两日,一两月还好,可一两年地拖下去,便是皇帝也要有想法了。
    一个不碰女人的储君,又如何坐得稳储君之位。
    皇后一批批送美人进来,好像是体恤太子,实则不就是想在这上面做文章。
    周祐闭目,良久,声缓而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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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太子殿下啊,可厉害了,在边关督战那几年,加固城墙,修建护城河,还有那比水车都要大的弩床,火石车,一辆辆架在城墙上。鞑靼人来一批就灭他们一批,吓得他们听到太子殿下的名讳就两腿战战,士气全无,哪敢来犯。”
    “我们太子殿下啊,可厉害了,下头地方官中饱私囊,变着花样克扣老百姓,匿税不报,欺上瞒下,太子殿下领着税官一样样的查,连一吊钱的来由都要查得明明白白。涉案的官员和富绅谁都跑不了,吞了多少加倍吐出来,还清债了,再押往菜市口当众处决。”
    “我们太子殿下啊—”
    “可厉害了,”玲珑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你渴不渴,要不喝口水。”
    她只是想了解太子有哪些喜好,好让主子投其所好,少走弯路。结果春花这个小蠢蛋给她洋洋洒洒讲了一堆太子爷的丰功伟绩,确实够厉害,可没一句话在点子上。
    春花这姑娘也是憨,还笑呵呵道:“谢谢玲珑姐姐关心,奴婢不渴,不过太子殿下---”
    “殿下有只贪吃又爱叫的肥鸟,除此之外,还有呢?”怕春花又把话题带偏,玲珑干脆自己主导,话赶话地诱。
    “不肥,不肥。”鸟架上栖着的肥鸟成精了,这都能听懂,还回应。
    直把春花逗得捂嘴直乐。
    玲珑算是明白容慧把春花派过来的用意了,这姑娘实在,憨过了头,反倒不好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