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宝贝不是还在,或者你希望姐姐我拿那宝贝换酒钱,我是无所谓啦,只不过拿下来得过程可能激烈点。”重新坐在位置上的莫离,流氓习性的抖着二郎腿,口中嚼着一嘴糕点,眼神牢牢盯着小厮,抿一抿干燥的唇角,抖了下眉,还吹了一声‘你懂得的’口哨。
云霄寒毛直竖,正经坐好。他想起这丑丫头之前客栈捅人第二刀的狠绝,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就不该贪便宜跟着来喝花酒。
双腿并拢,满脸泪痕,小媳妇似得乖乖坐在丑丫头身旁,突然,食指指向对面:“快看,强吻啊。”
话题转移得不错,不就是强吻,莫离啥动作片没有看过。
“你这是****?”
这丫头死丑死丑,还不可爱,云霄怯怯的笑笑。
“嘣——。”对面发出一声巨响。
莫离这才被吸引得看过去,莫非床榻了。
只见白袍男子,眼神无波,抖动一下袖口,沾了女子胭脂的衣袍让他觉得恶心。
“你怎么可以打我家小姐呢?”小丫鬟双眸明亮,抖动两根超级时尚的朝天翘的辫子,杏仁眼珠斥责白袍男子,她不是该去看看自家小姐的伤势?
对面小厮的衣裳可真凌乱,百里秋水的重点是小厮脸上的泪珠,刚才他们发了什么。
“臭男人,我问你话呢?”十岁大的小丫鬟撇着嘴唇,被人无视的不爽她伸手就想捏碎白袍男的手臂。
“你给我住手!”莫离知道百里秋水最恨被人触摸,腾然起身,半个身子探出窗外,手中的空酒壶对着百里秋水的面具果断砸去。
百里秋水楞了一下,本能接过对面窗户抛来的酒壶:“你认识?”
被对面河东狮吼惊住的小丫鬟,愣愣收回手指,她还想问刚喊话的是不是认识白袍男,不是看出自己想卸人胳膊才喊住手的嘛。
俩人漠然,撞在墙上的翠儿倒在地上一边吐血,一边苟延残喘,怎么都没人理她呢。
“看什么看,喝你们的酒去。”莫离提起袍摆蹬蹬蹬冲下楼,她吼叫后大厅也安静几分,众人目光全放在煞气凛然的丑丫头身上。
又是一阵脚步蹬蹬蹬,莫离急速冲上对面,看准木门用脚奋力一踹:“你给我住手。”一把将丫鬟扯到自己怀中,路见不平的手指虐待小丫鬟的死男人。
激烈运动后,脚步发软,浑身发烫,莫离不断摇晃脑袋让自己清醒。‘嗝——’酒气浓郁。
“你谁呀?”小丫鬟被一丑姐姐搂在怀中,不断挣扎,看见她身后一双鞋,翻了下白眼,麻烦。
“你个臭不脸的,人家小姑娘都想非礼,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莫离搂着丫鬟的腰肢很纤细,踉跄着脚步,觉得全世界都在摇摆,面前的白影子一个变两,两个变四,好多好多。
丑丫头将小丫鬟丢给身后的小厮,其他人就看着她酒气熏天,只见莫离抓住一把空气,挥舞着右手,左一下,右一下,咬牙切齿,七卸八块,一嘴谩骂。
“你,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勾勾手指,能把银针变没了,修为高了不起呀,人家多大的孩子,就知道以大欺小,不要脸,不是人,嗝——。”莫离咽下口水。
“变态,死人妖,不举男,下贱,混蛋,王八蛋,天天穿白衣服了不起呀,嗝——有钱了不起啊,抽死你,长得好看眼珠子就长头脑顶瞧不起人是不是。”莫离半眯着眼,抓着一把空气,左一挥,右一舞,转一个圈,脚一软,膝盖着地,一只手终于抓住骂不还口的实体。
“他喝多了。”云霄推开被人推来的小丫鬟,这丑丫头疯啦,白袍男很凶残的好不好。
“戴面具,戴你妹的面具,化成灰老子都——”莫离的小手扯呀扯,拽呀拽,在百里秋水洁白无瑕的衣袍上留下各种污秽的爪子印。
莫离从白袍男腰间牵出一串绳子,半块冰凉握在掌心,好舒服,燥热的身体终于得到凉爽。
凤眸微眯,杀意肆起。
云霄看见白袍男平波的眼眸终于出现少许的波动,暗想不好,衣袖内的冷兵器已握在掌心。
手中的冰凉贴在滚烫的脸颊上,莫离舒服得蹭了蹭,冰凉上的凹凸,让她重新眯着眼睛打量,食指在圆润中勾勒。
“莫,莫离。”完整读出玉佩上的字,丑丫头仰起头,露出整排洁白的牙齿,对着杀机缠身的面具男浪漫天真的微笑。
“这名字好听吗?”明明丑的伤身,明明触犯逆鳞,白袍男子手掌下的杀气却顷刻消散。
“好听?”莫离迷糊的嘟着嘴,下颚高高扬起,泛滥血丝的双眸眨了又眨,好像这个问题需要非常认真的思考。
云霄衣袖内的兵器又缓缓握紧。
拼命摇摇头,莫离嫌弃的把玉佩塞进男人的手掌内:“不好听。”
“哪不好听?”白袍男这一声认真温柔得询问,云霄不觉抖动下指尖。
丑丫头板着手指,皱起眉:“末,等于结束最后,离,分离,离开,最后的分离,不好不好,不能离开。”丑丫头郑重其事的回答。
玉质面具后那对深邃的双眸,了然的弯了弯。
云霄错觉的以为,对面这白袍男笑了,我擦,笑比杀人还恐怖,就是对面这种人。
白袍男,手抬起。
云霄立刻抓住丑丫头的手臂。
以为杀人的手掌,却轻轻落在矮自己两个头的丑丫头发丝凌乱的头顶上,手掌温柔得抚摸一下。这丫头,真逗。
“放肆。”莫离突然往后一跳,瞪着大眼珠翘着嘴。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不要乱碰我的头。”转身潇洒的退场,还不忘送给手掌来不及收回的白袍男,一个大大的白眼。
丑丫头,昂着头,大摇大摆的退场。
‘醉酒的丑丫头太可怕了’云霄张大嘴,手掌捂着心脏的位置,自觉跟在丑丫头身后离开。
“她过来是干嘛的?”比丑丫头年幼的丫鬟摸着出虚汗的脑门一脸茫然的离场,不断想着那陌生女人过来到底是干嘛的。
玉质面具后的微笑一寸寸收起,气流微晃,百里秋水身旁已半跪着一黑衣男子:“吩咐下去,所有人全力调查刚才的丫头,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所有她接触过的人,所有笔供无论多少,全数送来。”
“是——”属下听命。
“那,主子,这人。”黑衣男子望了一眼旁边地上,试图勾引主子的女子。
“杀。”一个字,地府多了一缕魂。
至死翠娘都不明白,她只是轻轻触碰男子的衣袖,连手都还没摸到,就死了。
‘天天穿白衣’,那丑丫头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从何而知自己在圣玄宗才有的习惯,一个丫头,究竟如何在只有男子的圣玄宗见过自己?
百里秋水深邃的眼眸,陷入慢慢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