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古玩店虽然小，但里面东西应有尽有。
    从玉雕到配饰再到香炉，全部都落满了灰，像是垃圾般随意摆放在架子上。
    齐芳菲嘴里一边嫌弃，却又一边东摸摸西看看。
    反正不是沈临开的店，沈临安安心心坐在小马扎上等着店主回来。
    啪——
    只听到一声脆响。
    齐芳菲捧着个香炉正在擦灰呢，一不小心落在了地上，瞬间碎成渣渣。
    “弄坏了东西可是要赔偿的。”沈临悠闲地说道。
    “哼，不就是个炉子么，能有多少钱。老公，快刷卡给他。”齐芳菲翻了个白眼，根本没把炉子放在心上。
    炉子里面有个标签正是价格，齐芳菲的男朋友闻言捡起了标签。
    只是一眼，他就愣住了。
    齐芳菲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指着标签大喊道：“是不是多了几个零？就个破炉子，也敢卖这么贵。”
    沈临是没看到价格的，但从齐芳菲两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价值不菲。
    怀着幸灾乐祸的心情，沈临开口道：“这个你还得亲自跟老板说，我只是个买东西的。”
    才踏进门的时候，齐芳菲是不相信这番话的。
    可现在她忍不住怀疑起来。
    如果沈临真的是个看门小弟，店里面的东西坏了，他应该会紧张才对吧？
    然而沈临非但没有紧张，看起来还十分有限的模样。
    再看看他手中的血玉，恐怕真如他所说，只是来买东西的。
    齐芳菲看了一眼男朋友，然后强装镇定将碎了的香炉放回原位。
    “既然你也是顾客，就当没看到好了。”齐芳菲用命令的口气对沈临说道。
    “凭什么？”
    沈临反问，对齐芳菲的话有点反感。
    虽然叶飘飘平时也喜欢用命令的语气，但因为长得漂亮，不至于让人不舒服。
    至于齐芳菲……
    长得不怎么样，还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偏偏没有自知之明，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企图命令别人。
    “你怎么那么小气，不就是个香炉吗。”齐芳菲控诉着。
    “既然只是个香炉，为什么不肯赔？”沈临继续和齐芳菲磨嘴皮子。
    一时间，齐芳菲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难道她要说价格太贵吗？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见到自己女朋友为难，齐芳菲的男朋友站了出来：“一个大男人竟然跟女孩子计较，丢不丢脸。”
    “对啊，又不是你的东西，凭什么拦我们。”齐芳菲也插着腰反驳。
    沈临被气笑了。
    见过奇葩的，还没见过奇葩凑对的。
    可以说齐芳菲和她的男朋友是绝配了，也怪不得追了叶飘飘这么久，叶飘飘都没有同意。
    骑驴找马还三观不正，啧啧……
    “我的香炉！”
    门外，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子健步冲了进来，视线锁定在碎成渣渣的香炉上，发出嚎叫。
    不但是齐芳菲，就连沈临都吓了一跳。
    老头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连沈临都没有发现！
    老头子抱着香炉碎片，猛地看向了齐芳菲：“是谁弄坏的！”
    “看着我干嘛，反正不是我。”齐芳菲梗着脖子回答。
    “就你最近，还能是谁弄坏的。”老头子揪着齐芳菲的袖口：“快给我赔钱！”
    绝对不能承认！
    齐芳菲急的脑子飞速转动，香炉的价格可不便宜，要是承认了，岂不是得赔得底裤都没了。
    当视线接触到沈临的时候，齐芳菲眼珠子一转，指着沈临道：“是他，是他弄坏的东西，要赔也是他来赔！”
    不等沈临做出反应，老头子突然坐在地上满地打滚。
    嘴里还嚷嚷着：“不活啦不活啦，欺负老人家。”
    耍得一手好赖！
    “你可被讹我，不是我打碎的。”齐芳菲看着围拢过来的人，更慌了。
    她男朋友立即叫嚣道：“别倚老卖老，说了不是我的打碎的，你要找也找门口那个。”
    门口的人指着齐芳菲两人指指点点，显然很看不惯他们。
    “怎么这样啊，年纪轻轻，连个老人都要骗。”
    “事情还没清楚呢，别瞎说。说不定是这老人家碰瓷！”
    老头子闻言，表演得更加起劲了，甚至还要拉上沈临一起：“小伙子你说说，是不是他们打碎的？他们该不该赔偿！”
    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沈临只好说出事实：“的确是她打碎的。”
    “看吧！我就说！”
    老头子嚷嚷着，让大家来评评理。
    可看热闹的人多，愿意多管闲事的少。
    齐芳菲见状，立即拉着她男朋友要开溜。
    很巧不巧的，沈临挡在了她要走的路上。
    “快让开，难道你也是碰瓷的！”齐芳菲理直气壮指挥道。
    沈临淡淡看了一眼头顶的监控器：“是不是碰瓷的，这不是证据吗？你可以叫巡捕过来。”
    竟然还有监控器！
    齐芳菲瞬间慌了神，她抓着男朋友的衣袖，神色紧张。
    “说吧，要赔多少。”齐芳菲的男朋友肉痛道。
    “就按照上面的标签，给你们打九折好了。”老头子嘿嘿一笑。
    标签可是写着，香炉价值八百八十八万！
    才九折？这不是讹人么。
    齐芳菲的男朋友立即拒绝：“不行，谁也不是傻子，哪有这么贵的香炉？”
    刚才还在地上耍赖不动的老头，突然一骨碌就站起来了，气势汹汹道：“你可以骂我，但是你不可以羞辱我的香炉。”
    “这可是个古董，地下出土的！用的是和田玉，曾经是天海市某个大家族献给王族的贡品。”
    “不是我吹，卖八百多万我都觉得亏了。要不是看你女朋友还是学生，我绝不可能打折。”
    一番话让大家重新审视起老头手上的香炉碎片来。
    之前还没什么感觉，经过老头子一说，竟然还真感受到香炉的不同。
    可齐芳菲不服气，她立即道：“香炉的价值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有本事你就把鉴定书拿出来！”
    那些刚才还觉得香炉不凡的人，瞬间也调转了话风。
    不是八块，也不是八十块，而是八百多万啊，人家顾客要个鉴定书不过分吧？
    老头子脸红脖子粗的，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