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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3节
    “那个叫花轻轻的女人,你的女人是吧?”
    顾韶手中有枪,先前受的伤势和消耗的体力也完全恢复了,而顾韵的状态不怎么好。
    即使顾韵没有消耗,过早爆发家族遗传病的他也不是常年在自由军出生入死的顾韶对手。
    “是,那又如何?”
    “你不是对她小心翼翼,将她当宝?你最好别让我活着走出去,否则我就玩死那个女人!”
    顾韶没说话,直接一拳头将弟弟鼻梁骨打断。
    顾韵被这一拳闷得眼冒金星,身体摇晃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兄弟二人激烈交锋,拳拳到肉。
    “你的计划我知道,你想我死——巧了,我也没想你活着。”
    鬼知道顾韶是用了多大理智才没扣下扳机给自家弟弟脑袋开个花。
    说到底,他也是顾家的血脉,骨子里就流淌着罪恶的血。
    但他还有几分理智。
    他不想突破自己的底线。
    顾韶不想跟这个世界所有人一样沉沦。
    裴叶将袁家少爷的尸体踢到一边,一扭头就看到顾家这对兄弟在用最粗暴的方式解决个人恩怨,忍不住啧了声。干脆利落干掉武装护卫的小纸人也学着裴叶双手环胸,摇头叹息。
    亲亲,你们这样打是打不死人的鸭。
    小纸人们操碎了心。
    第615章 任务双杀
    顾韵死了。
    但不是死在顾韶手中。
    收回丢掷便利贴的右手,裴叶冷漠看着鼻青脸肿又狼狈不堪的顾韶。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明明有能力痛痛快快了结他,为何偏要用拳脚定胜负?要不是你命大,刚才那个偷袭,你说不定就死了……”
    难怪顾韶不是原著中的“真男主”,论阴狠毒辣,他跟顾韵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
    听到裴叶的话,顾韶如梦初醒,声音低哑地道了一句谢。
    “多谢……”
    裴叶又救了他一命。
    顾韶的确没想到自家弟弟不仅对敌人对兄弟狠,对他自己更狠。
    顾韵在口中藏了后手。
    “用不着道谢,也许是我对你要求太严苛了……”
    顾韶还是个未成年少年呢,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做的面面俱到。
    如果顾韶面对手足跟顾韵一样没有顾忌和犹豫,反而不像是顾韶了。
    顾韶眼神微动。
    从顾韵暴怒动拳头到他反击挥拳,他始终占着上风。
    再加上他想将顾韵活捉交给二叔解决,所以没下死手。
    大概是优势太明显,也许是弟弟狗急跳墙的样子有趣,顾韶在殴打弟弟的过程中放松了警惕。而就在他放松警惕的一瞬间,看似被他制服的顾韵突然发难。
    偷袭够出人意料却未成功。
    顾韵被一片灌注元炁的便利贴割断大半边脖子。
    粘稠的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湿顾韶大半张脸和衣服,鲜血又以极快的速度在地上流淌,积出一滩血泊。而顾韵的身体也顺着身体惯性向前瘫软,无力地斜依靠在顾韶身上。
    顾韵的头颅抵在顾韶的肩头。
    没了生机的他看着格外温顺听话,让顾韶想起了幼年的弟弟。
    幼年的顾韵也曾温顺单纯如小白兔。
    每个小孩都是一张白纸,而外面的世界就是画笔。
    孩子不懂死亡,不懂分寸,但他知道自己身份地位高,只要不开心就能用随意对待身边的人。顾韵七八岁的时候就曾暴怒用花瓶打死过女仆,因为他生气了,而消火的办法就是暴力。
    不论是佣人还是普通人,全都是伏在七大家族脚下的蝼蚁,他们的命不是命!
    而现在,他的弟弟死了。
    感受顾韵的呼吸从有到无的过程,顾韶胸口有些说不出的闷。
    如果这个世界跟花轻轻那个世界一样和平宁静……
    这世上会少很多悲剧,也不会有顾韵这样可悲的存在了吧?
    如果……
    或许他们会是一对关系不错的兄弟。
    但可惜,这世上没什么“如果”。
    悼念了一会儿,顾韶将尸体放在地上摆平。
    伤口外涌的鲜血已经停止,尸体皮肤也由白里透红变成白里透青。
    顾韶深深看了两眼。
    似乎坚定了什么信念。
    “我带他回顾家安葬。”
    好歹兄弟一场,顾韶也不想看着弟弟暴尸荒野。
    裴叶无所谓地道:“行,那我就回轻轻那边。”
    听到花轻轻的名字,顾韶沾满灰尘和鲜血的脸柔和下来。
    “嗯,那就麻烦了。”
    见顾韶离开,裴叶便给小纸人们下指令,将尸体全部摸一遍,有用的武器收缴干净。
    最后再焚烧尸体,毁尸灭迹。
    拍拍衣服,招呼小纸人们回家。
    哦——
    没家了。
    裴叶这才想起花轻轻的小窝已经被炸。
    窝没了,今天晚上该去哪儿睡?
    她倒是无所谓,但花轻轻是个孕妇,最近一段时间过得一波三折、刺激不断,还是得考虑一下住宿这个问题。她找到花轻轻的时候,花轻轻正低头剪彩纸,身边还放着一支固体胶。
    裴叶将头凑过去。
    “你在干嘛?”
    花轻轻险些吓一跳。
    看清来人是谁,脸上正欲扬起大大的笑容,却发现顾韶没跟着回来,心情又低落下去。
    “裴叶姐……顾韶呢?”
    裴叶道:“他回他家办事情去了。”
    花轻轻的心情跟坐过山车一样起伏。
    “这么说还活着?”
    裴叶道:“有我在,他想死,阎王爷也不收他。”
    顾韶是没死,但花轻轻的“真男主”死了。
    看着花轻轻,再想想自己的推测,裴叶在内心撇嘴。
    那种“真男主”还是趁早死了好。
    “裴叶姐厉害?????????!”
    这种恭维裴叶听得多了,但花轻轻真诚毫不做作地夸奖,她还是有点儿小得意的。
    “你还没回答你在做什么呢?”
    又是彩纸又是固体胶又是剪刀,做幼儿园手工呢。
    “我在剪纸啊。”
    裴叶:“???”
    花轻轻还在喋喋不休。
    献宝似的将小纸人抱起来。
    “它好可怜的,为了救我,断了腿,脸还打破了,我就给它剪了点儿小花贴上。”
    裴叶:“……”
    没忍心告诉花轻轻真相。
    小纸人身上的伤是跟其他小伙伴“和谐商量”弄出来的。
    这只小家伙倒霉被针对了。
    小窝没了,二人只能想办法找个地方过夜,例如旅店。
    附近的旅店环境都不太好,裴叶刚进去就看到角落有好几个用过的套套,床单上面还有可疑的痕迹,地板、天花板和墙面更是蒙上一层厚厚污垢,空气泛着阵阵腐臭。
    但普通区的旅店大多如此,再加上这一天的变故,各大旅店酒店爆满,再嫌弃也只能将就一晚上,明天白天再去中介问问租房。
    “轻轻,你先出去,我让它们将房间打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