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恳请的意味,大敌当前,在烈火城的那些恩怨又算的了什么。胡青正急着走,突然被唐家保拉住,又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唐伍。
心想这个傻子还指望着古钟能击败两国联军吗,嘴上却应道着:“就算唐谷主不说,本门主也会这么做的。”
“多谢了。”唐家保行了个礼,给胡青和他的弟子们让出一条路来。
出了联盟总部,魏老眯着眼睛问道:“门主真要帮唐家保送消息?”
“哼,立刻火速赶路,你带人往城主府去,本门主先回门派安排。”
“至于绝音谷,能不能得到消息,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是!”方才胡青答应的时候魏老心中还颇为不快,金阳门和绝音谷不和多时,何不乘着此次机会将其铲除。
果然还是门主棋高一招,只要绝音谷晚一步得到消息,本敌军吞并的可能性就越大。
……
五流赛区这边,没有一个门派先行离开,一来五流门派大多离上京较近,二来五流门派的有专门饲养的飞行灵兽,赶回门派不过分分钟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宗派联盟和大楚皇室的兵力,能否和联军抗衡,又能抗衡到何时。
每一个五流门派都是帝国的中坚力量,因为宗门轮选所有的五流门派高层,以及四大强者齐聚一堂。
大乾和天祁就算真的即将进入边境,何祁书现在带着宗派联盟和其他参赛的弟子赶过去,也能抵挡个十天半个月的。
毕竟一名灭法境的武者,在战斗中的作用,要超过五千甚至是八千普通士兵。所以加上宗门的长者和参赛的弟子,以五百敌五十万,对方想要快速破城也不是这么简单。
只是在场稍微有点城府的人,又有哪一个是真的为着帝国领域,为着大楚皇权在着想,心里盘算的全是自己门派的利益罢了。
而且五流门派的底蕴不是一场战争就可以消磨的,战争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个选择的问题,选对了就是机遇,选错了才是灾难。
若是敌国给他们的好处比大楚多,让他们立刻倒戈也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们留在此处就是在等,等在权者的承诺和资源分配。
眼看着都要打仗了,上贡多年的武器装备都该还回来了吧? 只不过坐在高台处的几人,得知这样的消息,淡定的跟个没事人样的,当然,除了翊皇后。
楚翊城早就赶到了陆翊翎的身边,楚帝病重,皇后和太子的决策都不能代表整个帝国,就算平日里陆翊翎再怎么未雨绸缪,精心谋划。
两国来犯都是她意料之外的,但这个消息是太子传来的,至少可以说明他早就得到消息,却一直隐而不报,之前翊皇后还觉得奇怪,太子连宗门轮选这等事盛事都不出席。
而是选择在阁楼观看,实在不像他平时爱出风头的性子,如今看来,原来是他早有预谋。
和四大强者同样悠闲的,还有古钟等人,唐伍和唐家保也从六流赛区赶到了古钟身边。
这时,古钟视线之中的翊皇后,握着座椅的纤纤细手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红,一双黛眉紧锁,一旁的楚翊城注意到翊皇后的变化。
询问一番后,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诸位,大敌当前,吾等当同仇敌忾,保家卫国!”
楚霖城不知何时已经站上了最中心的比试台,手中高举着一枚金属制作的钥匙。高喊道:“父皇已将国库钥匙交于本太子手中,大战期间,一切军备资源,由我调遣。”
“还请皇后娘娘以大局为重,交出另一半皇印。”
皇印是代表最高皇权的印记,见皇印如见楚帝,楚帝不在时,执皇印的人便是代掌皇权之人,楚帝病危时是想将皇印交给翊皇后。
但是太子从中作梗,利用自己身后的势力威胁楚帝,楚帝只好命人将皇印一分为二,分别由翊皇后和太子掌管。
只有两块皇印同时盖章,才能生效,楚霖尘于陆翊翎的矛盾也是由此而来。
二人争斗了几年,终于在今天,太子把控局势,在代表着大楚武者最高层面的众人面前,向陆翊翎发难,让她拿不出拒绝的理由。
“皇后娘娘,情势危急,还请顾全大局。”
“是啊,如今正需要一个能领导大家的人,不是内讧的时候啊。”
言下之意就是,不给就是不顾全大义,不肯让权就是贪恋权势。
“嗯~~~”古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好像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说道:“太子殿下,你再在这逼逼叨叨,怕是联军都要攻入城内了。”
“你是谁?!本太子说话,轮的到你来插嘴?!”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他们要破坏的,是这个叫大楚的国家,要受难的,是大楚的子民。”
古钟一句话,瞬间点醒了陆翊翎,就在刚才,她的密探传音来报,两国联军五十万人,已经兵分三路,从大楚的东西南三个方向进攻,不用三天时间,至少会有一队人马先行到达。
她心里想的全是自己中了楚霖尘的圈套,皇印一交,恐怕日后再难有重新掌权之日。
情急之下,她想的全是自己在权势斗争中的失败,丝毫没有顾忌到那些即将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
古钟的话虽然是在讽刺楚霖城,却也让陆翊翎感到万分自责,素手微微一抬,半边耀耀生辉的皇印出现在半空中。
平静的道:“太子,半边皇印再次,帝国的荣辱,就交给你了。”
原本被古钟激的面红耳赤的楚霖尘,见次情形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终于!皇印终于落本太子手中了!
皇印在手,本太子就是至高无上的代表!
台下古钟看着那拿着半边皇印露出中二笑容的楚霖尘,不用猜都知道他脑子里在意淫些什么东西。
所以他刚才大义凛然的一番话,该听进去的人没听进去,不该听的人却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