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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压抑的,终究没能压抑住
    江暮晴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那么期盼过考试,她现在就想着早点考完早点放暑假,约好了和他一起回云市,多等一天都度日如年。
    以前没有勇气做的事,她现在想尽力试一试。
    这一周她和宁星泽的关系似乎有了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她给他发的信息他会回复,不管她找了个什么蹩脚的理由或话题他也不厌其烦的同她交流,曾经空白的界面上被琐碎的言语占满。
    江暮晴挨个翻记录,发现他俩几乎每天都有对话,他发的每一个字,都比全篇写肉的小甜文还要好看!
    室友没少嫌她没出息,几个聊天记录都能让她开心成这样。
    翻着翻着,那个备注星星符号的人就给她发来了一条新消息:【周末有没有空看我游泳比赛?】
    在宿舍瘫的江暮晴从床上鲤鱼打挺,嚷嚷道:“班长璇子小雨!快!快帮我选衣服,星泽约我了!”
    柳璇子趴在上铺看她道:“约你出去?”
    “约我看他游泳。”
    闫雨翻了个身继续午睡,道:“那有什么好激动的,你有点出息吧。”
    江暮晴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反驳道:“当然要激动,我可以看我家星泽哥哥的裸体了!”
    晴晴最大的特色,就是特色。
    施优凡从床上爬下来帮她找衣服。
    借着闫雨的帮助江暮晴曾经成功的进过游泳社,可是宁星泽不常来,她去了叁次,就没碰上过,他不常来也就算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偏偏惹上了朵烂桃花,副社长左祺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她。
    她拒绝过左祺一次,奈何人家不死心,死缠烂打那套对江暮晴不管用,江暮晴便不再往游泳社去了,连学校的游泳馆也不去了,说是退避叁舍不为过。
    可这次是宁星泽约她,她就是生病也不能阻止她去看他游泳。
    人不能诅咒自己,当天清晨,江暮晴一醒就感觉头重脚轻,咽喉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痛,一量体温,叁十七点六度,低烧。
    “叫你吃那么多冰淇淋。”施优凡年纪最小,操心最多,照顾着她还得唠叨她几句,“那你还去不去看宁星泽游泳?要我说别去了,你都发烧了,跟宁星泽说你不去了。”
    江暮晴用她嘶哑的嗓子道:“当然要去!我还没见星泽穿泳裤露肌肉呢!”
    “好色是会害死人的。”柳璇子摇了摇头,“晴晴身残志坚。”
    约的时间是下午,江暮晴准备的衣服、妆容都没用上,发烧冷得手脚冰凉,哪能穿短裙。
    江暮晴喝了退烧药,脑袋晕晕沉沉地靠在施优凡肩上,施优凡扶着她走进游泳馆,施优凡摸了下她额头,皱眉道:“好像更烫了,张嘴,量体温。”
    江暮晴乖乖的叼着温度计,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打不起精神来。
    施优凡比她们都小,但性格上是姐姐作风,温柔贴心,还清秀漂亮,谁能想象施优凡这种文静娇小的姑娘会喜欢大老粗的壮汉,江暮晴也颇为感慨道:“我以为班长你会喜欢文质彬彬的男生。”
    施优凡怔了下,道:“嗓子疼就少说话,别忘了嘴里还有温度计。”
    江暮晴哼了哼:“不过像班长这样的冷美人,就需要那种热汉子来暖,对吧。”
    只可惜,那人现在不在,没人能暖她。
    “你不会还惦记着他吧?要不班长你别等了,找个男朋友谈恋爱好了。”江暮晴把温度计扶住,哪怕嘴里有东西,扁桃体发炎,也不能阻止她说话。
    施优凡戳了下她小脑袋瓜子道:“你要是肯放弃宁星泽,再说这种话。”
    江暮晴无言以对,她条件不错,也被人追过,被人劝过,可她喜欢宁星泽从来没想过要放弃,任何时刻都没有,不管别人说什么,她自始至终都觉得宁星泽值得她喜欢。
    她俩来得早了些,馆内人少,江暮晴昏昏欲睡,感冒药里有安眠的作用,要不是有施优凡扶着她就摔了,施优凡拿下她体温计看了眼,叁十八度,已经是温烧了。
    好巧不巧她的烂桃花左祺也在这儿,左祺是个富二代,长得不赖,又肯花钱,花花公子做派,除了拒绝不掉和话比较多之外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左祺从侧门走进来,正巧撞上她俩,立即大步流星走来,一连串问道:“晴晴是生病了?严重吗?怎么不去医务室?是不是没人陪你去?”
    施优凡插不上话,江暮晴也没力气,由着他说,最后左祺道:“我这里一时半会儿走不开,我找个人来送你去。”
    倒是没料到,他叫来的人会是宁星泽……意外收获。
    “宁星泽来了。”施优凡提醒道。
    江暮晴马上挺直了腰板,站得端端正正,施优凡道:“你这算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吗?”
    宁星泽见江暮晴唇色苍白,心里头抽地一疼,他蹙着眉峰脸色比江暮晴还差,询问道:“是生病了吗?”
    施优凡代劳道:“发烧。”
    宁星泽触了下她额头,滚烫的温度,他直接将江暮晴打横抱起,抱在自己怀中,丢下一句:“我带她去医务室。”
    专门叫人来的左祺:“……”
    他只是说帮忙送一下,没有让他抱着送。
    江暮晴懵了,抱出游泳馆才反应过来她被宁星泽公主抱了……整个人脸红成小虾米缩在他胸膛,听见他砰砰直跳的心跳声,开口道:“你、你不是有游泳比赛吗?”
    “娱乐赛,不重要。”
    小傻子,那怎么会比她看病更重要。
    江暮晴还没有傻到说自己能走,要他把她放下的地步,她“哦”了声,双手扒着他的脖子,她身高不矮,在女生中算是个高的,但在他怀里,就像一只小小的圆团子,特别的安全。
    唔……她家星泽的体力似乎很好的样子,抱着她走那么快,都不喘……小色女脑补上床的画面,脸烧得更红了。
    到医务室校医开了点药,江暮晴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郁闷,虽然被他抱了,可是她也很想看宁星泽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一条泳裤的样子。
    少女抓着被角嘀咕道:“好倒霉,遭了罪又没看见星泽的肌肉,我不就想看看裸男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他看光光……再从上到下摸一遍,什么时候才能睡到他……我怎么这么倒霉……”
    她嘀咕的声音小,宁星泽没听全,只听清什么看光光之类的,他升起一股无名醋,不爽道:“你想看谁?”
    “……”
    江暮晴总不能说想看你脱衣服,她摆摆手道:“我是说没有看你游泳很可惜。”
    宁星泽略舒心了点,道:“下次单独游给你看。”
    江暮晴睁大了眼睛看他,呆呆愣愣地,没幻听的话,他说的是单独?
    他俯下身慢慢凑近病床上的江暮晴,他眸中有光,瞳色比一般人更深些许,像是神秘的黑洞,能把人吸进去,不觉危险,深陷于其中,无端心动。
    越来越近了,江暮晴捂着自己躁动的心脏,眼睛盯着他的唇瓣,就在她以为他的吻要落在她脸上时,宁星泽拉了下被子,给她掖得严严实实,像裹小粽子,道:“睡一觉,出了汗就好了,睡吧。”
    这样的对话才是正常的,可江暮晴说不上来的失落,闷闷地应了声,道:“耽误你的事了,抱歉啊,你走吧,万一再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宁星泽勾起唇,用手蒙住她眼睛,像天黑了一样,他道:“我没有事,也不怕传染。”
    走路怕黑,睡觉怕亮,贫穷娇小姐的小毛病可多了。
    视线暗下来,他掌心温热的触感将失落一扫而空,江暮晴踏实地闭上眼睛,感冒药起了药效,没过多久她的呼吸就变得平稳有序。
    宁星泽没有走,他坐在床沿边深邃晦暗地看着她,指腹从挡光到顺着她鬓边碎发,再到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指节上的小窝,怕惊扰了她的美梦,更怕美梦与他无关。
    他低下头,在她额角上轻轻烙下一吻。
    目光落于白玉般的手背上,舌尖跟随而上,濡湿的吻一一舔过每一根手指,在雪白的玉指上流连忘返。
    压抑的,终究没能压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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