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气旋
荣狄做了个梦，他梦到了昨天的事情。他呢，用响指惊雷召唤来天雷劈了富尔岱五下。这是让富尔岱替他奶奶辟邪，不管怎么说荣狄玩得挺开心的。早就见那个仗着自己有钱有势的家伙不爽，现在能公报私仇当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之后，荣狄到富莉莉开的药材店里收下了几个药柜的药材，奶奶也是贪，直接让荣狄把药柜放到了魔法口袋里。
事情到了这里荣狄才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奶奶说:“以后你要是变成一个人了，记得要照顾好自己啊。”
奶奶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都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就连她的话里似乎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意思。
“你是不是算到了什么？”荣狄问道。
但奶奶没有回答。
荣狄对她的话一直都耿耿于怀，就连睡觉时都在想着这句话的含义。
梦的最后，是富尔岱那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荣狄是笑醒的。
出到门外，风吹着雨迎面而来。远方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海里的黑洞。但荣狄能感觉这场雨下得又快又急，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放晴了。
走廊上，隔壁的老鼠人还在望着白泽馆的大门口，他们在等待着那个人的归来。喧嚣的风雨险些要吹散他那单薄缥缈的身体，但这个古老的的幽灵却没有被影响，有些雨点打在了他的身体上，而有一些却穿过了他那单薄的身体。
他们——407号房的幽灵们是非常奇特的存在，明明是鬼魂却还是要睡觉、明明不需要吃东西，但也能吃东西，而且还不知道消化到哪里去了。
“早上好。”这个老鼠人对荣狄微微一笑。
他们的笑容还是那么惊悚，好在荣狄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微笑，不过荣狄刚认识他们的时候的确是被他们吓到过。
“早啊。”荣狄也是一笑。说着，荣狄愣了一下，因为他好像看到了老鼠人身体里的“气旋”。奶奶说过，那是像树木年轮一样的东西，可以判断这个人到底几岁了。
白泽本身就有通过“看”来获取情报的能力，由于荣狄并不是纯血的白泽，所以他的能力也大打折扣了。即使如此，白泽的知识还是在脑海里作出回应——将灵力集中在眼睛上心中默念“年轮”二字就可以看到别人的身体里的年轮。
“哇……这么多的圈子……”荣狄觉得非常尴尬，因为他的实验对象有着起码有一千以上的气旋圈数。
荣狄这个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居然认真地数了起来。“1356，1357，1358……”荣狄越数越恼火了，“不数了！这也太多了吧！”
“你在干嘛呢？”老鼠人看着荣狄狐疑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我在数你的年龄啊！你到底几岁啊。”荣狄有些窝火地问道。
“不记得了……”老鼠人“活”到现在，的确没有记过自己的年龄。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死掉了，按正常的说法他们的时间会在那个时候就停止了，然而，他们的情况不太一样。他们是以“死”的方式将时间进行下去的。
门口的这个老鼠人被荣狄的话成功地勾起兴趣，他回头打开了房门，“吱吱吱”地说了一些奇怪话，他和挂在墙壁上的相片在交流。
“那个，你们在干嘛呢？”荣狄问道。
“我在问其他人啊，他们好像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几岁了。”说着，这个能行动的老鼠人居然进去了，太阳还没出来呢。
荣狄不由得感到惊讶，年龄的这个问题真的那么有吸引力吗？眼前的这个老鼠人居然暂时放下了一直以来的执着……
能行动的老鼠人和他门里面的伙伴“吱吱吱”地吵个不停，估计一时半会他们没办法消停下来。
荣狄不禁叹息一声，转移视线的同时正好看到了举着一把伞往白泽馆大门出去的丽莎。汗，第一个人就失败了，但他不服气，所以他这次把实验对象改成了丽莎。对，荣狄想继续玩下去……他因为好奇别人的年龄，所以打算看看周围人身体里的气旋到底有多少。
“丽莎身体里的气旋少说也有一百个吧……艾玛还是数不来……”荣狄的第二次实验又失败了，但他就是不服输，所以他坏笑着走了下去。因为在一楼，有奶奶她们在。
到了一楼后，荣狄便是遇到了小火，这只祸斗正在吃它的火焰。“小火的气旋不到一圈吗？”荣狄喃喃道:“对哦，它才出生不久……”
“白驱，吃饭了。”红衣笑盈盈地说着，然后回到厨房里把菜端出来。
“红衣的年龄是……”荣狄死死地盯着女孩那奥妙的身躯，在心里默默地数了起来，“十九，红衣的年龄是十九岁……”
荣狄说着，突然感觉有些挫败，因为他本来就知道红衣的年龄，现在就算通过看气旋再次得知她的年龄……好像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啊！
倏然，门口外传来了一股熟悉的灵力，是奶奶来了！做贼心虚的荣狄心里咯噔一下，但他转念一想:奶奶又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慌什么啊……
看着奶奶一步步地走了进来，荣狄的嘴角在疯狂上扬。他的奶奶用法术保持着年迈的模样，而她实际的样子是非常年轻的，因此荣狄更好奇她的年龄了。
然而，现实是——荣狄还是看不出来奶奶到底有多少岁！她身体里的气旋乱得很，而且还在不停地变化。
“哼，龟孙！”奶奶微微扬起下巴，“就你还想看我现在有多少岁了！”
“啊哈哈……”荣狄打起了马虎眼，“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这就是这个时候，外面一股劲风吹来，吹得这栋老房子的门窗吱吱做响，同时还带来了雨点敲击门窗的声音。
“别想支开话题，外面下雨呢！龟孙！”奶奶似乎生气了，“别随便窥视女性的年龄！”
“呃，对不起……”荣狄低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玩……”
“真是的……”奶奶无奈一笑，这孙子贪玩这点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她倒也没生气，只是微笑道:“雨很快就要停了，吃完饭记得去修炼一下水诀，要不然雨停了就修炼不了。”
“呃，奶奶的意思是雨停了就不用练习了？”荣狄不禁问道:“我明明可以用自来水来练习的啊。”
“我不让你继续修炼是因为我想让你修炼的是心性。你得同时维持两种‘心情’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这是急不得的，慢慢来，你得放松一下。”奶奶笑道。
“你是不是又算了什么。”荣狄眯着眼睛问道。他总觉得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啊，你的朋友会来找你出来玩。”奶奶微笑道。
“那他什么过来？会来吃饭吗？”红衣也走了出来，问道。
“他已经来了。”奶奶说话间，视线也随之一转，她凝视着白泽馆的大门，“嗯，就在外面。”
“谁来了？”荣狄也看着外面，可是雨下得很大，只能看到外面有一辆红色的车子。
“那我去多洗一个碗。”红衣说着，往厨房里走去。
“那我去开一下门吧。”说着，荣狄用他的蜻蜓小纸人变化了一把雨伞走了出去。
只见院子外面停着一辆红色的奔驰，驾驶位上的人正在忙着打电话。也就是这个时候，荣狄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于是乎，两个人尴尬一笑。
“呃，荣狄？”开车过来的是刘勇，见荣狄过来了他便是挂掉了电话。
“你应该没吃早餐吧，先吃饭，待会再说。”荣狄举着伞走到了他的车门前。后者开了门，躲进了荣狄的雨伞下，然后顺手把门关上。
刘勇并没有注意到，他下车的时候没有被雨淋湿，他心里也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就是说不出来。荣狄笑了笑，不打算告诉他刚刚用水诀避开雨水的事情，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刘勇看。
“干嘛一直色眯眯地看着我？”刘勇问道。
“谁色眯眯地看着你了！”荣狄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的年龄是二十二岁。”
“对啊，你知道的啊。”刘勇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的生日已经过了啊。”
“不，没什么……”荣狄还是觉得有些失落，喃喃道:“对噢，我知道刘勇的年龄，还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啊……”
回到了餐桌上，荣狄还是盯着奶奶看，想弄明白奶奶的气旋圈数，可是奶奶就是不给他们看，还摆出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而红衣则是在默默得吃饭，不理会这两个在斗智斗勇的祖孙。至于刘勇，这个哥们也是毫不客气，端着碗就吃了起来。
这种微妙的气氛一直持续到饭后，红衣自觉地去收拾餐具去了。奶奶狡黠一笑:“孙子，看出来我有多少岁没？”
她就像个孩子，在和荣狄较劲呢。
“看不出来啊！”荣狄不服气地说:“你打乱了身体里的气旋了！”
“那你能看出来刘勇多少岁了吗？”她问道。
“呃？！”刘勇显得有些懵圈，“怎么突然说到我了？”
“这货是二十二岁。”荣狄说道。
“再看清楚一点。”奶奶微笑道，她好像在指引着什么。
荣狄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刘勇的气旋上有着一个红色的印记，那是在最后一圈气旋上有着一个红色小圈子。
“奶奶那是什么，刘勇的第二十二圈气旋上好像有一条红线……”荣狄也不确定那是什么，说道:“那个像是一个小小的圈子。”
“是一种契约的印记，嗯，你理解为草莓印就行了。”奶奶笑道:“他不是和她老婆定契约成为一对吗？”
“对噢，他老婆是半吸血鬼，他以后都要给她喝血。”荣狄说道。
“气旋是灵魂散发出来的波动，像这样刻入灵魂的印记是会显示在气旋上的。他是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和他老婆结为夫妻，红色的印记代表着和别人共度一生的印记哦。”奶奶笑着说:“像刘勇这种印记，几乎是这辈子都离不开他老婆了。”
虽然听得不是很明白，但刘勇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荣狄想了想，说道:“不是他老婆离不开他吗？这家伙每一个月都要喂血一次啊。”
“你觉得这个男的，打得过他老婆吗？”奶奶坏笑道。
“这么说……的确是啊。”荣狄说着，同时地看着刘勇一眼，似乎在说:“自求多福，兄弟。”
刘勇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和洗碗回来的红衣对视一下，后者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像这种刻入灵魂的印记，都是会呈现在对应的年轮数上。如果是名字命令印记气旋上对显示出黑色的印记。孙子，你身上就有一个哦。”说着，奶奶不禁看了红衣一眼。
当时红衣的命令是如果她消失了，希望荣狄会找到她。这种命令真是奇怪，但荣狄是必须要去完成的，因为命令已经刻进了灵魂里。
“如果是被别人夺走了名字，假设他是在十岁，那么十岁以后，那个妖怪之后的气旋都是接近透明的白色气旋。”奶奶说道:“要是普通人碰到了脏东西，比如他也是十岁，那他的第十圈的气旋就是灰色的。然而正常的气旋颜色都是蓝白色的，这点你要记好了。”
荣狄点了点头，他的白泽知识里并没有这种知识，这让他突然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要说的就只有这个了。”说着，奶奶看着刘勇笑道:“你是来找荣狄去玩吧？能说说去哪里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