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看着赵如霜离开这里，静静地坐了一会。想了想，也是时候去看看赵天立了。
    对于自己来说，赵天立几乎就是自己永远也没有想到的一个人。本来按照天涯市的实力排名，江家肯定是第一的位置，谁又能够想到，赵家的资产几乎全部都在海外，而江家又只是一个赵家的傀儡呢？
    来到赵天立的卧室，下午的时候被宁寒扇了一耳光，此时正坐在椅子上轻轻地出气。从小到大的赵天立从来都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折磨，如果赵天立认为这就是折磨的话。
    “别装了，一个耳光而已。”
    宁寒站在门口，看着赵天立说道。
    赵天立听见了宁寒的声音，急忙将手从脸上拿下来，转过头看着宁寒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现在时代变了对不对？”
    “买卖人口？三百年前，这些都是合法的。我想要谁就要谁，想杀谁就杀谁！”
    赵天立依旧是嘴硬，丝毫不在乎宁寒看着自己的眼神已经变了。
    “有种，你就杀了我！”
    赵天立看着宁寒，放弃了生还的希望。
    宁寒走进屋子，坐在赵天立的面前。这个时候的赵天立应该是要睡觉了，但是眼下的情况让赵天立不得不正襟危坐。赵家的所有证据此时都已经掌握在宁寒手里了。只要宁寒愿意，赵天立时刻都能够被带走。
    到了那个时候，赵天立可不想衣冠不整。他依旧保持着帝国旧贵族的尊严。
    “我不杀你，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宁寒笑着说道：“有什么想法？一门心思想要恢复旧贵族的特权，结果复兴无望，就自己单干了？”
    赵天立看了宁寒一眼，冷冷地说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皆是如此。”
    “上次你在江青石面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宁寒看了一眼赵天立，不动声色：“手里有一个公关公司，这就是赵家在帝国内部的全部资产对吗？”
    “不得不说，你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如果不是我那天误打误撞进了你的拍卖场，我还真的不知道，你的手已经伸到那么长了。”
    宁寒将手里的文件交给赵天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周志强的口供。
    “现在你满意了？”
    赵天立说道：“我赵家祖祖辈辈三十代人的基业，还比不上那几个贱民？”
    “确实比不上。”
    宁寒看着赵天立，神情肃穆：“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贵贱。”
    “我不同意。”
    赵天立摸出一根皱皱巴巴的香烟，正要点燃，却被宁寒一把抓住扔在了地上，接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了赵天立。
    “抽这个吧，你也试试贱民的生活。”
    看着赵天立神色凄惨地抽烟，宁寒知道，是时候了。
    “张建海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有一个交代了？”
    宁寒看着赵天立，尽可能地压抑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自己的实力，更知道自己在盛怒之下的实力。
    如果一个不小心打死了赵天立，那么自己无论如何都再也不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现在问这个，有意义吗？”
    赵天立看着宁寒问道：“过去很多年了，既然已经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是军部的人，完全有能力给你的家人一个完美的生活，何必揪着这件事不放手呢？”
    “如果放手了，我父亲死不瞑目。”
    宁寒死死地盯着赵天立的眼睛，从刚才的对话中，宁寒发现赵天立的眼神飘忽，明显就是在隐瞒什么东西！
    难道说，赵天立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或者说？
    就和江家一样，赵天立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依旧隐藏在暗处？
    “人已经死了，是不是瞑目，有区别吗？”
    赵天立不抽烟了，他看着宁寒的手，任由香烟在手指间燃烧。
    缭绕的烟雾在两个人之间飞舞，赵天立似乎已经看不清宁寒的表情了。在他的眼里，只有宁寒从江青石那里找到的账单。
    “你怀疑我？”
    赵天立看着宁寒说道：“凭什么？就凭借一个账单，或者说一个十字架？”
    宁寒笑了。
    他始终记得江云告诉自己的话，到了现在怀里依旧是那个十字架。在江云那里的遭遇，还有江云手下实力高深的姑娘，以及那天晚上在拍卖场中被叶天士买走的夜魔。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这个是世界上是有神秘的东西存在的。
    而赵家，既然能够以不知名的方式得到那个传说中的生物，那么这枚十字架，是不是也是解决一些问题的关键所在？
    想到这里，宁寒从怀里掏出那个十字架，一边在手里把玩，一边悄悄地看着赵天立的反应。
    果不其然，赵天立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渴望，他的双手轻轻颤抖，同时也在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呜咽，仿佛是看见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宁寒笑了。
    赵天立听见宁寒的笑声，知道自己露馅了，急忙收回已经伸出去一半的手，警惕地看着宁寒。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寒收起十字架，对着赵天立说道：“我父亲只是做一个小本生意，拉扯我们三个人长大，本来就十分不容易。他谨小慎微，生怕惹到什么麻烦。”
    “你，或者你们，为什么要他死？”
    宁寒看着赵天立，想要从赵天立的身上找到答案。
    “你知不知道一句话？”
    赵天立忽然间笑了起来，他上半身靠近宁寒，一边笑一边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赵天立不断地笑着，疯狂又无奈。后来的宁寒无论问什么，赵天立总是这句回答。
    什么意思？
    到了这里的线索，又中断了。
    宁寒回到房间中，狠狠地将拳头砸向房间中立着的赵天立的小雕像，轰隆一声，雕像应声而碎！
    唯一的希望，就是叶家了！
    叶宇亦？
    想到这里，宁寒急忙拨通了琥珀的电话。这里已经被开辟为军部的办公场所，因此宁寒不得不选择让琥珀以接电话的形式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那个叶宇亦，还活着吗？”
    宁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