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钟。正在熟睡的殷清凝忽然被一阵电话声给吵醒，吵的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好好入睡。
    “你好，是电话主人的女朋友吗？”
    “嗯？”殷清凝不太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电话主人是谁？”
    “难道司澈先生不是你的男朋友吗？”电话那头稍微迟疑了一下，再一次确认。“可如果不是男朋友的话，为什么备注上面会写心尖上的人？”
    “有事儿？”
    “啊，是这样的。”电话那头的人连忙解释道：“这位司澈先生在我们夜店喝醉了。所以我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难道你们夜店没有送人的服务吗？”殷清凝自从小产之后本就睡眠不是很好，经过这么一扰，睡意全无。
    “但是这位司澈先生不让任何人接近。”服务生无奈的说道：“所以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带他回去？不然的话，真的很影响我们的店铺。”
    “……”殷清凝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一想，这边是上海。司澈人生地不熟的，如果真的闹出点什么乱子来，到时候不好。“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去。”
    她真的不明白这个司澈到底在想什么。好端端的出来出差非要去夜店那种地方。如果南遥遥知道的话一定会有一种想要打死他的冲动的。
    ——*
    抵达夜店后，殷清凝看到了那边烂醉如泥的司澈，手里面正抓着酒杯，不断的在那边喝酒。
    “还要继续喝吗？”她强忍着怒火走过去，夺走了他的酒杯。“一到上海就喝酒，到底在想什么？”
    “清凝！”醉酒后的司澈一眼就认出来来人是谁！之后整个人力度极大的将她扑倒，抱在怀里。“你来接我回家了。”
    “你让开！”殷清凝微微皱眉，尤其是这满身的酒气袭来，更是让人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你压疼我了！”
    “抱歉，抱歉抱歉。”司澈哪怕醉的不行，也依然知道要保护好她。立刻摇摇晃晃的起身。“抱歉清凝，我不是故意要压疼你的，是我不好，抱歉抱歉。”
    “跟我回去。”殷清凝起身，用一种命令的语气说道：“不要在这边继续胡闹了。”
    “回哪里啊。”司澈再一次整个人直接贴过来，满身酒气的靠在她的肩膀。“回我们的家吗？”
    “我们有家吗？”殷清凝被司澈的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的。“到底是喝了多少的酒，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我没醉……”司澈咧嘴一笑，与往日里那个沉稳温柔的人完全不同。“我真的没醉。”
    “走。”殷清凝不想继续跟司澈在这边多逗留。人多口杂的，如果被有心人看见不好。“回去再说。”
    司澈就这样靠在殷清凝的肩膀，她走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像是个小尾巴一样。“清凝……我好想你……”
    “不是每天都在集团见面吗？”殷清凝费尽力气的将司澈扶到了来时的车上，这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可是……集团里的你，好冷啊。”司澈躺在后车座上，开始胡言乱语。“每次我想要跟你……跟你说说话的时候……你都会用一种很陌生的态度对待我……”
    殷清凝微微皱眉，看向窗外的夜景。不是她想要用陌生的态度对待他，只是之前胡闹的几次，让她不知道应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态来面对他而已。
    “我不喜欢那样的你……”司澈打了个酒嗝，接着说道：“从前的你，很喜欢笑，很喜欢对我笑的……”
    殷清凝早已经忘记之前跟司澈在一起时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了。自从跟司寒在一起之后，过去关于跟司澈一起的回忆，全部都被司寒的存在一点一点的给覆盖掉了，以至于现在的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个小行星……”司澈说着说着便开始变成了哭腔，像是满腔委屈但是无处释放的孩子一样。“以……以你的名字命名的那颗小行星……你知道的，那颗小行星旁边行星的名字叫司澈……叫司澈啊……”
    “你不要再说了。”殷清凝庆幸这个司机是本地人，不是司氏集团的人，不然的话这会儿肯定是要闹笑话的。“等一会儿就到酒店了，你不要继续说了。”
    “还有小马驹……”司澈想到小马驹更是心疼。“明明是我送给你的小马驹，你为什么会送给诺依依？你说过你很喜欢那个小马驹的，你说过的……”
    “我说过的话很多，但是不见得我都会去履行。”殷清凝说完这话就不由得低声的咒骂了一句。“见鬼了！”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跟一个酒鬼较劲儿！明明知道他现在神志不清，说什么都是徒劳！
    “是啊，见鬼了。”醉酒后的司澈竟然还能把殷清凝的话给接下去。“为什么，我看到的每一个人，都觉得是你……我一定是见鬼了，不然的话，不会有这么可怕的幻觉……”
    殷清凝听着司澈这样说，心里面很不好受。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给司澈带来这么深这么刻骨的伤痛。
    “每到过一个地方，都会觉得说，如果你在就好。”司澈说着说着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之后下意识的用胳膊挡在眼睛上。“你说我是不是着魔了呢？又或者像是你说的是见鬼了。”
    “……”殷清凝忽然觉得回酒店的路很漫长很漫长，明明来的时候很快。现在是怎么了。“司机，麻烦快点开。”
    司机明了的加快了速度，随之而来的是车子也没有之前那般的稳定了。
    “多和我待一会儿都不愿意吗？”司澈呢喃自语。“就这么想要逃离我吗？”
    殷清凝自然是听见了司澈的话，但是却无法给他任何的回应。因为此时此刻她的内心也不好受，也很焦灼。
    “对不起……又让你为难了。”司澈压低了嗓音，那是一种极其压抑的又极其隐忍的声音。“或许我就应该听大哥的，直接对你放手，不要打扰你。”
    “你大哥，还跟你说什么了。”殷清凝艰难发声。“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