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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纪棠优雅落座,要笑不笑的说:“是你啊。”
    就这一句话,没了。
    仿佛面前这位,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不值得一提。
    管家尴尬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往下接,却听见纪棠侧头对善歌阑笑容可亲道:“善小姐好久不见,上次我和我老公跟你见面时,都过去好久了吧,也一直没时间约你出来吃饭。”
    善歌阑是什么表情,管家不知道。
    但是她听了脑门子受不了,适时地提醒道:“纪小姐,我们公子现在是单身。”
    “哦?”
    纪棠好似才刚刚记起一般,轻轻一笑:“那就是前夫。”
    管家怕纪棠还说出什么惊悚的话,看了善歌阑几下,带着暗示:“善小姐,你看……”
    “她不去。”
    纪棠口中含着浅浅笑音,打断了管家的话。
    语气轻轻柔柔的,话里就不是那回事了。
    她浓翘的眼睫下掩,余光见善歌阑都跟生根一样坐在位子上,食指轻点桌子说:“我和我前夫才刚分开,善小姐是聪明人,不会上赶着去做三。”
    这话间接封了善歌阑任何可能去承认想嫁入宋家。
    纪棠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把话放在这,换做任何一个要脸面的名媛都不可能承认。
    何况善歌阑本身也不愿意,趁这机会顺势说:“我身体有点不适,能麻烦纪小姐送我去医院吗?”
    她是很聪明,知道离场也要拉上纪棠一起,这样分散了后期宋家的战斗力,还给人营造出了不愿意嫁到宋家,和宋屿墨的前妻关系很融洽,杜绝了一些人想看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撕逼大战的念头。
    “可以啊,应该的。”
    纪棠说完就起身,这边的人群在看热闹,已经引起了宋夫人的关注。
    在带着善歌阑离场的时候,隔着遥远的距离,纪棠踩着高跟鞋停下,微微侧眸,与面如寒霜的宋夫人隔空对视了一秒。
    她露出笑,却不在恭谨有度。
    第62章 (出租自己,和外面一个市面...)
    纪棠在众目睽睽之下, 将宋家下一任准儿媳妇给带走,晚宴上,围绕在宋夫人周围的十几位名媛贵妇都很有默契地停下了闲聊, 视线很隐晦地,打量着宋夫人的脸色。
    偶尔,隔着远的地方,或多或少传来了刻意压低的讨论声:
    ――【善歌阑不是被宋家挑中了吗?怎么又和纪棠这个前任牵扯一起了啊?】
    ――【能嫁入宋家的女人就是不接单哦, 她们是怎么把关系维护得这么好?】
    ――【唉, 你们说纪棠为什么要离婚呀?】
    ――【不知道啊,平时看她和宋夫人婆媳相处的很和谐啊, 这三年还被视为最典型的豪门婆媳规范呢。】
    ――【纪棠这朵白莲花可能是装不下去了吧,听说她离开宋家分走了一笔巨额财产, 现在投资娱乐产业赚了不少呢,自己搞事业, 总比死皮赖脸靠婆家给生活费强。】
    ――【钱有男人重要吗?那可是宋屿墨啊,当年艳冠全城的公子哥!要我就算跪下来给宋夫人当洗脚婢,也不会放过宋屿墨的!】
    ――【你这出息,难怪宋夫人看不上哦。】
    ――【别的不说, 纪棠外在条件在豪门里算是数一数二的, 那个善歌阑除了仙点外, 长得没有纪棠好看啊,颜值即正义, 我还是觉得纪棠和宋屿墨站一起养眼般配。】
    ――【这辈子不可能了,没看见宋夫人黑脸了?纪棠现在可没把人家当成正经婆婆恭敬了,指不定脱离了宋家的掌控, 恢复自由了,以后这种场合还能有很多回呢。】
    ……
    宋夫人脸上的表情极为冷淡生疏, 别说一丝笑意了,连跟旁人搭话圆场的兴趣都没有。
    嫁入宋家起,特别是生下宋屿墨这个继承人开始,在外在老宅,就没有人敢公开跟她对着干。
    被吹捧惯了三十来年,宋夫人瞬间就将纪棠的行为视为挑衅,在晚宴的中途便冷着脸色离席。
    而另一边。
    纪棠知道善歌阑说身体不适是借口,没真的把她带到医院去。
    她上车,吩咐司机送善歌阑一程。
    “你不怕得罪宋夫人?”善歌阑跟她出来后,才问出第一句。
    纪棠声调回归如常,微微抬起下巴:“早就得罪了,也不差这一次。”
    她就是故意在这场宴会上把善歌阑带走,就怕得罪不了呢。
    善歌阑不知情,却略有所悟的说:“你和她的婆媳关系并如外界传得那么好。”
    纪棠转头,眼睫下的视线盯着善歌阑这张脸,以及往下移,全身上下都仔细看了一遍。她的打量不是含着恶意和挑剔,是纯属好奇心所使。
    善歌阑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第一次见参加名媛那种晚宴不穿礼服的……”纪棠打量完,又笑了笑:“我在看你身上有什么优点,能让我二哥。”
    她没说完,因为意识到要是现在就挑明的话,纪度舟怕是要恨死她。
    善歌阑听得一头水雾,好在好奇心不重,没有往下问。
    她抿着唇,不再说话。
    直到纪棠的手机响起,显示来电是沈栀期,铃声急的跟什么似的。
    她坐在车内没有避嫌,当着善歌阑的面接通了。
    还未说完,电话里就听见沈栀期在骂骂咧咧:“纪棠你个叛徒!我以名义帮你收购公司的时候不是默契已经达成了共识,暂时先站在一个阵营里,你去跟善歌阑好算什么?玩我呢,你是不是站善歌阑和屿墨哥哥,不站我和屿墨哥哥?”
    封闭的车内就这点大的地方,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就别提讲电话声了。
    纪棠没想到沈栀期的消息这么灵通,被她一通绕口的站cp给弄得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解释。
    或许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她是傻逼才站自己前夫和别的女人cp?
    沈栀期还在十分愤怒地指着她没有职业道德和合作的精神约束:“你都跟宋屿墨离婚了还去处心积虑跟他下一任接触,是不是有所图谋!”
    纪棠皱眉头,问她:“沈栀期,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这句颇为的讽刺,结果电话里头骂声一顿,紧接着呼吸声急促的喘息着。
    沈栀期情绪不能有激烈的起伏,方才上头了,打电话过来骂了一阵,待反应过来时就呼吸喘不上气,胸前有清晰地压迫感疼痛,想去拿药吃,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没找到,还碰倒了旁边的花瓶。
    花瓶碎一地的响声惊动了纪棠,她知道沈栀期这病不是开玩笑,严重到会出人命。
    哪怕真讨厌这个女人,但是想到沈栀期万一挂了,通话记录上她是最后一个,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纪棠暗暗骂了声自己,早知道就不该跟沈栀期这种心脏有病的人玩!
    “沈栀期!你回句话?现在身边有人吗?”
    手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以及只言片语:“没……没,有”
    纪棠又问她地址,一旁,安静当个透明人的善歌阑适时出声,教她别急着大口呼吸,怎么去控制住情绪。
    纪棠见状,将手机递给善歌阑,同时吩咐司机改道。
    -
    赶到沈栀期住处的公寓,用了十来分钟。
    幸好她居住的地方,离市中心很近,路上又不堵车,纪棠和善歌阑联系大厅里的值班管家,闯进去的时候,沈栀期已经晕倒在了客厅的地毯上,身边都是摔碎的玻璃碎片。
    善歌阑有这方面专业经验,沈栀期被抢救回来,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一通折腾,沈栀期疲惫地睁开一条缝,入眼的是陌生女人的脸,她不认识善歌阑样貌,语气非常虚弱的问了句:“你是……”
    纪棠也累倒在旁边,不顾形象坐着,面无表情地回:“你情敌,被情敌救,要不要重新死一下?”
    摆明了是讽刺,沈栀期情绪又上头了。
    善歌阑垂眼,细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支起她的头部,好让她保持呼吸平稳,见到沈栀期心跳开始不规则,低声说着:“沈小姐,没有人跟你抢男人你别激动,再这样我们就得叫救护车了――”
    “……”
    沈栀期冷静了,彻彻底底冷静了!
    十分钟后。
    柔柔的的灯光随着深夜静静流淌,装修精致的客厅里,沈栀期挺直了背坐在沙发上,她的左右分别坐着纪棠和善歌阑。
    三个女人,静静的看着对方。
    在沈栀期眼里,纪棠和善歌阑的区别,在于情敌一号和情敌二号。
    和纪棠、善歌阑两人并没有将她放眼里。
    过了许久,纪棠拿出手机轻点:“叫个外卖吧,我饿了。”
    沈栀期听了就翻白眼,跟她吃饭半点食欲都没有。
    而等纪棠点了三人份的海鲜大餐送到时,她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坐在了地毯上,袖子卷起,露着纤瘦的腕骨,动作熟练的拿起一份龙虾剥壳。
    平时在外优雅得体的名媛,私下吃起夜宵来,也会头发随便扎起,口红没了,手指油腻腻。
    “――你这女人报复心好强,js家的高奢就这么被你玩坏。”
    纪棠:“别诬陷好人,我可是给js打了免费广告。”
    沈栀期视线一转,落到安静享用海鲜的善歌阑身上:“你把她从宴会上带走,这是在挑衅宋夫人的权威吧。”
    “她白天抢我礼服,我晚上抢她心目中的儿媳妇,有什么问题?”
    纪棠明目张胆的用抢这个字,也不避讳善歌阑在场。
    善歌阑突然停下剥壳的动作,滴墨般的乌黑眼珠子定定看着面前这两个名声俱佳的名媛,倘若不是这次接触,她也不知道原来私下纪棠和沈栀期是这样的。
    几秒后,善歌阑轻启双唇,声音在电视机播放的节目下,仍旧清晰:“你们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嫁不进宋家吗?”
    客厅一阵安静。
    许久都没有再有人说话。
    在名媛圈里只有想千方百计嫁给宋屿墨的,唯恐宋家看不上自己。
    善歌阑却想着怎么能让宋夫人放弃,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被相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