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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贫民区里的精神病院(2)
    一个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头戴棒球帽,提着一个黑色大塑料袋的男子从刚在大路边上的停下的计程车上走了下来。
    从他那修长的右手扔给司机的整张不用找的百元大钞就知道他绝对途径了一段不远的距离。
    他下车后直接朝着小巷子走去,几个转弯就找了目的地。
    在这样的旮旯里,如此熟悉就可以找到目的地,就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站在老旧的院门口朝着锈迹斑驳的铁门里面看了一下。
    高高的院墙里面老旧的水泥场上周边的一些石凳子上,地上,草丛里乱七八糟的坐着几个神情各种阴鸷,各种扭曲,各种呆滞,各种疯狂的人。
    毫无疑问,不看里面的这些人的神情,你很难想象这是一间精神病院。
    环境如此破败的医院,在一般人的心里,还是很难想象的到的。
    但是,没有办法,穷人也也是有精神疾病的,他们去不了好的,高档的精神病院。
    只有来这样的疯人所,这些病人在这里得不到好的治疗,也不到好的照顾。
    最基本的保证,就是可以让他们待在院子里,逃不出院墙,影响不了其它正常人的生活。
    像这样的地方。
    来一个和黑衣人这样就算一身全黑休闲服,头顶棒球帽,眼戴墨镜,看不出长相却从那两边侧脸轮廓分明的线条和通身难掩的精英气质的出现在院门外被正常人看见,是很会夺人眼球的,偏偏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是些精神病。
    所以,这些病人,自然而然就看不出,他和他们具体有什么不同。
    他也就不显得出众惹人注目了,不过,这没有关系。
    这样的情况,正式年轻男子所需要的。
    就算院子里的有人不经意的眼神落在男子身上,男子也毫不掩饰,依然低垂的头,极其随意悠闲的站在铁门外,等着铁门从里面打开。
    院门旁边的传达室的一个眼神有些浑浊,满脸老年斑,满脸褶皱却面无表情的老头看见锈迹斑驳的铁门外走来上个星期也来过的黑衣年轻人。
    他就步履蹒跚的从传达室里拿出一串钥匙走了出来。
    不到三四米的距离愣是被他走了几秒钟。
    黑衣男子视线在周围看了看,发现旁边的几条小巷子里没有什么人经过,倒也不急。
    任由老头颤颤巍巍的拿着钥匙开着大铜锁。
    几秒过后,老头子把院门拉开一个差不多可以让男子穿过的距离后就扶着铁门站在旁边,等着年轻男子进门。
    “小叶,你又来看老吴了?”看着穿着黑色休闲装的年轻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满脸老年斑的老头不算很清楚的话语从嘴巴里冒出。
    从他紫黑色苍老的薄唇一张一合间,黑衣男子可以看见,老头的牙齿黄黑而且并不完整。
    年轻男子见此,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神更加显的不耐了,脚步也加大了些。
    眉头紧紧的皱着,很明显,他很不喜欢这里。
    “嗯。”黑衣男子转头快速的看了老头子一眼,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的声音低沉的就像是直接在胸腔或是声带里拉出来的声音似的。
    他应付完老头的话,就直接朝着水泥场上大步走去。
    老头看着年轻人大步的朝着里面走去,那浑浊的眼里露出些笑意。
    接着,他对着年轻男子的背影细心的喊了一句。
    “老吴应该在后面的草坪里。”
    喊完之后,他才慢吞吞的关了锈迹斑驳的铁门,接着,又重新把大铜锁锁在了大门的中间处。
    把里面小小的世界,彻底的与外隔绝。
    人间,天堂,地狱。
    其实,在这个浓墨重彩的大染缸里,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秤或者原则可以拿来衡量的。
    世界,或者城市的每个角落里。
    每天都在发生一些不同的事,甚至,相同的事。
    无一不各具姿态,各具色彩!
    老头子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年轻黑衣男子消失在水泥墙壁灰色的楼房转角处后。
    他才接着步履蹒跚的朝着传达室走去。
    寂静无声的一小片区域跟随他的脚步留下的还有他那口齿不清的话语。
    “老吴命真好,在这里住两年了,竟然还能冒出以前好友的儿子来看他这样的人,真是个好小伙子啊,每个星期都来,还每次来都是带着一大包东西,吃的,玩的,喝的,什么都有,唉,人啊,命啊,他肯定上辈子烧了好香咯。”
    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装,带着棒球帽和墨色眼镜的年轻男子提着大大的黑色带着顺着传达室老头指引的方向,来到后面的草坪上。
    他一路走来,灰黑的水泥地上到处有微风吹拂着一些清洁人员还来不及打扫甚至没有打扫的绿色落叶。
    使得整个破旧隐隐散发着泥土青草气息的院子里显得有些让人烦闷的凄凉。
    年轻男子稍稍走进,果真,入眼的草坪上坐着一个黑瘦,穿着洗的泛白的病号条纹服的胡子邋遢的中年男子。
    该男子一直坐在草坪的边缘,面朝着楼房的灰色水泥墙壁,背朝着年轻男子走来的方向抱膝坐着。
    年轻男子直接几个大步就走到他的身边坐下,并伸手把手里的大袋子递给他。
    “这是给你的玩具娃娃,无聊的时候,留着玩吧,到时候若有什么意外的话,也可以留下当证据。”
    年轻男子边在他身边坐下,边声音低沉缓慢的道。
    这样的音调,低到只有旁边这个中年男子才可以听见。
    今天他来,看着中年男子这样安静不言不语的独自坐着,就知道,此刻这个男子是清醒的。
    一时,使得他心里挥散不去的压抑少了些许。
    毕竟,要和一个精神病沟通实在是太难了。
    “恩。我知道了。”中年男子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手里年轻男人刚递给他的袋子上。
    藏在长长的胡子里左边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