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亮丽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范围内，他方才依依不舍的将眼底那浓郁的笑意收回。
    他的九歌就是好玩。
    凌鹤的嘴角笑意还是掩都掩不住，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办公室的玻璃只能挡面，却不能挡音的话，他当时就想爆笑出声。
    还何方妖孽，想到这，凌鹤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要溢出声了。
    凌鹤赶紧神色一正，端着水杯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桌上的行动电话。
    “喂，总裁。”此时，某位正一脸苦逼相的王特助接着来自自家总裁的电话，为什么别的人那么好命，上班就是上班，下班就是下班，为什么就她这么命苦，得24小时候机在线，随时等候传召的一般。
    “来的时候带二份早餐过来。”凌鹤的嘴角还是挂着浅浅的笑意。
    “好的。”
    平常总裁没有吃早餐都是让带一份，怎么今天却要带二份了。
    可是就算心里快好奇死了，她也是没有那个胆量去问为什么的。
    老实的买好两份早餐之后，王特助提着早餐便去了凌鹤的办公室。
    叩叩的敲了二下门之后，王特助将手里的早餐放到了凌鹤办公桌的桌面上。
    “总裁，早餐买好了。”
    凌鹤从一堆文件里面抬起头，看了一眼早餐，尔后说道：“谢谢。”
    王特助脸上的表情立刻如同石化了一般僵在那里，她听到了什么？
    总裁居然在对她说谢谢，这还是她们家那个万年不化的冰山总裁吗？
    察觉到凌鹤询视的目光，王特助赶紧开口道：“那没什么事情，我便先出去忙去了。”
    “等会。”凌鹤叫住了王特助。
    王特助迈出去的脚步僵在那里，等候凌鹤下一步指示。
    “去秘书办把九歌叫过来。”
    “好的。”
    王特助立刻出了办公室找到了路九歌，她就说嘛，平常都是要一份早餐，怎么今天就要二份了，原来是给夫人也留了一份了。
    “九歌。”王特助将身子趴在了路九歌的办公桌的隔柜上面。
    “王特助，有事吗？”路九歌立刻站了起来。
    “总裁让你去一下办公室。”王特助伸手指了一下凌鹤办公室的方向。
    又去那？她刚刚才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可不可以不要去那里，至少现在不要。
    “必须现在去吗？”路九歌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王特助不明白路九歌干嘛这幅表情，她以前不也是一整天都待在总裁的办公室里面吗？怎么今天却一幅好像要她上断头台的表情一样。
    “必须去，总裁好像还挺急的。”王特助随意的扯了一个谎之后，尔后在心里忏悔，老天，刚买好的早餐，晚点吃就凉了，这事是挺急的吧，她这不算撒谎吧？
    “那好吧。”既然王特助都说了很急了，她自然便没有再拖下去的理由了。
    没事的，你现在只是在工作，你现在的身份就是凌鹤的私人特助，你既然选择了这一份工作，你就得将这一份工作做好。路九歌在去凌鹤办公室的路上，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
    没错，她是为了工作，没有私情，她不用担心害怕。
    在心里建树了一番之后，路九歌深吸了一口气，尔后推开了凌鹤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凌鹤正低着头处理着面前的公务，路九歌再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鼓足了勇气走到了凌鹤的面前。
    刚走进办公桌，便闻见了一股清香的味道，走近才发现原来凌鹤的办公桌上正摆放着一份早餐。
    她今天早上来的早，那会也不怎么饿，所以并没有吃早餐。这会闻着这早餐的香味，她的五脏庙立刻叫的欢腾了。
    路九歌抚了抚肚子，赶紧问道：“总裁，你找我。”
    听着声响，凌鹤这才从一堆文件里面抬起头来。
    “嗯，叫你来吃早餐。”
    凌鹤拿眼睨了一下放在桌面上的早餐。
    虽然心里很想说一千次一万次我愿意，可是路九歌最终还是忍痛的摇了摇头：“总裁，你自己吃吧，我吃过了。”
    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可是如果再任由两人这么亲密下去，事情往下的发展，她真的不愿意自己是否能够把控得住了。
    她跟凌鹤之间，已无可能。那就不要再让彼此之间再心存幻想，有时候早一点认清现状，也是一件好事。
    “你吃过了？”凌鹤微挑着眉，反问道。
    路九歌看着凌鹤的表情，心里咯噔一跳，可最后还是暂定截铁的回复道：“对，我刚刚一来办公室便吃过了。”
    反正凌鹤又没见她什么来的，她怎么说还不是全凭她自己这张嘴吗？
    凌鹤的嘴角突然绽放了一抹如花般的笑意，路九歌直看得心头猛然一怔。
    下一秒，凌鹤已经站了起来，手里提着刚刚放在桌面上的早餐，尔后径直走到了茶几边，将早餐搁在了那里。
    “你确定你一早来了，便在吃早餐吗？”凌鹤弯着腰摆放着早餐，侧着的头带着一抹妖孽般的笑意看向路九歌。
    鬼使神差的，路九歌的脑海里立刻蹦出了那句话，何方妖孽。
    意识到自己走了神，路九歌赶紧甩了甩头。
    “吃了。”路九歌梗着脖子，再度肯定的回复道。
    不然能怎么滴，老祖宗的话果然是有道理的，你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的谎言来圆这个谎。
    “哦。”凌鹤拉长着尾音，尔后将早餐全部摆好之后，这才立起了身子。
    然后，下一秒只见凌鹤突然将身子一蹲，双手快速出拳：“何方妖孽。”
    凌鹤淡定的立了起来，看了一眼早已经被吓的目瞪口呆的路九歌。
    “你早上不是在做这个吗？何时在吃早餐了？”
    路九歌只感觉轰隆一声，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傻傻的定在那里。
    她是谁？她在哪？她做了一些什么？
    “你……你早上……来的真早。”路九歌尴尬的笑回道，脸上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攀红。
    完蛋蛋了，那会凌鹤居然在办公室，而且还看的那么清楚，她要怎么办？丢人真的丢到姥姥家了。
    凌鹤嘴边浅笑的看着路九歌，实在是爱极了她这个小女人姿态尽显的模样。
    “你也是，来的挺早，生命在于运动，挺好的。”
    凌鹤说着，径直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为什么她却总觉得凌鹤在说到运动这两个字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了。
    “来吧，吃早餐吧。”凌鹤比了比自己对面的位置。
    既然早上的一切，凌鹤都看到了，那再装下去就显得有点那个啥了。
    反正五脏庙早就闹翻了，路九歌索性大大方方的拉开椅子坐了下去，老板偶尔请员工吃个早餐啥的，这很正常的好吧。
    心里暗示搞好之后，路九歌便安心的坐下来享用早餐了。
    “对了，唐瑶怡那里有消息了吗？”路九歌突然想起，距离上次唐瑶怡失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警方那边怎么样了。
    凌鹤摇了摇头：“没有消息，不过有时候没有消息反而也是好消息，那至少说明她还活着。”
    路九歌赞同的点点头，如果人真的遇害了，消息是瞒不住的，现下警方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果，也许以凌鹤的话来说，确实是好事。
    “她也是个可怜的人。”良久之后，路九歌缓缓说道。
    对于唐瑶怡她确实很恨，可是现下时光早已经冲淡了这些恨意，她现下反而越发的理解到了她的不容易。
    丈夫英年早逝，自己带着这一身贞洁之名不敢改嫁，只能在凌家度日。别人出了事尚有人护着，她出了事，可不就得靠她自己吗？
    凌鹤将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眼神一错不错的盯在路九歌的身上。
    “干嘛这么看着我？”路九歌被凌鹤也看的心里发毛，说话间也放下了筷子，伸手就要擦脸。
    凌鹤一把握住路九歌的手，眼神深情的看着路九歌。
    “九歌，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真的特别的善良，这样善良的你，又真的特别的迷人。”
    路九歌只感觉脸上一热，忙低下了头，将手抽了回来。
    “我已经吃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出去忙去了。”说罢，路九歌将面前的碗往桌前一推，人立刻落荒般的逃了出去。
    凌鹤拧着眉毛看着逃命一般跑了出去的路九歌，眸底深沉一片。
    九歌，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放下这一身的防备，从而再次走到我的身边。
    将桌上东西一收，凌鹤再度将自己埋首于面前的工作之中，他必须尽快将公司的情况稳定下来，这样他才能有时间去搞别的事情。
    回到办公室里面的路九歌伸着拍着一直狂乱跳动的心脏，明明她已经跟凌鹤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可是为什么每次凌鹤只要一说起这些情话，她还是会如初见那会一般，心跳加速呢？
    不能再想下去了，路九歌甩了甩头，赶紧将放在桌上的文件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