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情走了有一会儿了,陆致深仍是心不在焉的。三三坐在秋千上,不乐意地说:“漂亮阿姨走了都不好玩了!哼,坏叔叔,臭叔叔!”听三三骂唐靳宇,陆致深宠溺地敲了一下小孩子的头,说到:“谁教你骂人了?”
三三摸摸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陆致深,说着:“爸爸,我想漂亮阿姨…我很喜欢她,真的。”陆致深苦笑,眼中有心疼。
“致深,你过来。”陆老爷子站在阳台门口叫他。陆致深抱起三三走去:“三三,你在客厅吃点水果。”说着把三三塞给王妈,和陆承朗走去书房。
书房里,陆致深冷漠地看着父亲:“什么事?”陆承朗见他不待见的模样,心中暗怒,脸上表情依旧不变:“致深啊,b市的地已经收购了?”
“您不是知道了吗?”陆致深对陆承朗监视他嗤之以鼻。
陆承朗尴尬地笑笑,拍拍陆致深的肩膀说:“是啊。”他饱含深意地看着陆致深,继续说到:“你做得很好。”
“谢父亲夸奖。”陆致深也回了一个深意的笑容。谈话过后,陆老爷子想让陆致深父子留宿,可三三却待不下去了,吵着嚷着要回观阑园。陆致深摸摸三三的头,一脸笑意:“三三想回家,那就回吧。”
陆承朗在一旁被孙子扫了脸面,心里五味杂陈。唐蓉早已受够了三三的吵闹,巴不得他们赶紧消失,急忙陪笑着说:“既然三三不愿留就不留吧,什么时候想来玩都可以啊。”
陆致深瞥了她一眼,暗里嗤笑一声,抱着三三就走出门了。留下唐蓉怒目而视,自语到:“真是!太没有教养了!”陆承朗也哼了一声,转头回了书房。
站在陆家外面,陆致深一边把三三塞到前来的许溢怀里,一边拿出手机拨号:“喂。b市那边,收敛干净。”
将蔺情送回锦城公寓的路上,唐靳宇思绪万分,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在他心中游走。他不禁频频用余光看她。
蔺情倒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今天有些累了,她将头后靠在车座上,轻轻仰着,下巴的曲线完美无瑕。唐靳宇喉结一动,赶紧收起了余光,心跳却加速了。
车子在公寓外面停下了,蔺情刚想把唐靳宇的外套还给他,却被他按下了手。她看向唐靳宇,他正深情地直视着自己。蔺情移开目光,冷冷地说:“唐靳宇,你想干嘛?”
唐靳宇抓着蔺情的手拉向自己,哑声说道:“我想留下来可以吗?”
蔺情被唐靳宇突如其来的深情弄得手足无措,慌忙用另一只手打开门,说到:“不,我们说好两年的。而且我来那个了。”
车外灌进来的冷风吹着唐靳宇,像是抽打着他突然的真心。蔺情顺势抽走了右手,又看见陆致深的外套,伸手去拿。唐靳宇扯过外套的一角,蔺情拉着外套斥责到:“你不要这样了。”
唐靳宇像是毫不费力地拉着外套边,吃醋到:“我的妻子,怎么可以拿别的男人的衣服?”
蔺情冷笑道:“你的妻子?唐靳宇,你有那么多“妻子”,唯独我最不像。”唐靳宇听了,有些刺痛,蔺情顺势抢回了外套。她抱着外套,继续打击道“而且看你现在的言行,难道你唐靳宇爱上了我不成?”
唐靳宇眉头一皱,直直地看着蔺情,久久才自嘲似的回答:“怎么可能,不过是占有欲罢了。”蔺情听了心中不是滋味,不发一言转身要走。
身后的唐靳宇对她命令到“无论如何,你蔺情还是我的妻子,离陆致深远点!”
女子不回头地走了。
那辆兰博基尼在公寓外面久久才离去。回到房间里,蔺情倒在床上精疲力尽。唐靳宇这个混蛋,蔺情暗暗骂到。手边是陆致深的西装外套,蔺情眼眸一转,想到,就许你周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吗?等着瞧吧。
蔺情在床上翻了个身,眼前浮现出陆致深的脸,开始隐隐不安。她拿过手机拨给竹韵然:“喂,韵然,你认识…陆致深这个人吗?”
竹韵然这边正和裴斯珏聊的火热,这几天裴医生突然对蔺情十分好奇,竹韵然为了和裴斯珏多聊几句,把蔺情卖的差不多了。
蔺情的突然来电让竹韵然心虚的不行,又问到陆致深更让她惊慌失措。“啊?陆,陆,陆致深啊,上次医院我们不是一起见过吗?”竹韵然语无伦次地说。“怎,怎么?小情你对他有兴趣啊,那好啊,我问问裴医生…”
“不,不用了。”蔺情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有一个插播电话,便寥寥几句便挂了电话。“喂,爸爸,”是蔺情的父亲蔺海国。
“情儿,你过的怎么样啊?”听着父亲温柔的声音,蔺情眼前好像浮现了父亲慈眉善目的脸。
“嗯,我过的很好。不用担心我。”
“那,和靳宇相处愉快吗?”蔺海国问。
“当然。我们是夫妻嘛。”蔺情搪塞着,突然觉得很委屈,鼻子一酸,说不出话来。
电话里父亲滔滔不绝地嘱咐着蔺情,要照顾好自己,和丈夫和睦相处等等。蔺情只是嗯一声,插不进话。父亲的电话一挂,蔺情忍不住哭了,父亲多么希望自己幸福,可是她现在处处受制于人,不由得委屈万分。
黑暗的房间里,不时发出一声呜咽。…
竹韵然怎么会放过这个和裴斯珏聊天的话题呢,电话一挂就给他发信息了:“裴医生,小情问了陆致深的情况诶。”
裴斯珏此时正在上夜班,作为副教授他并不用值夜班,只是今夜当值的医生病了。白日里也没好好休息,裴斯珏睡眼朦胧,突然收到了竹韵然的信息。
“什么?”裴斯珏顿时精神了:“想不到那个蔺情对致深也感兴趣。”他自言自语着,拨出了一串号码。
这下有意思了。和裴斯珏结束了聊天,竹韵然坐在床上,收起了嬉皮笑脸,不禁感到一阵寂寞。裴斯珏,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竹韵然想。床头桌上放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这是白天里裴医生随手给她的,说是女患者康复后送他的谢礼。竹韵然随手拈了一个,默默吃掉:“他喜欢我。”
又拿了一个吃掉,:“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