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幕然刚靠近医院五号楼的大楼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其它大楼前都人来人往,唯独这一幢,不仅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而且还远离其它的大楼,独立的隐在了一处树木环绕的空地上。
女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心底莫名其妙的就萦绕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在安幕然纠结着是不是要继续往前的时候,凭空里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安幕然只觉得胳膊上突然多出一股大力,就被人拉着朝前走了。
等安幕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拖拉到了一扇紧闭的门前,而拉着自己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男人穿着蓝色的医用防护服,手上戴着橡胶手套,脑袋上是配套的一次性帽子,脸上带着一副厚重的口罩,而且看上去还是两层。
男人似乎不想让安幕然看清他的模样,头始终低着,不敢看安幕然的眼睛。
“你是什么人?”反应过来的安幕然低呼一声,但回答她的并不是男人的声音,而是一个粗暴的动作。
就在安幕然话音落下的同事,她就被一个大力猛地推到了面前紧闭的大门里,而那个男人也跟着飞快的离开了。
安幕然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空旷的房间。
四面白净的墙面和眼前躺在床上的男人,无一不在提醒安幕然这是一间病房,而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正粗重地呼吸着,身体随着他的每一声呼吸,都不自然地上下起伏着。
他的枕头边还放着心脏检测仪,嘴上带着呼吸器,手腕上也打着点滴,一看就是得了重病的模样。
安幕然的心倏地一提,刚才就萦绕在心底的不安感越发强烈起来,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女人的心。
为什么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会把她带到这里,带到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无数个问题从安幕然的脑中蹦出,她的脚突然像被人灌了铅一样,怎么提都提不动。
而躺在床上的男人也似发现了安幕然,他沉重的眼皮好不容易的拉开了一条缝,似乎是在冷冷地打量着不远处怔愣的女人。
一时间,空气里流转着十分诡异的氛围,两个人互看着,似乎都在思忖着对方的心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猛然被人推开,穿着和刚才拉着安幕然到这里一样服饰的一群人走了进来,在看到安幕然的时候,明显怔了怔,须臾之后,才有一个人冲上来把安幕然迅速拉了出去。
……
与此同时,坐在黑色豪车里的周奕安,在听了一段新闻后,又转而听起了古典音乐,车厢里优美的旋律流转,但周奕安却怎么都安定不下来。
他皱了皱眉,“啪”得一声关掉了车里的音响,然后打开车门,从车里走了出去。
车外小风阵阵,来的时候天还是一片亮白,此时却已经被黑暗一点点吞噬殆尽,周围沉浸在一片暗沉沉之中。
周奕安有些烦躁地斜靠在车身上,抱臂看着不远处隐在黑暗中的一幢幢白色建筑物,他没有抽烟的习惯,烦躁的时候多半就是无意识地动着手指,此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在轻点着胳膊,而且频率越发得快。
有路过的医生或病人家属都注意到了这个异常英俊,又异常高大挺拔的男人,周奕安虽然站着的地方有些背光,但周身萦绕的清冽气场和与生俱来的贵气,依然不能让人无视。
向来都不喜欢被人打量的周奕安第一次无视了这些探究的目光,焦急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安幕然这个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没出来,真有那么多话好讲吗?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男人好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不过这却丝毫不影响男人俊逸的脸部线条。
周奕安干脆拿起手机拨打了安幕然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一直都是没玩没了的忙音。
就在这个时候,有两个男医生从周奕安的身边走过,男人聊天的话不经意的就飘进了周奕安的耳朵。
“你说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连隔离区都赶闯,她要是被传染了这种新型病毒那可真是活该了。”
“可不是嘛,那个女人还说是有人拉她去的,这种理由都能想得出来,我看她可能是头脑有问题吧,谁会拉她去那种地方,啧啧,真是白瞎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蛋了,得了这个病后肯定整张脸都会毁掉了。”
“对了,那个女人之后是不是也被送隔离间了?”
“可不是嘛,要不然还放她走不成,这要是携带了病毒出去,我们整个安林市不就遭殃了……”
就在两个人医生聊得正欢的时候,凭空里突然窜出来一道高大的身影,毫不客气的拽住了其中一个男医生的衣领:“你们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穿了一条红色的裙子?”周奕安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明显的颤音,手也在轻颤。
被拉住衣领的医生一怔,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周奕安比他高出将近一个头,遮住了他面前所有的光线,由于逆光而站,所以表情也看不清楚,但是医生还是被男人周身的气场所摄,本能地答道:“是啊。”
周奕安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现在在哪里?”
“在五号楼六楼的隔离室里……”
几乎是在医生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勃颈处的力道就陡然一松,而遮住他眼前光线的男人也迅速消失在他的眼前。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医生一时半会儿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愣地看向了自己身边的同伴。
同伴也是一脸懵逼的模样,半晌才有些结巴的开口道:“好,好像,又有一个疯子往隔离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