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总,这次不一样,这个人,是老城区的人。”王森嘴角一勾,冷冷的说。
“然后呢?”
“这个人,知道傅司言的弱点。”
……
晚上,姜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竞标赛的事情。
她长舒一口气,猛的坐起身。
干脆翻身下床,去了她最近喜欢去的主题花园。
那里只有在晚上时才最热闹,而且只有那里才是露天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竞标赛在即,每个人压力大,又或者是别的,今天晚上的人异常的多。
姜暖刚要上前,小臂忽然被人抓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拽走了。
“你!”姜暖刚要破口大骂,待看清楚来人时,愣愣的任由他拽着走。
来人,是傅司言。
他带着姜暖上了观光舱,不由分说的关上了门。
动作十分流畅,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甚至问都没有问过姜暖一下……
姜暖瘪了瘪嘴,看着窗外的夜景。
“傅总大半夜不睡,在这里当起霸道总裁了?”姜暖开玩笑的说。
“这你就不害怕了?”傅司言答非所问,淡淡的说。
姜暖微怔,反应了一瞬,这才明白他此话的意思。
“傅总怎么知道?”
她小时候因为意外溺水,这件事情虽然算不得什么秘密,但也不是什么值得深入调查的事。
反倒是让她觉得,在傅司言这里,一点隐私都没。
“看出来的。”傅司言语气不温不热,透着几分清凉,在这寂静的夜中,格外的好听。
姜暖也没多问。
而此时的观光舱愈发的高了,升到最高点,他们可以放眼望着整个海城。
姜暖看着景,心情舒畅。
而傅司言,却嘴角噙着淡笑,默默的看着她。
“虽然此刻我们被拘在这艘船上,可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有意义。”姜暖嗓音淡淡的说。
“你所谓的意义指什么?”傅司言问。
姜暖只笑不语。
这算是,她与傅司言最后相处的短暂几日。
虽然不舍,但是和每日的煎熬比起来,这也是无力改变的事实。
她终将会走,或早或晚。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半响后,傅司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她,收回了视线。
姜暖忽然笑了:“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安九月吧。”
傅司言沉默。
姜暖的笑容一僵,心中一酸。
每次傅司言对她展露温柔的时候,她总会觉得,要么是报复,要么就是把她当成了安九月。
而傅司言不知道的是,他每每温柔一次,她就会沦陷一次,而且每次越陷越深。
最终,她只能选择用逃避来解决问题。
“应该是吧。”正当空气安静时,傅司言淡淡的说。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带着情感,让人琢磨不透的那种。
他本以为,生活轨迹应该是按照他心中所想慢慢进行,可姜暖的出现,打破了他脑海中部分定律。
让他甚至怀疑那原本的事实。
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每个人心中,皆有所想。
次日。
“铃铃铃。”闹钟发疯似的将姜暖从睡梦中叫醒。
她不曾睁眼,伸手摸索着,将闹钟关了。
“翁-”手机放在桌上,此刻传来了长长的震动声,不曾停歇,声音巨大。
“我的天哪……”姜暖闭着双眼,幽怨得嘟着嘴,半响后,才勉强睁开了一条缝。
昨天晚上像是打了兴奋剂,与傅司言竟然硬生生的就那么坐到了凌晨三点钟。
她摸索着手机,接了起来。
“暖暖!公司危机解除了!”那边,忽然传来了胖丫爆炸性的嗓音。
姜暖只觉得头脑发懵,耳根发鸣,瞬间清醒了。
“本来就没什么危机啊。”她将手机放在一边,按了扩音,伸了个懒腰。
“而且如今洛溪的形象,比之前还要好。”
姜暖睁开双目,忽然坐直了身子:“洛溪?什么情况?”
“有媒体爆料,翻到了之前洛溪匿名做慈善,而且还公布了好多照片出来,还有的人做了现场证明,说那天纯属就是个误会。”胖丫说的津津乐道,边说着,还把那篇微博转发到了姜暖手机上。
洛溪那种人竟然会做慈善?
姜暖有些错愕,她趴在床上,打开了那篇微博。
果真,上面既有人证,又有物证,不容置否。
不过打死她都不信,洛溪有这种觉悟。
想必是因为傅司言在背后推波助澜,包括那个所谓的证人。
“解决了自然是好事,你呢也就别总担心公司的事情了,等这边忙完了,回去我一定好好的补偿你。”
“那就祝你们这次竞标一定顺利了。”
“好,拜拜。”
挂了电话后,姜暖也再无睡意,打开电视,直接点播到了娱乐台。
姜暖隔着屏幕看着荧屏里的洛溪,此刻的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如同那骄傲的金孔雀。
仿佛那日的狼狈,就像是梦一场。
然而洛溪的画面没过多久,就换上了本次竞标赛的实时报道。
众多记者都集聚在卢海滩,好不热闹。
……
中心医院。
宋译站在大厅荧幕前,他戴着口罩,身穿白衣褂子,眸光温和。
小玉站在不远处,看着人群中的宋译,心情错综复杂。
直到姜暖露出自己本来面目,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也不知道那个真正配不上宋医生的人,究竟是谁。
宋译只是看着那艘船,就能想象到姜暖此刻在做什么。
当然,只是联想。
“宋医生。”小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她鼓足了勇气,才叫出了这三个字。
“有事吗?”宋译视线不离屏幕,淡声道。
“半小时后有手术,你应该去准备了。”小玉低垂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
宋译没有立刻回应,半响后,这才迈步。
从始至终,没有看过小玉一眼。
小玉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只觉得心中生生的疼。
为什么感情总是这么不公平。
明明她倾尽了所有,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却又在思念着别人。
最重要的,甚至是最可恨的……
是宋译在追求着一个根本就不喜欢他的人。
而无论她自己做什么,对方都熟视无睹。
宋译可怜,她又何尝不可怜了?
宋译在去往手术室的路上,忽然从安全通道里闯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