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的福利没有了。
    席遇撇嘴，不情不愿地自己系好扣子。
    “你看，这不是能自己穿吗？”傅司言仍旧抱着胳膊倚着门框，站着说话不腰疼。
    “暖暖——”席遇不满地喊了一声，凑到姜暖身边，“我想吃火锅~”
    “行啊，”傅司言抢在席遇面前开口，“我陪你吃。”
    “……”
    姜暖看着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挤兑对方，心里略感无奈，摆摆手，“一起去吧，我知道有家店还不错。”
    两人同时闭嘴。
    姜暖都发话了，自然没有继续讨价还价的余地。
    到了店里，三人坐下，席遇忽然开口，“你妆有点花，去补一下吧，不然一会儿开火就更容易掉了。”
    姜暖一愣，犹豫片刻，便从包里拿了几样化妆品往洗手间走。
    她一走，席遇和傅司言面对面，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把她支走，是有话想说？”傅司言挑眉。
    两人毕竟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有什么话直截了当地明说，要比绕弯子让人心里更舒坦点。
    “曦曦快回来了吧？”
    “今天下午。”
    “那……”席遇顿了顿，“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这个话题，在医院的两周里，席遇不止一次地和姜暖提起，然而最终的结果，都是被姜暖避重就轻地糊弄过去。
    在他的认知里，姜暖向来有一说一，就算是不好提起，也会明确说出来，这么遮遮掩掩的，可不是她的性格。
    他自然而然就猜测，是不是傅司言有什么问题。
    傅司言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是她不愿意。”
    席遇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
    怎么可能呢？姜暖爱傅司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更何况现在所有的事都结束了，两人结婚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不对，还没有结束。
    天晶石手链！
    出事那天，向繁星冲进病房，亮出她所拥有的那颗天晶石之后，姜暖的态度就不确定了。
    她是怕，天晶石会给她带来悲惨的下场，连累傅司言。
    这样解释，一切都说得通了。
    席遇抬眸，与傅司言的眼神撞了个正着，便清楚过来——傅司言明白姜暖的心思，却无能为力。
    “好好待她。”
    席遇顿了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夏阳居要继续跟姜暖耗下去，总得有个人来打破僵局。傅司言，你也看这个玩意儿不爽很久了吧？”
    “你想干什么？”傅司言动作一僵，眼中露出几分不可思议。
    “如果我毁了夏阳居，你猜，里面的人会不会现身？”
    席遇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汤勺，“我和我的命运，抗争了一辈子，不差剩下的几十年。”
    “你——”
    “你们说什么呢？挺融洽嘛。”姜暖远远地摆了摆手，迈着小碎步走过来。
    席遇伸手，用公筷将涮好的肉片夹进她碗里，“说，傅总昨夜在night包了十个漂亮姑娘，好大气啊！”
    “你有病吗，他整夜都在我旁边。”姜暖狂翻白眼。
    “啧。”
    ……
    深夜，兴荣路上，只有零星的几家店亮着灯。
    席遇少见地裹着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个强光手电筒，一家家店看过去，最后站在了夏阳居门前。
    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你真以为，你能恐吓我们一辈子？”
    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他走到路边，拿起不远处施工地丢出来的砖头。
    “啪——”
    “哗啦——”
    夏阳居的玻璃门，顿时被砸得四分五裂。
    他一脚踹过去，玻璃稀里哗啦地掉了满地。
    抬头，目光盯着斜上方的红点。
    “半个小时，出现在我面前。不然，你开一家我砸一家。”
    说完，他走到台阶上，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
    倘若有旁人看见他的行为，恐怕要好好嘲笑一番了。
    大半夜的，谁会时时刻刻盯在监控前？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过了二十九分的时候，兴荣路上，突然多出一个穿着卫衣牛仔裤的少年，少年压低了帽檐，把脸挡得严严实实。
    少年停在席遇面前，胸口剧烈起伏几下，随后气急败坏地大喊，“席遇！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上午九点，在店里等着她来找你，然后把事情说清楚。”席遇冷声道。
    少年不可思议地连连后退，“这本来就是对她的考验，你插手进来，考验的难度降低，造成的影响，都要你自己来承受！”
    “本来，以你的天资，后半生无论做什么，都会一帆风顺步步高升，连那个叫傅司言的，都未必能比你站得更高。”
    “现在你插手她的事，往后便不会再有任何往上爬的机会。席遇，你甘心就这样止步不前吗？”
    席遇低声嗤笑。
    他慢悠悠地开口，“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群依赖天晶石、自诩正义的爬虫。改变命运？这种哄小孩的话，还是别来和我说了。”
    “我的后半生，只由我自己做主！”
    少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却是挫败地闭上眼。
    他说的不错，以他的天赋，根本不会受到天晶石的限制。
    所谓的“止步不前”，也只是吓唬人的话。
    可他——
    少年抿着唇，摊开手掌，冷着脸，“从此之后，你将不会再受到天晶石的庇佑。”
    席遇摘下那枚浅蓝色的耳钉，扔在少年的手上。
    “记住了，明天上午九点。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我会毁掉你们所有人赖以生存的意义。”
    席遇潇洒地离开，少年只能站在他背后，气得疯狂跺脚。
    姜暖家的阳台上，傅司言披着一件外套，站在落地窗前，凝视着空中洁白的月。
    忽的，手机振动两下。
    他点开对话框，赫然是席遇发来的消息。
    “明早九点，夏阳居，带姜暖过去，你们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傅司言稍一犹豫，想回一条“谢谢”，却见席遇又追了一条消息过来。
    “事情结束之后，赶紧去给我结婚！”
    傅司言关了手机，放在外衣口袋里。
    “谢谢。”
    第二天上午，傅司言开车，送晨晨和曦曦去幼儿园。
    “曦曦这么久没回幼儿园，你卓伟哥哥要想疯了。”姜暖回过头，打趣一句。
    “嘁——”
    晨晨撇嘴。
    “啊……那楚念哥哥呢？我想他啦！”曦曦甜甜软软的小嗓音响起。
    “你跟他很熟吗？”晨晨忍不住呛了她一声，语气有点别扭。
    谁知，曦曦竟然真的点点头，满脸灿烂的笑，“楚念哥哥对我可好啦，每天都给我带好吃的，还给我讲书里的故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