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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见猎心喜
    猫与狗在内庭恶啼。
    一声声的恶唳,一声更甚另一声。
    似早春与夏与初秋的泣血杜鹃。
    女子莫名心头惊悚,目光通过半卷珠帘,却看不到那只赤毛红耳猫和松毛汪在。
    自从她看它们被万商虐得惨不忍睹,特将它们从他手里讨要,它们久已习惯乖巧的在她身前身后快活的摇头摆尾。
    似今天这般诡异,却还是第一遭。
    她起身。
    步入内庭。
    但爱宠的踪迹遍寻不着。
    就真的好比只闻其声不见其行的诡杜鹃,待人循声往向,它们似早已振翅远走高飞。
    “万商,是否你又毒打它们了?”
    她气势汹汹过去,打算兴师问罪,但万家门客将她拦住了,“花小姐,少爷正在议事,还请回避。”
    花想容大怒,“你们敢拦本小姐?这些日子的苦头还没吃够?信不信回头我让你们少爷恶狠狠的惩处你们?!”
    她不是睚眦,但还是瞪眼必怒,这段时间,自她昏厥而后苏醒,整个变得戾气横生,只要她惦记了哪个不长眼的门客,就要追着万商,着他恶狠狠地处罚这些人。
    而为了满她的意如她的愿,万商就真的言听计从,有求必应。
    这些门客都怕了她,个个恨不得远离她视线所及之所。
    但不得不说,万商很有些御人之能,这些人居然逆来顺受,不敢怒更不敢言。
    仿佛天生的贱骨头狗奴才。
    像……或许从这个意义上讲,花想容忽然不无恶趣味的猜想,这些弱气受,和那红猫黄狗并无差异。
    两者,不过是有否人形的差异罢了。
    但当然,因着他们没有猫狗的乖巧形态,她只恨不得这些人都死,都死个精光,免得整天身前身后监视着自己。
    这些门客还是如往常一般,态度恭谨而敬畏,但丝毫不为所动,“少爷吩咐过了,他议事时候,谁也进去不许打扰。”
    花想容怒道,“但小红和大黄它们叫得辣么诡异,还转瞬不见了,真要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负责啊?”
    门客见她忿怒模样,目光里充满了惊悸恐惧,可还是强自镇定,“少爷会议之前说过了,猫狗自古好猎,见猎心喜时分,有些异样躁动,那也是自然而然,不要大惊小怪。”
    “简直有代沟没法沟通了!去你狗屁的见猎心喜!”花想容有些莫名其妙,恶狠狠抽了那人一巴掌,折身走了。
    而她零零星星的已听说,那个人赫然是新商盟的少爷。
    听说冉刍他就是楚傲然。
    不止一次暗地里咬牙切齿和暴跳如雷。
    果然当年他还是欺瞒了自己,富可敌国,却装个可怜巴巴的泥腿子来泡自己!
    换个身份,或许他便是变着法子玩儿自己,仿佛天大的嘲弄……
    看,我楚傲然不论是穷困交迫,还是帅气多金,你花想容都注定对我心心念念!
    或许她的暴躁凶戾,便是归咎于此,又或许不是。
    怕是老天爷才知道原因。
    她醒来就回到了这座她一度逃着离开的城市,想要记忆起来前自己经历了什么,但记忆不起来自己历经了什么。
    但自然今时不同往日,因为万商在,什么洪家的那些狐朋狗党,压根再不敢招惹她。
    尽管有些人说那个人已经死了。
    所以她似乎别无选择,只能依赖万商……她还是不喜欢这货。
    可能女人的直觉都是很准的吧,甭看他现在对她痴迷如是,回头要是真的得着了她的身子,没准就像他御人驯兽一般,只将她当做奴才工具了吧?
    这个男人的冷酷和无情藏都藏不住,任他再是温柔体贴,她简直似乎一眼就看透他的伪装。
    还是想逃。
    听说那人失踪,可能于地震之中被塌陷的二岱山淹没,她除了知道他身份的愤怒,似乎并没过多的伤心或难过。
    她绝不承认自己心心念念着他,但少了一个最佳的攀附对象,确实应该是弥足遗憾之事啊。
    她总觉得他还在。
    在宁海某处。
    而他似乎注定了是万商的克星……因为有他,注定了她极端膈应万商这样的富少,或许姓万的滞留宁海,或者此刻议事,都和那个人相关?
    有些奇怪,她没办法解释女人的这种直觉……
    这种感觉,就好比,当初她忽然逃回龙城,只因为隐隐觉得他或已长成巨擘,经受得起她无止尽的攀附。
    就好像当初笃信他会回去夜华希灵。
    她只恨自己目光远逊色直觉,真到直面他了,却轻易推翻了心头的直觉,只认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穷困潦倒。
    万商说他死了,定然是要她断了对他的念想!
    她回到房间。
    伏在窗台半卷的珠联之下。
    窗外很是寂静,那帮长了心眼的龟孙子因为确信她今晚心情极坏,大抵人人顾盼自危,下意识远离了她的房间。
    晚风徐来,微湿微温,轻抚过她脸庞,萦绕耳畔,仿佛一个温柔男人的呵气如兰。
    仿佛还是昨日,仿佛他还是她男朋友,仿佛他还在自己耳畔絮絮低语。
    他温软的轻语令她浑身飘飘然,仿佛浑身有毛有翼,振翅欲飞……
    那么亲那么近,仿佛此刻他确实就在她身畔。
    自重新回到宁海,这种古怪感觉的强烈程度,简直与日渐增。
    她于梳妆台坐好,开始极尽所有妩媚的心力,为自己梳妆打扮。
    那么竭力尽智,仿佛热恋女子要去久违情人怀里。
    她铮亮巧舌一舔绯唇,妖冶魅惑如古墓丽影,似只蠢蠢欲动的狐狸精现世,要来蛊惑经行的那名心仪的秀气书生。
    她很满意镜里花容。
    她简直被自己倾倒,昏厥醒来,自己容色,皮肤,身子的柔韧度,似乎都抵达了一个极致,女子力爆棚!
    顾盼自傲而四无人,她忽然有些神经质的,有些放肆恣意的,有些歇斯底里的,然而很是清清浅浅的笑了出声来,“天煞的泼天骗子,我花想容会信你这么轻易死了么?你注定是要是我花想容攥在手里的人……你狂什么狂,新商盟少爷了不起啊,有一天我要你于前跪舔,二心全无的做我花想容最服服贴贴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