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候爷手捋胡须,痛心疾首地跺着脚,“还能因何?从小打到大,老夫就没记清楚过她们打架的情由,高兴打不高兴也得打,前世的冤家就没个消停的时候,阿梨也是自小被内子和老夫宠坏了。
在公主府的后园中,竟然趁我们三姑娘不备,直接就推下了水……然后她自己在一边看热闹,你们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解恨,这让老夫如何不气闷?”
谢老候爷这话如身临其境般,轻描淡写的就摘去了谢玉彩脑子不好使的事实,情知在这件事上,还真的不能听谢玉彩那个糊哩糊涂的一面之词。
可事情已经如此,总不能真的承认谢玉彩脑子坏掉了吧。
至于说叶梨歌,那就让她委屈一二吧,毕竟不是凡事都倾向于谢家的嫡亲孙女儿。
到底不是自己相熟的晚辈,脾气性情一无所知,这二位大人还真的无从判断谢候所说话的准确性,不过,以游冰之前所调查的关于叶梨歌有事儿没事儿都得同谢玉彩打上一架的性子来看,还真有这个可能。
同样与叶梨歌打过交道的周府尹不禁问道,“下官有些事情想要咨询一下这二位小姐,不知可方便唤出?”
对于足不出户的深闺大小姐,这样的要求近乎有点无礼,所以之前游冰才约了周府尹一起前来,为的就是可以避开与谢家人的正面冲突和矛盾点儿,其实周府尹心里又何尝不是在一直打鼓呢?
素来古板的谢候倒也没啥反对,只是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三姑娘落水受惊,正在昏睡,怕她再度受惊,二位此时不可多问罢了。
至于说阿梨那个死丫头,触了本候的怒,现在正让她在祖宗的祠堂前罚跪抄《佛经》呢!”
咦,他竟是没有拒绝,而且还一副“你之所思我之所愿”的安逸表情,这倒让游冰不好再继续谢玉彩的事情,可昏着一个,不是还有个醒着的吗?
既然如此,就让那个睡着的继续睡,醒着的唤来问问详情总是可以的吧!
可那个醒着的叶梨歌根本不买他们的账,派去唤她来前厅的下人没多长时间哭着回来了,“回候爷的话,表姑奶奶说是候爷让她去祠堂罚跪,我们这些人是假传旨意,为的就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惹候爷你生气。
还说,她是个最重孝道的人,自是不会做惹候爷动怒的事情,所以还在那继续抄着呢!”
至于怎么抄的,这人也没敢详说,饶是如此,因着多说了一句话,还惹了表姑娘生气,一生气还把泼了他一身水。
游冰微闭双眸,淡声道:“既然如此,那谢候爷可否允许本官与周大人,亲自前往?”话是在问,可心动不如行动,人早就已经步出了前厅,对于谢候府,游冰虽然不敢说能闭着眼睛就能随意走动,可谢府的每一处楼阁,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谢氏宗祠内,叶梨歌倒是真的在抄佛经,毕竟,她是个勤于学习的好孩子,闲着也是闲着,那就在这些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先人面前……礼佛吧!
这一行人前来的时候,看到眼前一幕,险些没把谢候气晕过去,吹胡子瞪眼地骂道:“逆女,你这是来受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