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凌。”雁云夕唤了一声,看着外面的明月,不禁问道:“今天晚上,能出去看看月亮吗?”
“当然可以。”叶天凌一愣,但还是抱着雁云夕朝着外面走去。两边的血卫自动让开,保持着距离,跟随在两人的身后。
“我渴了,刚才吃鸡腿咸着了,能帮我拿一杯水过来吗,我要你亲手拿来的。”嘴角向上扬起,雁云夕看着眼前的人,伸手掐着叶天凌腰间上的肉。就跟两年前一样,那完美的身子,捏不出一丝的赘肉。
应了一声,叶天凌并没有问缘由,让身后的血卫全部下去了。
淡淡的坐在那房檐之上,任由那清风拂起自己的长发,雁云夕看着那一轮明月,转而看向那角落内不起眼的白色身影,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灯光落下的痕迹,根本不会怀疑到那里会有人。
“你来了。”声音很淡,雁云夕看着下方的人,没有继续说话了。
白色的身影缓缓走出,那轻飘飘的身影好似鬼魅一般,没有任何的声音,落在房檐之上。好似星辰般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那略微笑意的声音传出,“你真的打算留在端国,留在这里吗?”
“现在我别无他法。”她无法离开,也不能离开。
伸出右手来,那闪烁着异样光芒的月牙项链,印着月光,释放出一道淡淡的黄色光晕。站立着的白色身影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看着前方,随后不由地一阵叹息。
“你可知道,两年之前,我为什么救你?”
“知道。”
“你可知道,两年之后,我为什么让你回来?”
“知道。”
“那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
无奈的捂着额头,白衣男子看着前方,随意的挥手道:“罢了罢了,这一切随你。以你的身份,自然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只是我要提醒你,小心破风,那个男人太过恐怖了。”
“为什么?你知道破风的下落?”破风,那个被关在齐国大牢里的男人,眼前的人又为何会让自己提防他?
摇了摇头,白衣男子淡笑道:“齐国虽然是小国家,但是夜殇太过恐怖,他的存在就是孤狼,唯一一个会咬伤我们的人。齐国是禁地,我们都不能接近,他们有着我们无法触碰的东西,破风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被困在齐国。你若是去了,想要救他,那么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死?”想要继续询问,那好似风一般的身影,却是兀然消失在天地间,就如同他像风一般来,又如风般离去,只剩下那淡淡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半年后,我会再次来接你。齐国,不是你能招惹的国家,切莫轻举妄动。”
齐国,到底是怎样的国家?
直到那温热的茶水送入手中,雁云夕才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怪不得他会走,原来是因为叶天凌到了。浅然一笑,雁云夕捧着茶水,看着前方。
叶天凌并没有打扰她,也坐在一旁的房檐上,偏头看着眼前的人。不管怎么看,他也一样喜欢她,与两年前不一样的喜欢,这是疯狂的爱。
“叶天凌,我能问你一件事吗?齐国,是怎样的国家呢?”既然他不回答,也只能询问眼前的人了。抿了一口酒水,雁云夕看着身边的人,却是发现叶天凌一直在看她,不由地脸颊一红,连忙避开那炙热的目光。
嘴角向上扬起,叶天凌伸着懒腰笑道:“怎么了,想了解齐国吗?是想救破风出来?”
捏着茶杯,雁云夕没有说话,她确实是想救出破风,只是,为什么总是跟她说没有可能?她为什么就不能打破这个禁忌,将破风救出来?
“齐国能够立足于大陆,靠得是他们国家的木匠,虽然他们没有血卫的存在,但一座京城就能让你转上一年时间,要是不知道路,就算是死也不知道出路。听说有人偷偷进入齐国的皇宫,最后饿死在了宫内,他距离出宫的大门就只有几步之遥,却没有找到出路,你说恐怖吗?”伸手摸着那柔顺的长发,叶天凌望着前方,也正是如此,他不敢公然的对齐国进攻,否则就算是全部的兵力倾巢而出,最后也只是全败而归。
太过恐怖的城池,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若是没有办法能够在第一时间内灭了整个齐国京城,那么死的就是他们。
“这么恐怖?”那不就跟秦始皇的陵墓差不多了吗?那老东西为了防止别人盗他的尸体,居然挖了很多假的墓穴。只是雁云夕想不到的是,为什么这齐国的人,要把京城弄得那么复杂,难道他们就不怕自己走丢了吗?
一年都没有办法走到头的京城,那万一有人丢失了,岂不是要找几年才能够找回来了?
想到这里雁云夕就不由地觉得头痛,看来还真的三思而后行。
“嗯,这还是其次的,齐国中人喜欢在武器上沾满毒药,一旦你被困住了,就等于完蛋了。所以,齐国不好进,想要救破风的机率,就只有百分之三十。”叶天凌继续说道:“其一,在齐国中有你信得过的亲信,那么进去容易,出来也容易,还能接着乱七八糟的路线,绕晕那些齐国人。其二,运气,能够避开所有带毒的武器。这些都算是其次的,还要避开齐国军队,绕开夜殇王的眼线,你说,你有多大的机率?”
“很小很小。”甚至一不小心,就小得无影无踪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要试试,至少不会让那个男人,一辈子都待在齐国皇宫的大牢内,至少还能把他救出来。他的无奈,他的苦衷,她都要一一去了解!
“嗯,我会尽量,但也请你别冒险,知道吗?”伸手摸着那小脑袋,叶天凌横抱起雁云夕的身子,转身朝着下面跳去。
拉着叶天凌的衣衫,雁云夕没有继续说话,任由着眼前的男人带着她进入房间,直接卷起被子,那把自己裹得像毛毛虫一般的小东西,主动的朝着床内滚去。
“噗……”叶天凌不禁觉得好笑,伸手拉扯着被褥,轻声笑道:“云夕,别闹了,刚才是谁的,要继续接下来的事情,裹得这么严,还怕我看到吗?”
“一边去,我跟你的事情已经商量好了,也只有你满脑子都是那种事,我要睡觉。”小小的脑袋从那被褥中钻出,雁云夕狠狠地瞪了叶天凌一眼,再次用被子蒙着自己的脑袋。
然而叶天凌却是点了点头,拉着被子说道:“满脑子都是哪种事啊?我可什么都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小东西,再拉被子我就打你屁股了。”
“你敢!”想到那几巴掌,雁云夕立刻坐了起来,迅速将被子朝着外面丢去,“我要加一床被子,这个给你,晚上不许抢我的被子。”
“你认为可能吗?”黑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那高大的身影抢先捕捉住眼前的人,伸手一展,已经抱住了那想要缩回被子里去的小东西,“你认为现在还能逃掉吗?”
“叶天凌,你别乱来啊!”雁云夕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只觉得一阵冷风侵袭过来,原本裹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却是眼前的男人抢了过去。
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雁云夕连忙朝着床脚里面躲去,双手抵在身前叫道:“我要是着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你,你别逼我啊……”
“呵呵……”嘴角向上一勾,叶天凌那一双眼微闭,伸手将那裹在被子里的小东西一圈,抱入怀中,“睡觉吧。”
“诶?”完全没有反映过来,雁云夕露出小脑袋看着身边的人,没想到叶天凌居然会直接放过了她。而她卷了所有的被褥,眼前的人根本没办法盖被子。
感冒的话,那该怎么办?“服你了。”嘟着嘴,雁云夕伸手将被子搭在叶天凌的身上,她还没有从昨天的事情中缓和过来,想到那一幕,整个人的脑袋都发热了。
“别碰我好吗,我想先适应一下。”感受到那一双不老实的大手,雁云夕整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嗯,睡吧。”伸手将怀中的人抱住,叶天凌闭上了双眼。昨天吃了这个小东西,自然会给她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现在太过着急,也只会吓着眼前的人。
翌日,等到雁云夕醒来之时,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见了。无奈下穿好衣服起身,却是看到一旁的字条,那是叶天凌的字迹。有事出巡三日,照顾好自己。
字迹略微有些狂草,似乎是刚赶出来的。临时遇到事情走了吗?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早餐,还残留着一抹温热,他离开应该很久了吧。
是朝廷上又遇到了什么事情吗?雁云夕明白,现在的叶天凌是整个端国的国君,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他的肩头,他不在是当初的晋王,可以随意做其他的事情。
一个国家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多少年来,国君失去民心的例子太多太多。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也没有想过叶天凌会一直陪伴着她。
一些东西,一旦拾起,就很难放下了。
“皇上去哪了?”打开房门,雁云夕看着外面站着的护卫和丫头,既然只剩下半年的时间,又为何不好好的帮助那个男人,更加好的管理这个国家呢?
那站立着的丫头有些为难了,只得应道:“王妃,奴婢也不知道。”
“嗯,算了。”雁云夕也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离开了房间,想去书房看看,只是那一群碍事的丫头跟着,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转过花园,那熟悉的身影匆忙而来,尽管两年过去了,但雁云夕还能从他的样子里认出来,“天轩,站住,你去哪?”
“啊?云夕,你……”叶天轩从唐婉钰的口中听到了雁云夕回来的消息,也很想赶去看看雁云夕,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