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行此下策,不再让他们一家为非作歹。”
听到黄皮子仙的叙述,慕雪先是一愣,第一反应便是他所说的可信么?
看向山野君,见他点了点头,想必是可信的,可是这血祭虽然能主张妖物野仙的功力,但是也不是这么一个祭祀的方法啊……
想着,慕雪看向床上的丁德利,看来早上的时候,自己在他眉间看到的紫红印记,便是行了这么一个祭祀的记号了吧……
“他们这几日,除了杀了新生下来的两个女婴,可还有别的动作?”
黄皮子仙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下山的时候便缠上了他们一家,纵使是他们想有什么别的动作,也没有了。不过,我下山之前,除了杀了新生下来的两个女娃娃,丁德利和他儿子唇角有血痕……”
黄皮子仙将话只说了一半,剩下了一半留给慕雪自己想。
慕雪想起来了东厢房中的血痕,又是一阵干呕,“他们……他们吃了人肉?!”
“正是。”
黄皮子仙此时也是万般无奈,“而且据老夫看,还是生吃……”
慕雪连忙跑出了房子,蹲在地上呕了起来
山野君无奈的看了黄皮子仙一眼,“你和她说那么些做什么?她今天看了那一桶的肉血,差点吐得胆汁都不剩下了。”
那黄皮子仙耸了耸肩,对山野君说的不置而可,“一个孕妇,挺着个大肚子你也要她过来查这种事?多亏我是个好的,若我是个坏的,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这倒不至于,之前她孕期不稳的时候还碰到过兽神呢。”
山野君摇了摇头,突然想起来了白天自己探查周围妖孽的时候他们身上的诡异气息。
“这村子里的小妖可有借你的气?”
那黄皮子摇了摇头,眸子一片清亮,“你也发现了?我还以为你一个魂灵发现不了呢!”
“这件事老夫也纳闷的很,明明都是一个山上出来了,我修炼了这些年才得的这气数,为何他们单单修炼了数天,身上的气数便这般厉害?”
说着,黄皮子仙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看向山野君,“这山间恐怕除了我和那个养魂的家伙,还有别的异数,你们且要小心。”
这时,慕雪从外面吐完了进了屋子,“你们说,这村落旁的山间还有别的异数?”
“正是。不然,那些小妖可是借了谁的气?”
慕雪一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作风,并没有在这件事上面费太多心思,反而将目光看向了床上的丁德利一家。
“那现在他们怎么办啊?也不能就这样一直被你缠着……你缠着人到底对你修为不好。”
那黄皮子仙也是一脸无奈,“不然就只能看着他们受血祭的反噬了。”
“血祭的反噬?”
慕雪皱了皱眉,根据一般风水师来讲,反噬就是对自己身体的伤害,轻的疼几下,重的吐几口血病一阵。但是普通人身上的反噬,她还真不知道。
想着,慕雪虚心求教般的看向山野君,山野君接受到了她的信号,摇了摇头,讲道:“普通人的反噬和他们所行的术法有关。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祛病消灾的水法,并没有什么反噬。不过像血祭这种邪法,轻则疯癫,重则成为一具行尸。”
“行尸?”
慕雪愣了愣,想起了白家老爷子,“如果他们变成了行尸,而我们若是没有到这个地方,他们岂不是要祸害一村子的人?更何况他们已经吃了生肉……”
说着,慕雪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杂乱无章的阵法。
“不过他们的阵法应该是还没有生效,为什么反倒是先被反噬了?”
黄皮子仙翻了翻丁德利的眼皮,叹了口气,“大人看他们的眼睛还看不明白吗?邪阵生异数,他们施术的时候本就心志不坚,被阵中的那些异数勾了魂,将魂魄尽数封印在了他们的体内,便也先被反噬了。”
听了黄皮子仙的话,慕雪看了看山野君,又走上前去看了看丁德利一家,坐在了一旁沉默了。
山野君见慕雪这个样子,便给黄皮子仙使了个眼神,带着他去了院子中。
“屋里那个和你的缘法颇深,你媳妇?”
“不是。”
黄皮子仙刚到院子,便对着山野君八卦起来了,随后看了看身后的屋子,叹了口气,“不过这件事怎么处理都有危险,你觉得她这个人族会怎么做?”
“不知道。”
看着山野君敷衍自己,黄皮子仙没有生气,只是抬头看向院中的月亮,“真希望她有办法能将他们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许久过后,慕雪走了出来,“将他们身上的束缚放开吧,我替他们解除血祭反噬。”
“能解除吗?”
山野君和黄皮子仙异口同声的问道,看见慕雪的坚定神色,便又都点了点头。
“那便有劳大师了……”
黄皮子仙对着慕雪施了一礼,随后转头看向山野君,只见他满脸肃穆和担心。
“你这肚子,能行吗?不会有什么损伤吧?”
“不会,顶大天我功力大减,打不过风行云他们那一伙人罢了。不过,不是还有你么?”
说着,慕雪对着山野君笑了笑,拉着黄皮子仙去给丁德利一家解除束缚去了。
随着黄皮子仙的几声咒语念下,丁德利一家人渐渐清醒起来,不过眸子中满是冰冷,丝毫没有人气。
“你们可还记得你们是谁?”
慕雪皱着眉看向他们,只见他们目光阴森,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瞬间背后的冷汗便出来了。
“不用和他们废话的……”黄皮子仙担忧的看了慕雪一眼,“他们如今已然变成了行尸走肉,大师你能应付得来不?”
“要不你来?”
慕雪苦笑几声,就是应付不来,她也没有别的法子啊……总不能看着丧尸屠城的样子吧?
一人一仙正说着话,只见丁德利张着大嘴,一个猛子下了床便冲向慕雪。慕雪看着他的血盆大口,顿时又想吐,但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