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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男人起身离席,退到了一旁的空地,冲谢浅单膝下跪:“抱歉啊浅浅,我太笨了。”
    “求婚都求不好,让你见笑了。”
    曲成风有些羞愧,一方面是因为迫于无奈,把戒指藏在了谢浅并不太想吃的提拉米苏里,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在网上预订的玫瑰花晚点了,没能赶上正合适的时候送到。
    这不,他刚跪下,包间的门便被服务员推开了,后面跟着送花过来的外卖小哥。
    曲成风很自责,因为他觉得这大概是天底下最糟糕的一场求婚。
    和他预想中的浪漫美好画面大相径庭。
    可即便如此,谢浅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最终她拽起了曲成风,又哭又笑:“笨就笨吧,我喜欢笨的。”
    感情方面曲成风确实显得笨拙,但正因如此,谢浅才觉得感情中的他和办案时的他有一种反差萌,她很喜欢。
    谢浅这个回答,无疑是同意了曲成风的求婚。
    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了半晌才抱着谢浅狠狠亲了一口。
    包间里众人一阵起哄,后来曲成风把戒指从甜品里拿出来,洗干净,郑重其事的套在了谢浅手上。
    至此,这段堪称荒唐的求婚算是完美收官了。
    曲成风高兴过头,拉着谢深和温锦寒喝了不少酒,以至于散席时,温锦寒已经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还得陆时欢搀扶着往回走。
    陆时欢送温锦寒回他的住处,顺便和谢浅打了招呼,说今晚留宿温锦寒那里,方便照顾他。
    谢浅这才跟她一起回了风和清居,带着醉得不清的曲成风。
    -
    咔哒——
    房门被陆时欢费力的打开后,她和谢浅打了招呼便扶着温锦寒先进屋了。
    陆时欢用脚踢上了门,扶着还有几分意识的温锦寒去主卧,把他扔在了床上,自己站在床边活动手臂,歇口气。
    “欢欢……”男人嘴里喃喃着她的名字,闭着眼睛将手搭在额头上,一脸不舒服:“抱抱……”
    醉了酒的温锦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语气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要软,黏黏糊糊的,怪撩人。
    陆时欢叹了口气,“等会儿再抱。”
    她转身去洗手间里打了热水过来给他擦脸、擦手。
    等她忙完这些,端着水盆往外走时,原本该躺在床上的温锦寒却翻身而起,从后面直接扣住了她的腰。
    哐啷——
    铁制的水盆掉在了地上,半盆水洒在了地毯上,湿漉漉一片。
    陆时欢心里暗道完了,拍了拍男人固在她腰上的大手,她微微侧首,脸颊猝不及防的贴上了温锦寒凑过来的薄唇,被铺洒了一脸湿热的气息不说,还被男人亲了一口。
    第89章很想快点娶了她……
    屋里的窗户半开着,夜风从外面灌入室内,将窗帘高高抛起,又洋洋洒洒坠下。
    正如陆时欢此刻的心情。
    她万万没想到喝醉酒的温锦寒会这么疯,不肯撒手也就罢了,还用嘴扒拉开她的衣领,亲吻她的后颈及香肩一带。
    只不过几个寥寥草草的吻,便让陆时欢打消了抗拒的念头,也不想去管被水湿透的地毯了。
    她在男人怀里转了个身,垫脚圈着他的脖颈,主动攀附上他的唇,与之呼吸相融,用力相拥。
    显然她的反守为攻让温锦寒有些措手不及。
    男人被迫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陆时欢心里烧着一把火,她就是想让温锦寒知道无意识撩人的后果。而且今晚是他先抱了她的,就算她真的反攻,等温锦寒清醒过来想必也怪不到她头上。
    所以她干脆放手一搏,一边吻着男人,一边腾出手去解他衬衣的扣子。
    喝醉酒的温锦寒防御力和自制力断崖式下降,很快便被陆时欢撩拨得情难自已,本能的回应她的吻。
    直到他赤脚踩过浸湿的地毯时,被一股凉意穿透了全身,那朦朦胧胧的意识里抽出了一丝理智。
    温锦寒俯身于床尾,温柔又深情的和陆时欢缠吻了片刻,他将自己散开的衬衣扣上了。
    陆时欢诧异,因为她很确定温锦寒是真醉了。
    结果紧要关头男人却只是俯首于她耳际,又欲又撩的声音说了一句:“还没领证……不能上岗。”
    话落,男人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直接压在了陆时欢身上,呼吸渐渐轻浅的睡过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山回路转,局势突变,陆时欢实在跟不上这变化,心里骤然一空,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她唯一能确定的事情是,温锦寒对某些事情的先后顺序有一种执念。这份执念即便是他喝醉了酒,也阻碍着陆时欢攻破他的防线。
    -
    翌日清晨有雨。
    雨势后半夜开始下的,原本在客房睡的陆时欢进主卧替温锦寒关了窗户,后来便爬上床窝在男人怀里继续睡了。
    所以温锦寒被头疼醒时,第一感觉便是左手手臂上沉甸甸的,被什么重物压着,动弹不得。
    而且这种状况显然持续了很久,他意识恢复后,手臂上便传来了一阵不可忽略的麻意,像万千只蚂蚁在他手上爬来爬去。
    温锦寒下意识低眸去看,一眼就瞥见了枕在他手臂上面朝着他睡得正香甜的陆时欢。
    那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散落枕头与他的手臂间,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莹白如玉。
    偏那卷翘颀长的眼睫漆黑如墨,似鸦羽一般根根分明,让温锦寒不禁看得出神。
    后来他的视线顺着陆时欢娇俏的鼻落于她殷红如血的唇上,心下微动,喉结不由滚了滚,如深海幽暗的眸也染上了几分炙热。
    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令温锦寒彻底遗忘了手臂上的麻意。
    不仅如此,他的大脑思绪混乱,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怀中人靠近了些,一时脑热想亲亲她。
    结果就在男人唇瓣递近后,陆时欢那鸦羽般的眼睫抬了抬,睁开了眼睛。
    那双眸光清明澄澈的杏目,及时拉回了温锦寒的理智。
    男人的俊脸压得极近,薄唇险险停在了陆时欢唇畔,收住了势头。
    最终温锦寒只是滚了滚喉结,将唇瓣错落于女孩额头,温声说了一句:“早安。”
    刚刚醒来便满怀期待的陆时欢心脏惯例似的一空,倒也习以为常了,随即她唇畔荡开一抹笑,搂着男人的脖子精准无误的在他唇上嘬了一口。
    “早安。”
    没等温锦寒反应过来,陆时欢已经脱离他的怀抱坐起身去。
    她伸了个懒腰,浑身线条拉直绷紧,凸显得腰肢格外纤细,盈盈一握。
    温锦寒没敢多看,怕自己短时间内接连沦陷。
    他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陆时欢躺在同一张床上,但床单被褥并没有令人想入连篇的暧昧痕迹,这说明他们昨晚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只是单纯在一起睡了一觉。
    为此,温锦寒深感庆幸。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酒后做了什么伤害陆时欢的事情,失去了理智和分寸。
    “那个……”陆时欢忽然出声,引得刚下床的温锦寒回眸看向她。
    “地毯湿了,我昨晚把它挪到阳台上晾晒去了。”
    这件事情陆时欢还是觉得的应该向温锦寒交代一下。
    听到自己喝醉了酒后的所作所为,温锦寒俊脸微微泛红,耳根滚烫,没太敢看陆时欢的眼睛。
    果然喝醉了酒最害怕的就是酒醒后有人替你回忆醉酒的经历。
    很容易社死。
    说到没领证,不能上岗这里,陆时欢笑得前俯后仰,最后躺在床上翻滚了好几圈。
    温锦寒觉得窘迫,但看陆时欢笑得开心,他便也勾着唇角陪她一起开心。
    最后陆时欢爬起身,赤着脚踩着柔软的大床到了床尾,站在温锦寒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女孩杏目浩瀚如星河,璀璨生辉,深深凝着温锦寒片刻,慢慢低首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温热柔软,像蝴蝶的翅膀划过,轻微酥麻感通达温锦寒四肢及心脏。
    那一刹他低下了眼帘闭上了眼睛,仿佛虔诚的信徒等待自己忠诚侍奉的神明亲吻,姿态卑微到尘埃里。
    陆时欢便是他的神明,是他一生的信仰。
    “温锦寒……我真的好喜欢你啊。”女孩从床尾直接跳向男人,被他接个满怀,用手架着她两条腿,抱小孩似的抱着她。
    陆时欢便偏头枕在他肩上覆在他耳边温声软语,倾诉喜欢。
    如此亲昵的举止与浓烈爱意交织,直撩得温锦寒心潮澎湃,几欲决堤。
    可他终究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只温柔笑笑:“承蒙喜欢,荣幸之至。”
    随后没等陆时欢再用情话攻略,温锦寒抱着她去了洗手间,一手托着她的身子,一手替她准备洗漱用品。
    虽然动作慢了些,但井井有条,面面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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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中午时,温锦寒和陆时欢出发去亭山镇。
    亭山镇位于榕城市某个偏远县城,要坐三四个小时的汽车,到了县里还得转车再坐一个小时才能到镇上。
    所以抵达镇上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了。
    在镇上找了个简陋宾馆住下,隔天一早,陆时欢便带着温锦寒去亭山中学拜访了校长,还给学校捐了几箱书籍,帮助学校建立读书角,让学生们能在课外之余读到更多文学作品,开阔眼界。
    亭山中学的校长是一位年近半百的女中豪杰,事业鼎盛时期本该去全国数一数二的中学任副校长,为她教师生涯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最终这位校长却选择了回归故里,在山高水远的亭山镇建立一所中学,给亭山镇以及周围村落的孩子们一个便捷学习之所。
    在亭山中学创办之前,亭山镇以及周围村落的孩子们从村小学毕业后,必须得去县里的中学念书,车程需得一两个小时。
    而且县里的中学能容纳的学生数量有限,每个班级的学生数量过多,任课老师无法兼顾,难免疏忽部分学生的学习进度。
    这种情况下,教学质量直线下降,不管是对学校对老师还是学生,都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