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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节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继续发红包
    哈哈哈,回家一看我爹胖的不像样,当初他最瘦的时候比我还瘦,这几年没啥心思了,不用像之前那么辛苦,就整个人吹气球的胖,远超过我
    第244章 244忍一时之痛
    回去的火车上,阮文跟谢蓟生说起了任凤杰的事情。
    后者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这件事怪我。”
    “是怪你。”阮文撇了撇嘴,“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她自己的问题都成了你的事,她是你的谁啊?”
    “是我的错,别跟我般见识。”
    阮文哼了声,“你这认错倒是快,该补钙了。”
    “什么?”
    “骨头软啊。”
    谢蓟生被这话逗乐了,“别处不软就行。”
    这忽然间的荤段子让阮文瞠目结舌,等到反应过来她的脸都红了起来。
    他们夫妻之间素来攻守均衡,方强势另一方则是弱势。
    阮文习惯了做强势的那个,如今被谢蓟生占据主动,还没想好怎么发起反击,谢蓟生已然适可而止。
    将阮文揽入怀里,谢蓟生由着她找个舒服的位置倚在自己胸口,“睡吧,好好休息下。”
    其实阮文有些睡不着,她这次去金华跟欧阳厂长谈得倒还算可以。
    工厂的建筑图纸什么的欧阳厂长很是利落地给了她,只不过火腿的熏制秘方没给她。
    那是公家财产,哪能说给就给啊。
    不过倒是给指了条路,让阮文去找几个本地的老人家,那些都有自己的秘方。
    当年欧阳厂长就是从这些老人家那里学到了真本事。
    可惜年关将近,阮文没空去,她打算年后再来一趟。
    等阮文回到省城,已经腊月二十九,明个儿就是除夕。
    她回来的时候,工厂大院里正热闹,陈主任正在那里给工人们发火腿。
    火腿比阮文早来了半天,陈主任拿到后就组织韩建国一帮人来帮忙分发下去。
    阮文在火车上休息的不算太好,神色恹恹的打了个招呼后就先上楼休息了,没在这里凑热闹。
    谢蓟生留下帮忙,“她这两天来回跑有些撑不住,这些够吗?”
    “够的够的,每人两个好事成双嘛,剩下的还有些,这东西倒是能放,回头我看还需要去哪边送礼,捎带着也算个大件。”
    谢蓟生点了点头,帮着陈主任在那里登记,谁领了谁没领,都要登记在册,多领不合适,漏了谁回头再补上。
    等着他忙完这边回到家,阮文已经睡着了。
    家里暖气足,谢元元小朋友穿着薄薄的小袄在阮文身边不安分的拽头发,她现在正是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抓着东西往嘴里塞。
    别说是头发了,用阮文的话说这要是去了农村,怕是捡个羊粪蛋都能当巧克力吃。
    小孩子懂什么?
    什么都不懂。
    谢蓟生也不太想动弹,换了衣服后躺下。
    老婆孩子热炕头,他现在都有了,老天还真是厚待他。
    ……
    春节的时候,阮文家里迎来了个不速之客。
    梁晓从东北大老远的来了,还带着他老婆儿子。
    这人来的太突然,以至于阮文都产生误解,“你该不会是犯了什么事吧?”
    “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好?”梁晓有些哭笑不得,“厂子里有点事,大过年的也不省事,就带着他们娘俩出来散散心。”
    回她娘家又或者去他老家都不省心,那些工人肯定能找上门,他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来找谢蓟生。
    跨省过年,就不信这群工人有胆子找来。
    再者说人的感情是需要维系的,单靠打电话是不行的。
    梁晓决定用实际行动维护自己和谢蓟生的友情,加深和阮文的交情。
    他还没见过谢元元呢,给了这个小囡囡一个小金猪当见面礼。
    谢元元小朋友可不觉得金子珍贵,她只会让嘴里塞,吓得阮文连忙夺了过来。
    “你是不是把工人开除的多了,惹了麻烦?”
    阮文语中的,这让梁晓觉得自己在这人面前真的是藏不住秘密。
    “也不能叫开除,养那么多冗杂组织,每年光开销都多少?我算了下,把这些组织部门的预算裁掉,我们厂年的预算能省下来小百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机床厂年的营收才多少?
    那些个部门,别的不说,就一个工会,竟然要养着二十几口子的人。
    倘若是工人兼职也就罢了,关键是工会里的人压根就不事生产。
    这跟那些趴在工人背脊上吸血的资本家又有什么区别?
    梁晓承认,工会的确能帮助解决一些事情。成立之初也是为了工人同志们谋福利,可问题接踵而至,工会早已不在单纯,而且还效率低下。
    二十多个人,周下来处理不来三五件事。
    这些人就是混日子的,每天到了办公室端起茶来拿着报纸看,有几个去了解工人的情况?
    梁晓想要动工会,这下子就捅了马蜂窝,让整个机厂都躁动起来。
    哪怕是他安排了去处,但是没几个人答应。
    起码这些不事生产的组织机构人员不答应。
    工人们有些是支持他的,但大部分却也不站在他这边。
    “另外些不支持你的,是因为这些冗余部门的人是他们的亲人家属?”
    梁晓点了点头,“是啊,所以说这种内部解决婚姻问题的工作方法不可取,你说这个跟那个结了婚,那个跟另一个成了儿女亲家,这联系起来都能成为一个小社会,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搅在一起,这到底是国营工厂还是他们家的小祠堂?”
    梁晓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可再多的问题也得上,如今他管着整个机厂,就要工厂蒸蒸日上才是,“你之前就跟我说过,不会在你的厂子里设立这么多冗余组织结构,你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阮文明白梁晓的急迫,但是她这次真的爱莫能助,“我真没什么办法。”
    这让梁晓下子愣在了那里,“阮文你别跟我开玩笑,我经不起吓。”
    阮文苦笑不得,真当她是救世主,什么都行啊。
    “真没什么好办法,你说给他们安排的新岗位是什么,他们这么不乐意去?”
    “想搞个养殖场。”
    梁晓自然知道,把这冗杂组织的人员推向社会是不道德的行为,只是他也不能再让这些人整天喝茶看报不创造价值啊。
    想来想去就想出了个办法,搞几个养殖场,让这些人去养猪养鸡。
    只是没几个人愿意去。
    “我这工资不变,只不过岗位调整,他们不乐意,我还能押着人去不成?”梁晓到底是文化人,动不来粗。
    这件事在齐齐哈尔当地闹的还挺厉害,不过也仅限于当地。
    阮文不知情。
    “养猪养鸡多累啊,不去倒是可以理解。你别着急,我说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不去,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梁晓这是接手了个烂摊子,只能一点点剔除这腐肉。
    阮文忽的有些庆幸,她当初退出二棉厂的竞标真是再聪明不过。
    二棉厂老牌的国企也有着很多毛病。
    如果不退出,回头在改革的路上也会遇到很多阻碍,反倒是会更伤人情分。
    虽说她倒是不怕,但能避免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既然想要改革,那就拿出说不二的气势来,说实在话你也看到了,如今市场化是越来越厉害,这是浪潮,挡都挡不住的那种。早晚你们这些国营厂也得面临残酷的市场竞争,到那时候这些冗余的组织、人员只会拖后腿。到底是现在狠狠心把这个问题解决掉,还是无视这块腐肉,等回头发生坏死影响了整体健康才追悔莫及,你得拿了主意。”
    梁晓何尝不知道?
    但如今陷入僵局之中,他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这不,大过年的匆忙逃离齐齐哈尔,来这边蹭吃蹭喝讨个清静。
    “你既然是厂长,跟上面打好招呼,确保每年能交多少税丰富你们省的财政,至于你做什么,省里头哪能事无巨细的管着?”
    这主意虽然损了些,但很实在。
    如今不下定决心,日后必然会被这冗杂的组织结构拖累,到时候代价之沉重,百倍于当下。
    梁晓蹙着眉头,“我就是怕上面回头左右为难,万工人闹过去……”
    “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算个甚?谢蓟生!”
    阮文喊了声,正在厨房忙碌的人过了来,“怎么了?”
    “我说服不了他,你来你来。”
    若是论管理,谢蓟生也不乏经验,不管是曾经管理群军中精兵的侦察兵,还是后来在化纤厂担任厂长建厂运营,他都很有手段。
    鹰派少校可不是浪得虚名,虽然在厨房里做饭,但两人的谈话内容倒也听了个明白。
    “调岗,把办公室里的人调到车间去。”
    梁晓当即反驳,“那不成,那不是给我自己添乱吗?他们哪能干得了车间的工作,只会添乱。”
    “忍着。”
    阮文脸崇拜的看着谢蓟生,目光落在梁晓身上时就格外的平静,“你也可以让车间工人去坐办公室喝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