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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节
    有你这么当妈妈的吗?
    自己吃肉喂女儿包子皮!
    阮文听到这话恍惚了一下下,很快她就又是笑了起来,“不愧是我闺女,像我。”
    跟你一样喜欢吃,可你好歹也喂一口呀。
    陶永安过去帮忙喂孩子包子吃。
    阮文成功找到帮忙的,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早餐,半晌才回到陶永安的问题,“大家都知道我俩不合,不过这并不是我能参与其中的理由,我在那边呆着,有施压的嫌疑。”
    “你又没什么职务,施压什么呀施压?”
    “是没职务,但汪家还有人在,乐家也有人,甚至于住在我家大院里的罗嘉鸣,他们都是我的关联人,谁会相信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呢?”
    陶永安这下子沉默了,“也是。”
    他知道,过去这些年阮文一向秉承广结善缘的理念,结交了不少的人。
    且不说那些分布在五湖四海的军工厂厂长,单是首都,阮文也认识不少。
    从学部到大学,从军区司令到部长。
    只怕是就算阮文不在首都,那些脑补的流言蜚语也会把阮文牵扯进去,仿佛阮文就是幕后主使。
    “行吧,在省城呆着也挺好的,你今年一年都没怎么消停,正好趁现在好好休息几天。”
    阮文笑了起来,“是呀,该陪我们家元元几天才是,不然长大后怕是只认识爸爸,都不认我这个妈妈了。”
    “胡说。”陶永安一本正经,“元元整天对着小谢同志喊妈妈。”
    “真的吗?”阮文有些惊呆,“闺女你还挺会整活。”
    谢元元小朋友欢快的吃着包子馅儿,不搭理阮文。
    向来都是成功主义者的阮文在女儿这里屡次受挫,早已经习惯了。
    陶永安还没走,程佳宁急匆匆的跑到了阮文家。
    “阮文你回来了呀,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担心你。”
    阮文看着程家千金,捏了一把她脸上的肉,“担心我担心的茶饭不思都胖了呢。”
    这话多损呀,陶永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佳宁十分的强词夺理,“我这是最近忙的没睡好,水肿了好吗?”
    “哦,睡肿了啊。”
    阮文的打趣让程佳宁娇嗔一声,“你讨厌。”
    这话听得陶永安虎躯一震,他决定去上班,“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咱们厂里没啥事,你不用担心。”
    虽然阮文一贯都是那个拿主意挑大梁的人,但阮文不在的这段时间,小谢同志帮着出谋划策做决定,也让工厂有序的运营着。
    尤其是早前首都传来各种消息,什么阮文要被抓了之类的,也没有影响到工厂太多。
    厂里的工人都很信任阮文,即便是那时候有些不长眼的来挖墙脚,工人们也没有跳槽的意思。
    这让陶永安一度觉得,哪怕是阮文真的出了事,这群工人们也会守护厂子到最后一秒钟。
    安心日化厂是阮文的,却也不止是阮文的,它属于所有的工人。
    ……
    程佳宁还带了包瓜子来。
    来到省城后,她那喝下午茶、吃甜品、看电影歌剧的习惯都没了,如今和那些喜欢吃瓜子花生干果果脯的工人没什么区别。
    用陶永晴的话来说,家里没断过瓜子花生。
    “阮文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搞掉那个祝福福的呗。”
    程佳宁知道的不是特别多,从陶永晴这段时间的异样来看,应该挺惊险的,“之前可都说你要被抓走了呢。”
    “傻不傻。”阮文留意了下程佳宁的牙齿,虽然喜欢吃瓜子,不过她不是嗑,而是用手剥了再吃。
    倒是挺讲究,所以小姑娘也没什么瓜子牙。
    “美国能来我们国家抓人?你白在美国呆了那么长时间。”
    程佳宁被这么一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们说的像真的一样,我被他们给唬住了嘛。”
    “那你要知道,不管你是工人、普通市民,还是商场大鳄,你都要学会判断消息。”
    阮文到底担负着教导程佳宁的责任,所以这会儿她不介意做一把小阮老师,实际上从78年入学后,小阮老师早已消失在江湖之中。
    “民智未启,成为待宰的羔羊,这是封建统治者最喜欢的。或许你将来不一定能执掌程家大权,但是程佳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有自己的判断。”
    这是小阮老师的第一课,让程佳宁忽的端正了身体坐在那里,认真的听阮文说。
    阮文继续教学,“我这次能让祝福福掉进坑里说简单很简单,说麻烦我之前也做了很多工作。我们两个之间的仇怨你没必要知道,这次促使我想要解决掉这个麻烦,很大一个原因是她把人安插到了我身边。”
    “你是说财务科离开的小李会计吗?”
    昨天下午,办公室里的一个会计被辞退了。
    陶永晴给了补偿,任凭小李哭成了泪人,也没心软。
    程佳宁隐约觉得这其中有内情,如今在阮文这里得到了证实。
    “没错,我没想到她竟然被祝福福收买了,之前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能够把她揪出来而且利用她传递假消息,这多亏了永晴。”阮文看着程佳宁,“所以你要学会知人善任。”
    陶永晴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也曾经犯过一些小错误,甚至早前跟阮文去安平县的时候还带着几分天真与妇人之仁。
    不过阮文可以容忍陶永晴犯一些错误,毕竟她对陶永晴寄予厚望。
    “单单传递假消息还不够,如何让这假消息成为真消息?”阮文喝了口水,继续说,“在法院传票消息传来前,我买了不少的房子,购买房子虽然有几分阴差阳错,但这一条件同样被我利用。刚入手的房子就要转卖出去,这会不会让你觉得我如今缺钱?不止这新房子,连我之前买的四合院也都挂牌出售,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觉得我现在面临着很大的经济压力,不是吗?”
    “可她难道没调查吗?如果仔细查查,应该可以查出来的吧?”程佳宁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你卖房子的事情,难道你真的……”
    阮文笑了笑,“我的确办理了过户手续,不过过户的对象,都是我认识的人。祝福福也让人去打听了,但是她那时候觉得我已经走投无路,再加上帮忙办事的那人并不是多么妥帖细心的人,所以根本不知道,这房子新的主人是谁。”
    程佳宁迟疑了下,“那你就这么把房子送给了人吗,还会要回来吗?”
    阮文摇头,“其中几套,是送给了我研发室的那几位研究员,去办理过户手续的,那是我对员工的鼓励政策,你明白吗?”
    饶是早些年的程佳宁挥金如土,甚至为了一个男朋友能花费几万元不眨眼,但如今穷兮兮的程佳宁听到这话还是张大了嘴,甚至觉得自己有些太没见过世面了。
    “你这么挥金如土,你……你能送给我一套吗?”
    “可以,但需要你做出能够让我产生送你一套房这个念头的事情来。”
    阮文的规矩很简单,奖惩分明。
    她一向大方,只要你能拿出让她觉得值的东西。
    程佳宁忽然间觉得这套房子挺难的,虽然这房子也不算多贵,自己回头想买多少都能买,但自己买的,和从阮文这里得到的,那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当然,单单表现出卖房凑钱还不够,我又让人放出假消息,说我有一个矿山,同时还想要出手王府井的那栋小楼。”
    程佳宁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有矿山就有钱,但是矿石的挖掘需要时间,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你亟需现金。你在王府井的那个公司我知道,陶永晴说是做什么月子公司,你之前不就是想要香梅去那边帮忙嘛。那个是你跟乐家那个小闺女合作的产业,把那栋楼出售,这还是说明你急需钱。”
    “没错,一个又一个的消息会让人觉得,我很需要钱。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意外是我没考虑到的。”
    阮文也坦诚自己的疏漏之处,“我没想到祝福福会找田婆子,想要用拐卖儿童的罪名来逼我就范。”
    “啊,那她要真打算这么做……”
    “不用假设,她的确是要这么做的,但她也有顾忌,因为林家人并不是一条心,她和林二姐各有私心,所以我只需要把林二姐搬出来就够了。”
    阮文又总结了一句,“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担水吃。当很多人都觊觎着同一个东西时,你可以找到他们的弱点各个击破。”
    程佳宁还有些不太明白,“你可以用林二姐来对付祝福福,那你又怎么来对付林二姐呢?她有什么软肋吗?”
    “当然有。”阮文笑了起来,“林二姐有个女儿林梦君,她之前有一个男朋友,准确点说前未婚夫。林梦君早前因为这个前男友自杀过一次,因此错过了王府井的那栋小楼。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位大师前去指点,怂恿鞋店老板去养猪也是出自林二姐的手笔。”
    “啊。”程佳宁惊呆了。
    “林二姐费尽心思想要拿下王府井的那栋小楼,当时乐雪也正在找房子,我知道想要跟林二姐正面竞争这房子有点难度,不过可以换个法子来。”
    程佳宁倒是知道这一套,在香港,找那些混社会的小流氓去捣乱,店铺老板不堪其扰最后就把房子低价卖了。
    “你不想高价买这楼,所以就得把那个林二姐给支开,至于怎么支开……她女儿自杀是你搞的鬼?”
    阮文耸了耸肩,“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不过林梦君的前未婚夫我倒是认识,拜托他给林梦君打了两通电话而已。”
    林梦君无辜却又并不是那么无辜。生在林家,她姓林怎么可能无辜呢?
    何况与傅南胜的感情纠缠中,是她对不起傅南胜。
    原本阮文只是希望傅南胜能把林梦君“带走”两天,毕竟林二姐最是关心这个女儿。但没想到傅南胜手段了得,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林梦君竟然自杀了。
    这结果略有些阴差阳错,而买下王府井的那小楼时,阮文也没想到会在前些天派上用场。
    “人有时候算计的太多反倒不好,林二姐算计诸多却错过了那栋楼,这就是林二姐的执念和软肋。我当时放出消息,卖王府井的那栋楼,就是针对林二姐的。”
    程佳宁听得目瞪口呆,“阮文,你……这也太能算计了吧?我不是说算计不好,但是不是很累?”
    这孩子般的话让阮文轻笑出声,“是很累啊,可总比被人算计好吧。”
    她说完这话,神色里带着微微的伤,如果她早些采取行动,或许汪老也不用那般遭罪。
    君子报仇的确是十年不晚。
    但这十年之中又会发生什么呢?
    阮文不打算再埋着这颗地雷了,她要连根拔起,让这威胁再不能威胁到她。
    良久之后,程佳宁才会问了句,“阮文,你会斩草除根吗?”
    “真是个孩子。”阮文轻笑了声,“如果你知道我和祝福福之间不死不休的仇,那大概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了。”
    “我问过,可我想不出为什么。”如果是她,她与祝福福顶多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怎么就成了不死不休呢?
    阮文轻笑了声,“所以仇恨就是来的这么突然啊,不要去刨根问底,没这个必要。”毕竟先下死手的可是祝福福。
    “好啦,今天跟你说了很多,你慢慢消化,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程佳宁乖乖的点头,她觉得比起祝福福来,自己就幸运多了,因为没有被阮文这么步步为营的算计。
    砸石头算什么,那都不是为她好嘛。
    离开阮文家时,程佳宁忽的想起了什么,她站在门口看向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