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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白玉
    颜嘉听到这话嘴角抽动了一下,“几万两银票难道很少?”
    白银川眨了眨眼睛,“很多吗?”
    随即他笑了起来,一脸骄傲之色,“表姐,你还不知道呢吧,咱们白家可是江南第一首富呢,所以啊,你若是看上了什么,尽管和弟弟我说,我买给你就是了。”
    “哦。”颜嘉也眨了眨眼睛,道:“可是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呃!”白银川转了转眼珠子,道:“所以啊,表姐,若是你想要出去的话,那父亲一定不会阻拦的,还会让我陪着你,怎么样?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我瞧着你怎么不单单是想要出去逛一逛的样子,你是还有别的事情想要做吧。”颜嘉端起架子来,“嗓子有些干,想喝点水。”
    白银川立刻心领神会,能屈能伸的去端来了一杯茶,道:“嘿嘿,姐姐,我的亲姐姐,请用茶。”
    颜嘉嘴唇刚碰了下茶,就被烫的险些将茶盏摔在了床榻上,青雉连忙将茶盏接了过来。
    得了,这位小少爷一看就是没有伺候过人的,颜嘉也不拿乔了,她咳了一声,道:“若是想要让我带你出去也容易,你只要和我言明你出去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去看望看望我的小伙伴儿,她也是江南过来的。”
    白小少爷殷勤道:“到时候我把她介绍给你认识怎么样?你们两个都是女子,一定有共同话说的。”
    江南来的女子?
    颜嘉脑海中闪过一人,她道:“你说的不会是白聘婷吧?”
    “没错,就是她。”白小少爷点了点头道:“白姐姐待我极好。”
    颜嘉扯了扯嘴角,嘲讽道:“她若是待你极好,就不会给你挖坑让你跳进去了。”
    白银川脸色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拍了拍桌子,那股子横行霸道的劲儿又上来了,“别以为你是我表姐,就能这么说白姐姐了!”
    颜嘉摇了摇头,道:“难怪舅舅要禁你的足,你啊,还是太嫩了点。”
    “你……你……你……”
    白银川这个年纪的少年最想就是证明自己有多厉害,最不愿意听的就是他太嫩了,这下子颜嘉算是点着他的火了。
    “小爷若不是看你是个病人,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颜嘉不为所动,甚至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白银川,你长没长脑子?别人都把你给卖了,你却还在这里给别人数钱呢!”
    “你竟然还想诬陷白姐姐,你我……”白银川想了很多威胁之语,然而到了嘴边却想起这人是自己姑姑的女儿,那难听的话便有些说不出口了,因此把自己憋的脸色通红。
    颜嘉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你竟然还笑我?”白银川那里受到过这种委屈,嘴角一撇,这个骄傲自大的少年竟然险些被颜嘉欺负哭了。
    颜嘉停了笑,不顾青雉的阻拦,掀开被子下了床榻,转到少年的前面,少年别扭的转头。
    她又转过去看,“你就不觉得那一日你被带去听云轩有什么蹊跷?”
    少年想要转身的动作一顿,只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颜嘉继续道:“还有一点你就没有怀疑吗?那一日白聘婷若是真的为了和你相聚,又为何要去贵女圈里主动挑衅?”
    “白姐姐在听云轩设宴是为我接风洗尘,怎么可能是要算计我呢?况且……况且她算计我又能够有什么好处?”白银川辩解道。
    只不过这话却显得有几分底气不足。
    颜嘉见他不再挣扎,她直视少年漆黑的眼睛,道:“你那个白姐姐现在可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当皇后,她倒是未必真心想要算计你,但是却一定是得到了谁的授意,才会带你去听云轩,又主动挑衅京城贵女们,她便是摸透了你的性子,知道你一定会插手的,只要你动手了,那么这个局你就进来了,想要脱身只有舅舅出手。”
    得知了舅舅的身份后,颜嘉脑海里就像是有一条线将所有事情都串联了起来,从白聘婷的主动挑衅,到白银川的大打出手,最后以摄政王景时逸景时颜等人的出现为结尾。
    还有在摄政王府遇到了前去求情的舅舅。
    这是皇家姐弟二人给白家挖的坑,一下子几万两银子就到手了。
    这也难怪白聘婷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接出去了,倒不是太后的面子,而是摄政王的授意了。
    颜嘉早就知道景时逸城府深沉,否则如何能够年纪轻轻成为一国摄政王,把持朝政。
    “你现如今未曾当家,自然是不把几万两银子放在心上,可是你可知道这几万两是舅舅如何辛苦赚来的,却让你这么轻轻松松的被旁人得到的,而如今你竟然还不知悔改,一味的想要去看望那位给你挖坑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好坏?”颜嘉说到后面言辞变得比之前要更加犀利了。
    这让一贯不曾受到什么指责的白银川一下子呆愣了起来,他呆呆的坐在了椅子上,出着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片刻后,他才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颜嘉看着他这个样子,叹息一声,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现如今还小,所以舅舅纵着你,但是你却不能够一直这么单纯下去,你迟早要明白人心险恶四个字的啊。”
    书房内,白三海负手而立,听着下人的禀告,眯了眯眼睛,圆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来,“这丫头真的这么说的?”
    “一字不差。”回禀的下人道。
    “果然是流着我白家血脉的孩子,不凡啊。”白三海踱步道:“这次的事情银川一直不知道反思,连这是个局都看不透,没有想到反而是这个丫头,心思透彻的很啊。”
    他从书案上拿起一块玉佩,那玉佩玉质通透,难得是通体雪白,看上去犹如冬日里最明亮的雪石,雕刻的鱼儿更是栩栩如生,白三海自言自语道:“看来这玉佩注定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