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恺说完话离开，战谦言直接在这家酒店给他定的房间。
    和顾恺这次见面，主要是给凌琦弄点药。
    虽说心理暗示他解不开，但让凌琦在外界因素刺激的时候避免头疼，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至于那个心理医生的事情，也不是完全没用。
    至少那个人为什么去诱导邵东奕，有了眉目。
    之前他们以为让那个女人去的是肖素，这样看来或许肖进堂在这中间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至于他这么做是帮肖素还是因为战进鸿妨碍到了他，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战谦言额头抵在方向盘上，说不清现在是什么心情。
    父亲死了十年，他才找到当年害死他的人。
    原以为终于给他报了仇，可后来一个又一个真相跳出来，他已经不知道当年参与害死父亲的人都有多少了。
    想要害死他的人那么多……
    忽然，战谦言只觉得手背上一暖，跟着响起轻柔的声音，
    “我们一定能找到当年真正害死战伯父的人，为他报仇的。”
    战谦言抬头，望向凌琦的视线掠过一抹伤痛。
    反手把她附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握在掌心，温暖柔润，握在手中连他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他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低沉的嗓音，没有发狠的味道，仿佛只是在陈述什么。
    只是那一刻，他的眸子黑沉如墨，仿佛万丈深渊。
    凌琦忽然想到一句话，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心忽然揪疼起来。
    她不想看到被仇恨折磨的战谦言。
    那些人该死，但如果战谦言因为这份仇恨变得痛苦，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不是有句话叫恶贯满盈吗？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谦言，别想太多。”
    凌琦解开刚系好的安全带，身体倾向战谦言，靠在他肩膀上。
    即使隔着衣服，战谦言也感觉到了凌琦身上传来的温度。
    眼底的冷戾退了些，被一层暖意覆盖。
    微微侧身把人拉到怀里，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极轻极柔。
    凌琦本来已经做好了被他深吻的准备，见他一触即离微微愣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暖暖的，酸酸的。
    不带欲念的亲吻，比任何火辣缠绵的吻都要勾动人心。
    战谦言放手，又倾身帮着她把安全带重新扣上，递给她一个温润暖柔的笑，才回过头发动车子。
    ——
    在两人离开后不久，身后的酒店里走出三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带着卷边礼帽，低着头看不出样貌身形的女人。
    她的身后，跟着之前和凌琦对视的那个保镖。
    在两人身后四五步远跟着一个装扮妖娆的卷发女人，赫然就是萧婷婷！
    “夫人，之前我看到战谦言和一个男人约在我们隔壁的房间，就在我们后面几步进的酒店。”
    走到车前，那保镖借着开车门的动作，低声对那女人道。
    那女人弯腰进车的动作顿了顿，若无其事的钻进车里。
    保镖把车门关上，绕过车头走到前面坐进了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