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我会按照约定给她解开限制的。”
    肖雁茹耸肩，脸上流露出的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表情。
    仿佛终于卸下了身上的枷锁，连笑容都没了以往的阴郁。
    她因为私生女的身份，终其一生都不得见光，像一只活在臭水沟里的老鼠。
    但她又是肖进堂养大的，恨他，又欠他。
    被肖进堂控制的她，无法生出反抗之心，这是从记事起就深植在脑海的东西，打下烙印，逃脱不开。
    她要报复，要摧毁肖家，摧毁所有控制她的人，包括风君临。
    当初，她给凌琦下心理暗示，也是报恩。
    在二十多年前，她被风君临派去b国的时候，她几乎死了。
    遇到了当时才不到十岁的凌芸，她救了她。
    当时凌芸什么都没要，只要了她一个承诺。
    四年前，凌芸找到了她。
    再后来，在承平的时候战谦言找到了她。
    她告诉他，摧毁肖进堂的一切，让他绝望，把风君临拉下台，她会给他一个成立赌约的机会。
    在战谦言认为恰当的时机，她也给他下一个心理暗示。
    只要战谦言在有人找她之前，能够摆脱这个控制，她就把凌琦的心理暗示解了。
    控制战谦言从来都不是她的目的，因为她还记得肖家那边有她一个承诺。
    她就是要让肖家人来求她，这个时间或许是半年，也或许是十年，也可能肖家人不会轻易放过这个能够利用她的机会，瞒着不说。
    她所谋划的这些，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
    但事实证明，以她对这些人的了解，以她的推断，她所预想的目的达到了。
    失去了肖家的绑缚，以后她才是真的为自己而活。
    战谦言是个意外。
    本来如果战谦言不能自解，她只需要给战谦言解开就行了，凌琦那边仍旧维持原状，也不算她对凌芸失约。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失败会出现在战谦言身上。
    看来她还得去找凌芸一趟了。
    “谢谢。”
    战谦言起身，面上笑容温润，真心向她道谢。
    这次，他的漫漫，是真的要回来了！
    ——
    医院里，司机把凌琦送到妇产科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
    医生忙给她安排了手术。
    “婴儿胎位正常，发育良好，宫口开了两指，建议顺产。请问你是产妇的家属吗？”
    医生给凌琦做了检查，找到送她过来的司机问。
    “我只是个司机。”
    司机急得不行，又不敢贸然给战谦言打电话。
    转了半圈，把电话打给了愈展辰。
    愈展辰很快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江颜和江明姐弟俩。
    江明是上个月回来的，体内病毒已经清了大半，人也长高了许多，终于有了几分男子汉的样子。
    “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谦言呢？还有陆家人啊。”
    愈展辰头都大了，他又不是妇产科的，平时研究那点东西这时候也派不上用场。
    “我只认识您。这就是个签字的问题，总得找个能拿主意的。您家离医院近，这不是时间紧迫嘛。要不您把字签了？”
    司机陪着笑。
    这事他也不敢拿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