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是开着军用越野车经过又特意坐着计程车折回来的覃劭骅。
记忆重新拉回到那天覃劭骅和翁绍斌经过红绿灯见到的那一幕,以及碰到那个特别的姑娘。那时覃劭骅正在想怎么解决老婆孩子的问题,突然被翁绍斌打断了思绪。
翁绍斌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跟他兴奋地说:“劭骅,你看那边,那个女孩子穿的好土啊!在21世纪的今天还能看到这种装扮,真是百年难得一见,你不觉得奇怪吗?她的气质和她的穿着打扮完全不符,甚至有些突兀。看,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把车开过去一点。这个女生太霸气了,真看不出来,才15岁的样子,总觉得透着一些看尽世态的沧桑。你说她是不是故意这副打扮,也许是美女也说不定。你看她的眼睛,很慧黠很漂亮,虽然看不清楚她的五官。但是如果一个人的眼睛漂亮的话,她肯定长得也不赖,这可是我多年流连花丛总结出来的经验。”
翁绍斌滔滔不绝的言论却换来覃劭骅的白眼,那眼神充满鄙视,覃劭骅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盯着那个女孩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有魔力一样,会把人吸进去。确实很漂亮,他在心里说,不知道说的是眼睛漂亮?人漂亮?还是她的特别?
虽然覃劭骅现在坐的地方离渫芷兮那一桌有些距离但是并不妨碍在特种兵部队历练10多年锻炼出良好的视力和听力的超常发挥。
他能清楚地听到渫芷兮和翁绍斌说话的全部内容,听到她坦诚地说出实情,听到她故意说出让翁绍斌误解的话,听到她各种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诽谤,听到这儿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不自觉地为她难过。不知道是难过她不好好善待自己,还是难过她可以这么轻易地贬低自己?
将渫芷兮所有的小动作和俏皮的表情看在眼里,覃劭骅的嘴角又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微笑,虽然只是淡淡的,不仔细看的话还看不出来,但这对一个面瘫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覃劭骅的思绪被不远处的手机铃声唤醒,看着渫芷兮边接电话边走出去。
他突然发现她走路有些怪怪的,直到视线无意间瞥见她渗透些红色血迹的脚后跟,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既然不会穿高跟鞋,还勉强穿,覃劭骅没发现他在心里这样腹议的同时脸上却露出一丝心疼,没错就是心疼。他一点都没意识到他见到渫芷兮第一眼的时候就开始关注她,不然也不会半路折回来,藏在这里,听墙角。如果覃劭骅早一点意识他对渫芷兮的态度的话,也不会有中间那么多分隔两地和那么多波折。
不过覃劭骅现在已经把渫芷兮划为后备人选了。拨了一个电话,他简单地说了一下渫芷兮的情况,相信过不了几个小时有关渫芷兮的所有资料都会摆在他的桌子上。
在覃劭骅看来,渫芷兮可以义无反顾去帮助别人,不在乎得失,甚至冒着被人反诬陷的风险。足以可见是个心善,并且特立独行的人。而说出那样犀利的话,说明是个勇敢和有见解的人。
将刚刚发生的事联系到一起,覃劭骅猜渫芷兮定是遇到困难,缺钱才会找上翁绍斌,而翁绍斌什么都不问,就直接将她和爱慕虚荣的人归到一起,不仅武断,还愚蠢。翁绍斌是没看到她如释重负的样子,如果他回头看一下的话,恐怕会被气死吧!想到这里,覃劭骅很不负责任地笑了,笑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两个小时后,一份关于渫芷兮的详细资料传到了覃劭骅的手上。怎么个详细法,从那厚厚的a4纸,还有一叠渫芷兮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估计渫芷兮的身家背景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估摸着调查个七七八八,肯肯定定。
不知道渫芷兮知道了她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调查她,她会作何感想。是讥讽地一笑而过呢?还是气愤地不寻往常呢?
覃劭骅翻开资料,越看他的眉头皱得越深,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他有些糊涂了。
合上资料,这让覃劭骅更加坚信渫芷兮就是最好的人选,他儿子最好的母亲,也是他最好的妻子。覃劭骅在下定论的时候,丝毫没发现他把渫芷兮归为他人,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居然松动了。虽然嘴角只是略微地勾了一下,但还是很反常。如果被他的部下看到了,少不了惊得眼珠子掉下来。
谁也没有意识到事情正在朝未知的方向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