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劭骅快速地走进自己的卧房,他生气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排除渫芷兮的出手相助和渫芷兮对刘辉过于明显的关心,以及渫芷兮眼睛里的怨怼。
覃劭骅转而走进书房,在黑漆檀木桌子上平铺一张宣纸,准备练字。
这可谓是覃家的传统,越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越是要练书法,说是能提升自身的修为和达到上善若水的境界。
静心凝神,提气握笔,蘸墨挥笔,挥洒写下。
等覃劭骅反应过来的时候,纸张上赫然呈现着三个大字:渫芷兮。
笔力遒劲有力,笔锋豪迈大气,毛笔勾勒的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可透露的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愁。
看着这三个无意间写下的字,覃劭骅不禁哑然失笑,看来这三个字已经深入他的肺腑,在不知不觉中刻在他的心上,想要抹除,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事实上,他更生气的是自己不能跨越10年的间距去拯救那时自暴自弃的渫芷兮,脑海中浮现那张照片,照片中渫芷兮看着近在眼前的门流露出满眼的绝望,可当她看向近在咫尺窗户,却流露出希望,那是对生的绝望和对死的希望。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渫芷兮当时应该是想到从窗户跳下去。一想到这个可能,不知道害怕是何物的心竟然害怕起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原来害怕竟然是这种感觉,心里没有支撑点,一直在下沉、下沉,直到达到恐怖的制高点。
覃劭骅正想抱着渫芷兮,来平复心底突然上涌的恐慌,这时敲门声响了,渫芷兮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扉传了过来。
“覃劭骅,你在吗?有件事我需要向你解释一下,刘辉是我同意让他住进来的,只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覃赟。这件事我没有提前和你说,是我不对。若是因此触犯了你的原则,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言语生硬陌生,透露出说话人的冷漠,看来渫芷兮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从此不再和覃劭骅有任何牵扯了,尤其是契约之外的事。
明明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门外,覃劭骅竟然没有勇气去开门,更谈不上将渫芷兮拥入怀中,只是听到渫芷兮熟悉的声音吐出陌生的字眼时,他的心再次下沉。
覃劭骅也换上严肃的语调,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你就不要插手了”。
既然覃劭骅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再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希望刘辉的事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在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时,覃劭骅一拳砸在眼前的桌子上,拿上车钥匙就向门外走去,快速地启动车子,朝医院的方向驶去。
看着覃劭骅一溜烟地消失在视线之外,渫芷兮无奈地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事让覃劭骅如此激怒呢?
覃劭骅到医院的时候,刘辉刚被送去急救病房,他在等候处正好碰到正要打电话向渫芷兮报备的齐小芸。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此人正是他女人的好朋友,见过几次面,还算有些印象。
齐小芸自然也看到了覃劭骅,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先不说该说些什么,就在称呼上,齐小芸就犯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