渫芷兮是懂一些药理的,平日无事她也会看一些中医之类的书籍,覃妈妈送来的药,她打开看了一下,不过她只看了她自己的那份,确实是调理身体的药,冬虫夏草、干贝和枸杞,渫芷兮只是稍稍拿手扇动了一下药上方的空气,就大致知道有哪些药材。
覃劭骅的那份,渫芷兮压根就没想过要检查一下。原因无他,第一,覃妈妈肯定不会拿毒药毒自己亲生儿子;第二,覃妈妈已经明言说覃劭骅是得了某种隐疾,既然覃妈妈有忌讳和顾忌没有说出口,渫芷兮就算好奇心再膨胀也不会揭人家的短,更何况此人还是她十分在意的人。
于是渫芷兮选择毫无保留地信任覃妈妈,诱骗覃劭骅喝药。
从覃劭骅方才的反应,渫芷兮更加确定覃妈妈所言非虚。
覃劭骅害怕喝药是如此的显而易见,眉毛恨不得挤到一块去,这更加促进渫芷兮要实行“灌药”的决心。
渫芷兮捏准了覃劭骅到家的时间点,提前10分钟将覃妈妈精心熬制好的药加热,为了更好地说服覃劭骅,渫芷兮自己的那份一直留着没喝,等覃劭骅回来一起喝。
渫芷兮料想覃劭骅如小孩子一般怕喝药,所以特意在茶几上还预备着糖果、果脯和糕点以备不时之需。
等了一会,覃劭骅终于回来了,比平常晚了很多,怕汤药凉了,渫芷兮一直放在电磁炉上预热,几乎是一听到车子的声音,渫芷兮就快速地去厨房将药端出来,覃劭骅看到就是还冒着热气的药。
覃劭骅踏着夜色而归,渫芷兮一反常态地坐在沙发上等着男人回来,以往这个时候,渫芷兮会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或是码字,何时像这样乖顺、温柔、贤淑过?
所以覃劭骅一进门就呆了呆,不仅是迷醉在渫芷兮万种风情的笑颜中,还震惊于渫芷兮今天的反常,这不禁让覃劭骅在高兴之余有些好奇。
直到看到茶几上还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的时候,覃劭骅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要诱哄他喝药的节奏?覃劭骅脑中不自觉出现这个很显然的问题。
但是他又没有生病,也没有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喝药呢?
听到些芷兮似解释又似掩饰的话,覃劭骅不觉间更加纳闷了。
调理身体的补药?
在军队多年的历练让覃劭骅立马就觉察到一丝不寻常的地方,虽然渫芷兮平常也会对自己笑得如此温柔,但是不及此时有魅力,此时呈现在女人脸上的笑,带着文文雅雅的气质,还携带着温顺之极的气息,甚至还有些不甚明显讨好和殷勤。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覃劭骅在无条件享受渫芷兮此等待遇的同时不得不警惕一番。
当渫芷兮将散发着一阵阵药香味的药碗轻轻放在覃劭骅的手里时,覃劭骅本能就嗅到一丝丝小诡计的味道。
覃劭骅将一直放在渫芷兮明媚如海棠般笑容的视线渐渐转移到手上的汤药上,不浓不淡的琥珀色液体在瓷白色的碗里微微荡漾着,蕴开一丝清浅的涟漪,调和成一种极佳的色调,若事先不知道这是一碗汤药的话,确实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但是一旦加上药这个字眼就不得不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