渫芷兮一直站在门外未离开,依稀能听到一门之隔的里面水流哗啦的声音,渫芷兮敢断定覃劭骅此时一定在冲凉水澡。
一想到覃劭骅在冲凉水,渫芷兮脑中立马又想到了什么,这才挪动脚步离开,等覃劭骅以寸板头还淌着水的样子推开门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渫芷兮手里正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碗站在他面前,渫芷兮就好像有料事如神的本事,覃劭骅出来的时间她都算准了。
覃劭骅还心悸于那碗“补药”,对于渫芷兮手上又端了个碗,刚落下的心又马上提了上来。如果端来的是一碗补药的话,覃劭骅肯定不会再做傻事,但是如果端药的人是渫芷兮的话,覃劭骅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虽然明知道冲凉水的滋味不好受,但是覃劭骅还是会甘愿犯这种低级错误。
覃劭骅并未看到碗里的东西,只是方才的余波未平,覃劭骅不自觉地就皱起了他浓墨色的眉毛,扭曲成一团。
覃劭骅的心中所想和心情几乎全写在脸上,渫芷兮只一眼就知道覃劭骅肯定是误解了什么。
这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渫芷兮不动神色地微微牵动着两颊的肌肉,慢慢拉开一个最美的弧度。
“好了,别皱眉了,都夹死好几只蚊子了,再皱眉,当心成小老头。只是一碗姜汤而已。”
渫芷兮边伸手轻轻将覃劭骅蹙起的眉仔细揉开边调侃某个皱眉成惯性的男人,按摩完覃劭骅的眉毛,渫芷兮将另一只手上的姜汤顺势放在男人手上。
在覃劭骅不解的档口,渫芷兮走了几步路突然间回过头说了一句,“我去拿个东西,回来要看到空碗”。
怕覃劭骅不配合,渫芷兮特意眨了眨自己水色的眸子,俏皮地一笑,娓娓说道:“乖啊,我马上就回来”。
覃劭骅的确乖乖地一口气将姜汤喝得一滴不剩,喝完了人呆了。不知道是被渫芷兮用哄弄小孩子拙略的手法哄自己,还是被一碗喝后味蕾有余甘的姜汤甜到心底?
覃劭骅的回神源于眼睛里出现渫芷兮的影像越渐清晰,他看到女人手里拿着毛巾向他走来,不等他反应,女人就开始踮起脚尖用毛巾擦拭着他湿漉漉的头发,因为身高上的差距,女人行动上有些吃力。
为了方便渫芷兮手上的动作,覃劭骅很配合地低下头任凭渫芷兮蹂躏着他的脑袋瓜子。这种感觉不但不坏还出奇的好,覃劭骅表示自己很受用,微微眯了眯眼,享受着妻子给丈夫的福利。
其实渫芷兮还拿了吹风机,当一阵阵热风吹来的时候,覃劭骅才意识到渫芷兮在给他吹头发。
这一回过神来,覃劭骅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转移了阵地,并且半趴在沙发上,头刚好搁在渫芷兮的大腿上,正享受着热风亲临的待遇,这种待遇恰恰就是妻子的殷勤。
在这个不寻常的晚上,妻子的殷勤并没有因一碗温馨的姜汤终止,也没有因吹头发而告一段落,仿佛没完没了一样。
覃劭骅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无法成眠,无论是渫芷兮一再挂在脸上暖人的微笑,还是临睡前主动在他唇上的亲吻,都让覃劭骅夜不成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