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过去已经成为过去,唐凊兰就奢望着自己能与过去一刀两断,但是这个男人偏偏不让她如愿。
“你再好好看看我,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仔细听钱彪的语气,定会发现钱彪是用一种敬重的口吻对着唐凊兰说话。
唐凊兰被迫抬头看了钱彪一眼,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钱彪还不死心地说道:“嫂子,我是钱贵啊,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一个“嫂子”和一个“钱贵”让唐凊兰开始头皮发麻,那些扯不断的过往像幻灯片一样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一直提醒着她,在她的过去出现过的那些人和那些事,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那些往事如烟的大事小事。
只不过是他人口中不经意吐出的几个字眼而已,却让唐凊兰,想起了太多,太多,那些已经离她太久的人和事,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人和事。
钱彪原本并不叫这个名字,他原名叫做钱贵,一个穷苦农民出身的子弟能会起什么有墨水的名字,他家世代穷惯了,也穷怕了,就盼着钱彪这么个子孙能够出人头地,能够光宗耀祖,就算不能给家族带来荣耀,带来一点富贵也是可以的,于是乎他朴实的父母就给他冠名为钱贵。
被叫做几十年的钱贵,在偶然间的机遇巧合下碰到那个给他带来机遇的人,那个人笑得如沐春风的男人不仅给他换了一个洋气一点的名字,还给他带来一生受之有愧的钱财,但是在钱彪看来那份牢固的友情是他更加在意的东西。
唐凊兰记得以前确实有一个皮肤黝黑很瘦小的少年站在她和陆笙面前一只手挠着头另一手不知道该放在,哪显得有些尴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更显得不好意思地做着自我介绍,唐凊兰至今记得那个少年用着爽朗的声音说着,“我叫······叫钱贵,金钱的钱,富贵的贵,我娘跟我说她请人帮我算了一卦,我以后一定会是大富大贵的命,所以就起名为钱贵······”
唐凊兰还记得那个少年一个月大半的日子会跑来她和陆笙租的小房子里蹭饭,每次都会抬起嘴角还挂着饭粒的脸笑嘻嘻地说道:“真好吃,嫂子,我还要吃一碗······”
那些回不了的过去,那些过去的点点滴滴,催逼着唐凊兰脆弱的神经。
唐凊兰腿脚开始有些麻痛,很快整个身体都被波及到,痛,全身都痛,却比不上心上的分毫,一个站立不稳,唐凊兰差点就跌倒在地,还好被钱彪眼疾手快扶住了。
“谢······谢谢。”
唐凊兰嘴唇有些发白,嘴巴颤抖了几下才说出了道谢的话。
刚刚人还好好,一眨眼的功夫就脸色惨白有种病入膏肓的倾向,这个认知让钱彪不免有些担心。
“嫂子,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说着钱彪就想要抱起唐凊兰去医院,不过却被唐凊兰马上阻止了。
“我······我没事,你先放开我。”
不等钱彪放开,一直被众人忽视的男人趁大家不注意冲到唐凊兰面前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推开还扶着唐凊兰的钱彪。
“放开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