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有哪个男人会大度到能够容忍自己的妻子怀着其他人的孩子呢?
答案很显然,不会,不说别人,覃劭骅就不会。
看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的覃劭骅,夜乃晨曦子突然间感到失望起来,这种失望感很奇怪,好像她一开始就对覃劭骅寄予很深的期望,期望破灭了,失望就来了。
事实上当她看到那张结婚证件照的时候,心里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不容忽视的喜悦,就连她本人也无法解释那股喜悦从何而来。
但是现在覃劭骅却要求她将孩子打掉,在大和一直支撑着自己的就是这个孩子,她怎么会容许其他人伤害他呢?纵使那个人是她法定意义上的丈夫也不行。
在短短的时间里,夜乃晨曦子的思绪快速地运转,眼睛里的失望却越加浓厚了,深深地瞥了覃劭骅一眼,用清冷的声音说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覃劭骅好像一早就知道夜乃晨曦子不会爽快地同意,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孩子不能留”。
话说到这个份上,从覃劭骅毫不退让的态度来看,事情貌似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
覃劭骅越是这么逼迫她,就会更加刺激夜乃晨曦子的逆反心理,夜乃晨曦子潜意识中就认定覃劭骅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心胸狭窄到容不下一个无辜生命的存在。
夜乃晨曦子倏地站起身,眼睛直直地看向覃劭骅,不甘示弱地说道:“这是我的孩子,选择权在于我,而不在于你”。
覃劭骅只是抿了抿唇,继续道:“决定权从来都只在我这”。
不管是气势,还是实力,夜乃晨曦子都落下一大截,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夜乃晨曦子不想就这么妥协,手无意识地在肚腹处抚摸,这是她的孩子,她怎么会忍心遗弃。
当她将视线再次射向覃劭骅的时候,她又变回那个冷情冷性的夜乃晨曦子,清粼粼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
“如果覃少将只是在讨论孩子生存权的问题,我看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留下来,就算是死也在所不惜。”
夜乃晨曦子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微笑中带着不容动摇的决绝,此时她脸上的笑就如同她说的话那般渺远,却让人不得不相信她说到做到。
“哦,对了,如果覃少将只是在意孩子的身份,大可不必这么折腾,只要我离开,就没有事情让您困扰了,不是吗?”
夜乃晨曦子一口一个“覃少将”,犀利的言语,讥讽的语气,以及看待陌生人的眼神,让覃劭骅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覃劭骅意识到夜乃晨曦子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是不善于解释的他并没有及时澄清,而他冷漠的态度和此时的缄默,在夜乃晨曦子看来,就是心虚和无话可说的最好证明。
夜乃晨曦子压下不断漫上心扉的心灰意冷,看着覃劭骅的视线越发冰冷。
“虽然我们存在婚姻关系,但是我完全不介意您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还我们彼此最好的安宁。”
覃劭骅可以将夜乃晨曦子之前说的那些话通通忽略掉,但是现在蹿进耳朵里的这句话让覃劭骅终于打破脸上的无动于衷。
“想都别想。”
覃劭骅说完这句话就将夜乃晨曦子扯进怀里,牢牢箍住,不让她挣动。
夜乃晨曦子抬起头就看到覃劭骅阴沉着脸,那种慑人的气魄让她有些害怕,而后她就听到覃劭骅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看到覃劭骅脸上的认真,夜乃晨曦子有些愣神,下一刻她的脸就被覃劭骅捧了起来,与覃劭骅紧紧贴在一起,覃劭骅低沉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递过来。
“无论你叫渫芷兮,还是夜乃晨曦子,你只要记住一条,你从始至终都是我覃劭骅的妻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就算是死,都只能冠上覃家的亡魂,与我躺在一个棺材里,生生息息,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