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乃晨曦子也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按理来说,在覃劭骅为她戴上花环的时候,她就应该狠狠地推开覃劭骅或者是打落他手上拙劣的花环,而不是茫茫然地任凭覃劭骅对她头发做出种种不规矩的事。
而且就算无名指处的指环是覃劭骅趁她不备的时候悄悄套上的,但是当覃劭骅“厚颜无耻”地要求她为其戴上指环,她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然而关键时候还是被覃劭骅的温情蛊惑了,完全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做出令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这还不要紧,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现在竟然和覃劭骅背靠着背坐在草坪上歆享此时的眼前独好。
如果以上都只能用意外来解释的话,那么明目张胆勾搭在一起的么指又怎么解释?
是的,夜乃晨曦子就像被催眠了一样,任凭某个嘴角高高翘起的男人使唤,并做出种种无意识的动作,最后竟然被狡猾的男人在光洁的额头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浅吻也不知道。
直到被覃劭骅牵着手走出这片紫色花海,并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夜乃晨曦子的意识才渐渐回笼,而当她意识完全回归的时候,除了眼前美丽的氤氲没变之外,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无论是四周流动的空气,还是背后实质性接触到的温热,亦或是扰乱她思绪的手指紧扣。
但是最最最关键的是她竟然没有丝毫的排斥、抵触甚至反抗,反而十分反常地默认并接受此时的时光深处、岁月静好。
对于自己态度的转变,夜乃晨曦子有着难以言明的疑惑,但是在微微偏头窥见覃劭骅与淡淡光晕融为一体的侧脸时,夜乃晨曦子突然发现疑惑什么的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若是能够肆无忌惮的放纵,何不洒脱一点,权当做是自己仅有的一次,这么想,夜乃晨曦子心里也就放开了,如画的眉眼掠过清浅的笑意,柔化了精致的小脸,眉间的樱花更加明艳动人,或许任何人看了都不免怦然心动。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草坪上看微风摇曳中的花海,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一种亵渎和罪过。
不知为何夜乃晨曦子脑海里突然闯入《诗经·国风·郑风》的《女曰鸡鸣》中“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这八个字,明明是风牛马不相及的文字此时却偏偏跑进她的脑袋里,干扰她的思绪,害得她硬是空出多余的脑容量思考这八个字到底与当下的此情此境是何干系。
思绪翩跹中,夜乃晨曦子下意识地又将小脑袋转向覃劭骅这一侧,默默地看着从额头到下巴蜿蜒下来的硬线条,殊不知她只是无意间的小动作却能最大程度地取悦被她观摩的对象。
覃劭骅原本紧抿的嘴唇在察觉到另一方不容忽视的打量后,嘴角以小幅度的趋势慢慢上翘,将局部的硬线条一下子就软化了,他甚至十分享受被夜乃晨曦子这么光明正大的瞅着。
这时覃劭骅更是好心地将脸转过来,正对着夜乃晨曦子,让夜乃晨曦子可以仔细地瞧,尽情地瞧,肆无忌惮地瞧。
得知自己的意图被覃劭骅察觉了,夜乃晨曦子反倒有些心虚,快速地将眼睛错开,却在下一瞬马上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男人,着实是覃劭骅说出的话太令人意外了,准确的来说,应当是说出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