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外面的高楼大厦,这个村庄还保留着原始的砖瓦房,虽然久经失修,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是那种傍水而居的自然状态却是夜乃晨曦子心中最渴求的。
青石小路,青砖绿瓦,再加上几艘漂泊在河流上的渔船,以及那月亮拱型的石板桥,夜乃晨曦子突然萌生了一种“小桥流水人家”的错落感。
她和覃劭骅走进了一条窄窄的小巷子,矗立在两旁的泥墙,上面刻满了历史的沧桑,脚下踩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看不见石板路的尽头,只是看着它笔直地伸入纵横之后一折就绕走了。
沿途遇见几处倒塌的院落,掩埋的泥土下芳草萋萋,几堵孤立的残墙缄默不语,两扇开始朽烂的门板黯然歪倒在地。
或许是他们的脚步声侵扰了这一带独有的安宁,有几条被关在房子里的大黄狗雄纠纠气昂昂地仰着脖子狂吠,巷子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或许黄狗被自家主人教训了一顿,哀哀地吼了一声,就悄无声息了。
陷入安静的巷子突然传来一片打闹声,那源自于巷子的尽头,那里乌黑一片。
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仅仅对视了一眼,脚步就一致地往回走。
但是那片打闹声却离他们越来越近了,依稀还伴随着一些骂骂咧咧的咒骂声,就看到有两个人影朝他们冲了过来,准确地来说那两个人只是想要离开巷子。
巷子的狭窄仅仅只能容下两个人勉强肩并肩走,而现在无意间却窜出来两个人,发生推挤事件是在所难免的。
眼看那两个莽撞的人要撞上夜乃晨曦子,覃劭骅赶紧先一脚踢开那两个横冲直撞的人,双手马上就将夜乃晨曦子护在身后。
那两个被覃劭骅踢倒在地的男人,回头看了看后面,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慌不择路地就要往前跑。
后面的人很快就追了上来,看到被堵在这里的两个男人,脸上出现嘲笑他们自不量力的嘲讽。
覃劭骅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拉着夜乃晨曦子往回走,可就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夜乃晨曦子的袖子被人扯住了,扯住的人就是两人之中的一个。
那人声音带着低声下四的恳求,并拉着旁边的另一个人做出了一件非常没骨气的事。
砰地一声,那两人就这么跪在夜乃晨曦子的面前。
“求求你们,救救我们两个吧!”
那一瞬间夜乃晨曦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钉住了一样,并不是因为那两个人的没骨气的行为,而是······
尽管巷子里的光线有些暗,并不能看清那两个人的长相,但是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后,夜乃晨曦子立马就猜出了此时正跪在她面前摇尾乞怜的人是谁。
夜乃晨曦子从没想过小时候用各种方法欺负她的“表哥”和“表弟”竟然有一天会跪在她面前。
小时候被欺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她被这两个从小就喜欢上各种恶作剧的亲戚毫不留情地推到枯井里面,任凭她如何哀求,他们都不肯拉她上来,还将各种小虫子扔下来吓她,甚至将井盖盖上,美其名曰为了不让她淋到雨。
于是她在黑咕隆咚的枯井里面呆了整整一天,那时她才六岁。
如果不是外公在傍晚十分不见她出来吃饭,特意出来找她,想必没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那次事件之后她曾经一度害怕软体动物和黑屋子,因为这个弱点她没少被渫父折磨,渫父经常趁母亲不在的时候将她关进黑屋子里,并让她抓那些恶心的虫子,竟然还口无遮拦地说这是在锻炼她。
想起以前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夜乃晨曦子脸上一片黯然,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波动,覃劭骅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握紧她的手毅然决然地往外走,帮她做了决定。
覃劭骅直觉就觉得这些人不是什么善茬,他又一脚将扯着夜乃晨曦子衣角不放的男人踢开,拉着夜乃晨曦子往外走,曲径通幽处,豁然开朗时。
他们刚走,身后就传来皮肉撞击皮肉的声音,以及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