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夜乃晨珞生从他出现到现在都只是重视眼前这个女人,又听到夜乃晨珞生语气中明显的担心,卿仁心里没由来地泛起酸来,浓浓的酸味,一下子就发散开来,他忍不住用含着醋意的眼睛瞪着夜乃晨曦子。
见卿仁不动又不出声,夜乃晨珞生又扯了扯卿仁的衣袖,他知道那个叫做清泉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只听卿仁一个人的差遣,也只有卿仁可以发号施令叫得动清泉为夜乃晨曦子治疗。
或许是夜乃晨珞生哀求点燃了卿仁心中所剩无几的慈悲之心,让他第一次大发好心救一个与自己立场相对的人,卿仁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清泉给夜乃晨曦子治疗。
覃劭骅还是寸步不离在一旁守着,戒备地看着为夜乃晨曦子清洗、消毒并妥妥包扎的清泉。
倒是夜乃晨曦子还是一脸平淡似水、斜斜地靠在覃劭骅的怀里,看起来显得十分的惬意,一点都没有伤患该有的样子。
看着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清泉,夜乃晨珞生对卿仁不假他人之手强行对他的手指进行包扎的行为陷入深深的迷惑。
明明清泉的包扎手法更娴熟,为何卿仁还要亲手为他包扎,对此夜乃晨珞生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清泉的包扎就进入收尾阶段,总共不超过五分钟,比起卿仁磨磨蹭蹭的半个小时,真可谓不是一般的快。
完成任务的清泉在一旁站好,规整的姿势,只是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卿仁挑了挑眉,看了清泉一眼,问了一句,“何事”,声音里明显参杂着一股郁气和不耐。
“曦子小姐的伤,我只是做了最简单的处理,暂时止住了血,但还是必须尽快送到医院将手臂里面的子弹取出来才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这句话,卿仁一反之前的郁闷,反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视线落在夜乃晨曦子已经包扎好的手臂上,停的时间不长,只是那眼光总有些得意,嘴角上翘,声音微微扬起。
“这荒郊野岭的,恐怕找不到医院吧?”
不同于卿仁的幸灾乐祸,夜乃晨珞生明显有些急了,想都没想就朝夜乃晨曦子奔过去,却被及时反应过来的卿仁拉住了手。
“珞叔,你就别给人家夫妇两添麻烦了,那丫头的命比金刚石还硬,就算天下的人都死绝了,估计那丫头都死不了。”
卿仁说这句话一般是气出来的,以至于无意间承认了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的关系。
虽然卿仁的口气不好,但是夜乃晨珞生心里还是明显松了口气,看着夜乃晨曦子脸色还行,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丫头,你现在感觉如何?叔父这就送你去医院。”
无论是夜乃晨珞生作为长辈对待晚辈的关心和热切,还是夜乃晨珞生神情语气里的担忧,都让夜乃晨曦子心里一暖。
这时夜乃晨曦子的视线无意间瞥到一直握着夜乃晨珞生不放的那只手,顺着那只修长的手就看到那个脸上露出明显吃醋表情的男人,她嘴角微微一笑。
还真是让人意外的发现,想不到之前用化名任青接近她企图骗取她信任的男人竟然爱上了她的亲叔叔,从两人的执拗来看,貌似他们双方对彼此都有意,鉴于各种理由,而没能表明心迹,先不说同性之爱的艰难,就说那跨越年龄的忘年恋就是摆在他们之间一条深深的沟堑,更不用说他们的身份和立场。
面对一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子孙,她的这位多愁善感的叔叔恐怕日子并不好过吧。
夜乃晨曦子微微叹了口气,事实上她心里并不看好眼前这个年轻气盛的帝王,暂且不说卿仁为人阴险狡诈,就说这人狠绝的手段,夜乃晨曦子就不赞成夜乃晨珞生跟他在一起。
不过世事难料,岂是她一己之力所能力挽狂澜的?只希望她的这位叔叔以后的道路不要太过艰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