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我说不呢?”
尾音也是一挑,分明就是与对方对着干的意思,不配合的语调如此明显,绝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夜乃晨曦子话音一落,就对上了覃劭骅能掐出水来的眸子。
绝皱了皱浓墨似的眉,这个回答既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知道夜乃晨曦子没那么容易妥协,却也没想到会拒绝得这么彻底和直白。
“那属下只好得罪了。”
绝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戳中了气氛的冷凝点,比制冷剂还厉害,话音一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皆是一变,除了卿仁始终以看热闹的心态瞅着眼前的态势,其他人的表情都有那么几分高深莫测。
“那你有把握将我带回去吗?”
挑衅,十足的挑衅。
绝愣了一下,马上接过话头回答道:“拼尽全力”。
说实话,夜乃晨曦子在心里还是挺佩服绝的,为人坦荡,进退有度,如果不是立场不同,这个人倒还可以做朋友。
夜乃晨曦子嘴角又是一勾,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说话的口气却是狂妄到了极点,不得不说这叔叔和侄女在说话的方式上惊人的相似。
“那你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暂且不说她叔叔带来的那些人,单是覃劭骅一人就够让绝难以招架。
绝深知夜乃晨曦子这句话中的可信度有多少,但是就算如此,作为一名忍者,从来不会因为任务的艰难而退缩,始终信奉光荣就死的信条。
看着夜乃晨曦子跟绝说了那么多,绝还是一副不动摇的样子,考虑到夜乃晨曦子的伤势不能拖延,夜乃晨珞生决定快刀斩乱麻。
“绝,是吗?我想知道在你眼中谁才是你的主子?”
绝有着片刻的迟疑,很快就回答道:“是陛下”。
“既然你的主子就是陛下,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以下犯上?”
又一个大帽子扣了下来,让绝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说道:“首相大人交代的事,属下不敢怠慢”。
夜乃晨珞生看了眼还是一脸带笑的卿仁,继续说道:“说来说去你的主子还是首相大人,难道你的首相大人就是这么教你,让你这么放肆跟主子说话的吗”?
“属下不敢。”
“你是不敢顶嘴?还是不敢冒犯天皇?亦或是不敢回去与你真正的主子交差?”
“属下······”
由此看来在嘴皮子的较量上,绝显然位居下风。
看着卿仁投来一抹玩味的笑,夜乃晨珞生像是没看到一样,脸上充斥着严肃和凌然。
“你若是现在走还来得及,迟了几秒,我怕我的耐性不够。”
绝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不久前他就败给了一个华夏人,现在又来了两个大人物,今天的任务看来是完成不了,不过却不影响首相大人的计划。
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绝说道:“属下告辞”。
夜乃晨珞生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还没有完全放下心来,向门外走去的绝突然停了下来,反身折回来,在他面前站立后,脸上出现一丝古怪,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一个迷你型玻璃罩就稳稳地躺在夜乃晨珞生的手掌上,耳边还伴随着一句简单的话。
“总务相大人,这是首相大人特意让属下交给您的。”
只是当夜乃晨珞生眼睛瞥向玻璃罩的时候,整个人突然就变得失控起来。
察觉到一丝反常的卿仁,脸上的玩味褪得一干二净,换上的是满满的担心。
“珞叔,你怎么了?”
卿仁伸出双手无意识地晃动夜乃晨珞生,害怕伤了夜乃晨珞生,又不敢使劲摇晃他。
看着夜乃晨珞生眼神呆滞,眼睛里出现深不见底的空洞和浓浓的悲伤,卿仁心里止不住地担忧起来。
无意间瞥见还站立在一旁的绝,卿仁二话没说挽起袖子,双手紧紧掐住绝的衣领,不留一丝情面的拳头就落在绝的脸上。
“说,你把珞叔怎么了?”
夜乃晨曦子也察觉到夜乃晨珞生的不正常,赶紧向他走去,走近了,才发现被夜乃晨珞生紧紧捏在手心里的玻璃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