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么,祁攸嘴角边露出了一抹嗤笑,看着覃劭骅的视线越发地恶劣,声音突然拨高,像是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一样。
“覃少将,看在你是人民楷模的份上,对于你之前的恶劣态度,我可以既往不咎。可犬子的伤,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我一向宽宏大量,也不想与你为难,只要你能做到一件事,我可以将你故意伤害犬子的事当做没发生过,如何?”
辨不清祁攸意图的祁麟当下就不乐意了,虽然他还觉察不出他父亲话中的言外之意,可他听懂了最后一句话。
想要当做没发生过,没门。
祁麟立刻嘟着嘴,挥舞着双手,表达自己强烈的反对,当前的神气十足完全不复之前那个嘴里还住嚷嚷浑身疼的可怜儿。
其实截然不同的不止祁麟神迹般的“恢复”,还在于他此时说话的中气十足,哪还有一点“重伤”虚弱的样子。
“不行,我不同意,怎么能就这么便宜了他,那我身上的伤岂不是白受了,爹地啊······”
还不等祁麟说完,祁攸就皱着眉头,将挂在他身上如同无尾熊一样的祁麟一把给扯了下来,冷着面孔吼了一声,“住嘴”。
这次也不知道祁麟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正面忤逆他家老子,被祁攸从身上扒了下来,立马又缠了上去,紧紧攥住他家老子高档的布料,死活就是不肯下来,嘴里还有样学样地说道:“不,我偏要说,爹地,你是不是不疼我了······”
说着说着,祁麟的小眼珠悠悠地转忽着,里面除了闪着一些小邪气,剩下的就是小小的阴谋诡计。
别看祁麟年纪还小,算计别人的事,做得那叫一个有模有样。不知道是基因的先天性影响?还是后天的言传身教和耳濡目染?恐怕都有。
祁麟突然半抬着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脸上露出阴测测的笑意,那种浸透着算计的笑在小孩子脸上还看不出来,不过倒是与祁攸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
祁麟歪着头,尽量将自己与祁攸的距离拉近,靠在祁攸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祁攸脸上的表情越发阴沉了,就像六月暴风雨侵袭过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让人透不过气来。
别人或许没听清楚祁麟说了什么,可懂得唇语的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刚好站在那对父子的正对面,将那对父子的互动全看到了不说,也没有遗漏掉祁麟灵活灵现的神情和嘴巴张合。
祁麟说的便是,“爹地,你可不能动我哦,我手上可有你的把柄,你如果放了那个老男人,我就把你的那件事告诉爷爷······”
不知为何覃劭骅的脸刷的一下就黑了,与祁攸的黑脸不相上下,由此可见祁麟惹人生气的本事还真不容小觑,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竟然将两尊大神给惹怒了。不知道该夸他能耐呢?还是该说他小孩子不懂事?
可小孩子心性的祁麟愣是没有察觉到祁攸身上的怒气,直到被祁攸从身上毫不留情地硬扯下来,并扔给一旁的保镖,随后扔下一句已经听不出怒气的句子,“将少爷带走”,祁麟才知道自己惹父亲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