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把枪呈抛物线状落进了一片花开正浓的花圃里,片刻没了踪迹,男人的眼睛简直能用目眦欲裂来形容。
夜乃晨曦子手里还拿着那根如同打狗棒一样的棍子,在手里轻轻拍了两下。
“现在可以说了吗?”
失去武器的男人先是脸上一恼,而后,也不知怎么的,脸上又挂着那抹欠扁的笑。
“我来这里不过是为了一个人,你猜那人会是谁?”
男人慢悠悠地站起来,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上层社会的优雅,就像电影里见到的欧洲上流社会精致而优雅的贵族,他挑着眉,带着一种纨绔子弟的邪气,可深邃而静谧、冷漠又璀璨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成熟和睿智。
他说话的时候,嘴角勾起的弧度不大,可里面却藏着某种恶意和阴谋。
夜乃晨曦子也笑了,不过比起男人的笑,她的笑带着一种讽刺。
“看来,你今天是不打算活着离开了,不过这样也好,你就自个慢慢耗下去吧,恕我没有那么多闲情逸致奉陪。”
“小奴隶,几天没见,脾气倒是长了不少。”
夜乃晨曦子没有应答,只是转身往外走。
看到夜乃晨曦子往外走,男人也不急,反倒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桌子上的精致茶具一应俱全,他慢悠悠地倒茶,倒茶的速度和夜乃晨曦子走路的速度几近一致,他将茶壶放下的时候,夜乃晨曦子刚走到门口。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夜乃晨琭生的事?”
夜乃晨曦子刚要迈出的脚收了回来,可就在她迟疑的一瞬间,就让男人逮找了空子,一手将夜乃晨曦子拿棍子的手反剪到背后,一手掳着她的腰往后拖。
在拖动间,男人已经将那根他十分厌恶的棍子夺了过来,在手里掂量了几下,脸上虽然带笑,眼中却满是阴霾。
“你好像很喜欢拿着这些破玩意来威胁我。”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啦”一声,木棍被折断的声音,紧接着夜乃晨曦子就看到那根好不容易找到的木棍就被男人跟丢垃圾一样随意地抛掷在一边,并用脚踢得老远。
看着夜乃晨曦子服服帖帖被扣在他怀里,男人脸上露出一种小人得志的恶劣,他轻轻地凑在夜乃晨曦子耳边,有意无意呼出一口热气,暧昧地说道:“女人,别害怕,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的,我这次来不过是想把我的小奴隶带回家而已”。
男人靠得越来越近,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俏生生的脸颊和圆润的耳垂,灼热的视线几乎能将夜乃晨曦子融化。
可就在男人感到口干舌燥,预备伸出舌头舔一舔近在咫尺的白嫩肌肤的时候,突然危险向他袭来,他本能地抱着夜乃晨曦子旋了个身,堪堪躲过那枚直扑他脸面,咻的一声从他脸颊边钻过去的小东西。
惊魂甫定之间,男人敏锐地感觉到距离他身后不远处有人正拿着一把枪对着他的后脑勺,从那人的气息,男人不难猜到来人正是他要报复的对象,覃劭骅。
就算被人用枪指着,男人脸上还挂着一抹不容折损的高傲,他微微偏转过头,慢条斯理地说着什么,说话的对象不知道是过分安静的夜乃晨曦子?还是一脸肃杀之气的覃劭骅?
“小奴隶,你还真是一朵漂浮不定的‘劣云头’,看看,我还没走呢,就有男人贴着上来了,你说说,我不带你走,我能放心吗?”
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幽默,可夜乃晨曦子却没听出任何幽默,倒是听出了一些讥讽。
“劣云头”这个词,夜乃晨曦子并不陌生,记得《长生殿》里面就有一句话,“把似怕我焦,则休将彼邀。却怎的劣云头只思别岫飘”。说的便是身在这个山头,心念那个山头,意为脚踏两只船。
夜乃晨曦子从没想过这个类似见异思迁的词有一天会用在她身上,当下便有些哭笑不得,若不是顾忌男人有可能知道她父亲的情况,她何必如此委屈自己,又让覃劭骅平白误会。
看到覃劭骅那张黑气腾腾的脸,夜乃晨曦子笑得更加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