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似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才问道：“你那边竟然也有这样的歌声？”
    林东点头，发觉秦瑶根本看不见，只是下意识的说了句：“听了很让人难过啊，对不对。”
    没有人去在意一位乞丐的故事，林东想起阿灵抬头看自己的样子，一脸无害的样子让人联想不到他身上竟然有这样的能力。
    不过，幸亏没多少人知道。
    就好像，天桥底下的那个洞口后的垃圾，人们唯恐避之不急但谁都知道那里究竟是怎样的，有多少人看见了，又有多少人装作视而不见。
    林东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背后有谁暗箱操作，自从他知道有大量庞大的‘修真者’的群体存在之后，他的周围突然出现了很多关于这个群体的事情。
    “马军他要见你。”
    林东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秦瑶还在通着电话，他惊呼了一下：“行啊，正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他。”
    说着，林东挂掉电话似乎并没有听出来秦瑶语气中的凝重。
    他最后抬头望了一眼山谷下躺着的吴清乾的尸体，纵身一跃踩着步子快速消失在这座山，断然没有注意到吴清乾皮肉正在慢慢腐烂，露出森然的白骨，好像死在这里很长时间的尸体。
    银白的月光下，红色蠕动着的虫子啃噬着他最后的血肉，最后那虫子统一起来渐渐融合渗到地底下只留下一滩血渍。
    游龙会所的事情在江湖上早就已经掀起了一场风暴，其实树倒猢狲散，吴麒麟因为涉嫌杀人，窝藏军火已经被抓起来，整个江湖上甚至流传着关于一个少年独自闯入进去并端了整个黑蛇帮的老窝的故事。
    黑蛇帮地下的一些场子紧接着就因为帮派竞争早就四分五裂，纵然他们有再大的实力，最后一朝一夕间成了这个样子，潮起潮落，‘改朝换代’也是历史必然的事情，只不过是早晚问题罢了。
    “林东的手也伸的够长的。”
    禾穗站在那人身后，低头恭敬的报告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
    那人端着高脚杯，摇晃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在月光下摇曳着发出暗红色的光泽，他低头轻嗅刚开封的红酒，端在一定的高度透过亮白的月光看着一片红色，像极了这个世界的腥风血雨。
    “你今天又去找他了？”
    禾穗听着那人低沉沙哑的嗓音，一瞬间心提到嗓子眼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因为芯瞳的关系怎么是也瞒不住他的。
    她只能点头，心里措辞怎么向他解释。
    “你是说，林东在帮一个修真者杀掉另一位修真者？”
    “没错，为了一个孩子杀掉了吴清乾。”禾穗回想着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顿了顿补充道：“应该是吴清乾的咎由自取，他使用了血毒术。”
    那人听到禾穗这样说也有点吃惊，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口中的涩甜充斥着整个口腔，然而他什么也感觉不到，这张嘴早就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可怕的程度就连他自己都不认直视这张脸。
    可他记得禾穗的脸，只要她那张脸完美无缺就行，让他有足够的自信，禾穗为了这张脸也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
    “这些人和这个城市的低等人一样除了自相残杀什么都不会，林建逡是一个，玄铁是一个，林东又是一个。”
    禾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林东他们明明都是修真者的身份，却处于两者之间没有做出任何立场，下场自然也会受到两帮人的追杀。
    这个世界本来不会容许他们修真者的存在，而他们存在了，就该把这些超自然的力量贡献出来交给科技。
    那一百四十位科学家是这样想的，整个人类也是这样想的。
    “为了整个人类的进步，他们就活该被当成实验品。”禾穗回头看着龙威穿着在实验室的衣服明显是还没来得及换的，他的脸色充斥着红光，因为喜悦激动的胸腔起起伏伏。
    龙威说出这句话眼中充满了期待，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有一天得到这些超自然力量，而为了他眼中所谓的人类做出的巨大贡献。
    在他眼里，科学必然有牺牲，是低等人成全高等人的进步所必须做出的伟大牺牲。
    “提娃修好了，修复了已知的bug。”龙威特别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禾穗，感受到龙威的目光她别过头试图对这种目光视而不见。
    禾穗看着黑暗中龙威背后跟着尤物，双瞳中闪着幽蓝的光，芯瞳像是受到了感应，禾穗能够清楚的感应到提娃的存在以及她身体的各项数据。
    龙威看着面前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双眼是近乎疯狂的热忱，禾穗在他眼中早就不是一个有感情的人，经过他亲自的改良，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是一个机器人了。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着那个始终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心脏有一丝抽痛慢慢蔓延在身体各处，千丝万缕的牵扯互相牵动，每一次吸气吐气都会牵扯的隐隐作痛。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将她这些感官留下来，像提娃那样成为冰冷的机器人不好么？这是禾穗第一次有点痛恨这样尴尬的身份。
    禾穗突然想要做回董晴了，还可以多少麻痹自己有着万众瞩目的生活。
    “林东的立场竟然已经这么坚定，那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他的这句话显然是对禾穗说的，为的是让她认清现实。
    禾穗耸肩，也有一丝觉得对林东的这种感情有一丝多余。
    “禾穗，你去老黑那边吧，林东的这边交给提娃。”
    似是不放心，那人再次将这种决定告诉禾穗，她只能吃闷亏的点头，一想起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老黑了，这个时候突然让她去支援莫非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