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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掉
    那个声音媚得彻骨,少年在那一刻闭上眼睛,随即像意识到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猛然睁眼,推开了轻吻着他的女人
    “扑咚。”
    “啊--”宋千瓷被推到了床下。
    “滚开!”少年抽出手,一把掀开被子,赤着脚快步跑了出去,像是有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跟在后面。
    宋千瓷摸着自己被摔痛小腚,看着少年的背影。
    啊咧,她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少年跑到阁楼上的画室,大口地撑着桌子喘气。
    雕花红木书桌上,女人的背影浮现在了纸上,不远处的玫瑰带着干涸的血迹。
    他发了疯地想把她从脑袋里赶出去,可是好像哪里都有她的身影。
    这种异样的感觉真是令人抓狂。
    平静湖面泛起的涟漪久久不能消退。
    少年端正地坐在太师椅上自我斗争。
    “她们明明才见过一次,她为什么要吻他呢?”
    “她明明,还是好友的姐姐啊......”
    少年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唇,唇峰传来湿润的触感。
    君聿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上还残留着她动情时的爱液。
    白炽灯下,淫靡的爱液裹在指尖,透亮浓稠。
    舌尖,舔了舔唇角,疯狂又自然的动作,略带甜腥的甜味充斥口舌。
    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少年地靠着红木太师椅紧闭着眼,修长的颈线微抬,性感喉结上下一滚。
    荒唐。
    太荒唐了。
    脸上不正常的红晕,颤动的睫毛,下腹的邪火,胸腔里的轰鸣声。尽管理智再怎么反对,挣扎,逃避。身体上的一切反应都在表达一个信号。
    他乱了。
    他的心,乱了。
    “叩叩”
    “聿修,你醒了吗?”宋千术敲响了门,他姐说的没错,住那么近,它可以来找他的。
    久久没有回应,院子里也没有他的身影。
    “应该已经醒了啊。”宋千术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疑惑,君聿修作息极其规律,每天六点一刻准时起床,现在都快九点了为什么家里还是没有人?
    “我进去了哦。”宋千术推开门,被眼前的画面吓傻了。
    正对着门的大床上拱起一团,雪白的枕头上柔软的青丝铺散开来。
    被子里有人,还是个女人!
    “你你你!你是谁!”少年指着床上的人止不住地颤抖。
    夭寿啦!谁来告诉他,好友的床上为什么躺着一个女人?
    “是你爹啊~~”宋千瓷缓慢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看清了那女人的脸,苏千术开始止不住地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姐!???”
    “你你你,你干了什么?为什么穿着他的衬衫。”
    “他他他,他人呢?”
    宋千瓷第一次发现原来她弟还有尖叫鸡属性,咧着嘴坏坏一笑,“嘿嘿,看不出来吗?”
    “当然是被我吃掉啦~”
    “吃掉!!!!!!”
    啊啊啊啊是他想的那个吃吗?
    少年的叫声惊动了竹林深处的鸟,鸟儿们成群结对地飞上了高空。
    空山新雨后,少年的画室里弥漫着未干的颜料味,画室中央的画架上有一幅画。
    画里,女人穿着火红的连衣裙,跪在一从娇艳的玫瑰中。
    毛笔为簪束起的圆润发髻不经意间散落几缕,垂在耳后,散漫优雅。
    她光裸着背,微微侧头露出半个绝美侧颜。
    女人低垂着眼帘,遮住了盈盈眼波,更使得那抹媚意勾人。
    垂在一旁的指尖被荆棘刺伤,可怜地渗着鲜血,圆润的血珠恰恰好滴在了一朵玫瑰上。
    那朵玫瑰一半幽怨枯萎,一半怒放永生,仿佛是因为女人的鲜血而重焕新生。
    少年的亲签,印刻在女人的肩头,霸道地宣誓着所有权。
    画的色彩极其逼真,让人不禁产生一种身临其境的错觉,那女人就在不远处,触手可及。若是用微距观察,甚至能看到女人脸上细小可人的绒毛。
    虚实离即之间,堪称完美的绝世之作。
    只有君聿修知道,作画的过程有多么煎熬。
    几次几番,他要拼尽全力地回想着她,她的脸,她身体的曲线,指尖的湿热温暖与紧致。
    尤其是女人的唇,笔只要一触及画纸,转瞬即而来的是他唇上柔软的触感。
    脸上的潮红,身下的肿胀,一夜都没有褪去。无人的画室里灯光昏暗,少年攥紧了拳独自忍受着磨人的痛苦。
    等他画完,等他把画给她,一切就结束了,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少年如是想着。
    可是,他不知道,
    已经晚了,
    早就晚了。
    好友出手太慢了,早在第一眼,他的心就已经彻底沦陷。此后的挣扎,都是些自欺欺人的无用工。
    手握着房门上古老的虎头铜环,鼓起勇气用力一推。“吱哑”一声,门大敞开,正对着的床上空无一人。
    她走了。
    君聿修松了了一口气儿,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床边下。
    身子陷入柔软的被子里,一股香味顿时萦绕鼻尖,销魂蚀骨。
    “君—聿—修”
    耳边,穿来女人的低喃,那么轻,那么轻,带着喘息,时间倒退回了那一刻。
    吻,下一刻就要降临。
    少年紧闭的眸子陡然张开。
    如落水之人浮出水面般大声喘息。
    他侧眸,不知看到了什么,好看的眉头皱起。
    床上丢着一条白衬衫,仿佛被人肆意蹂躏过一样,带着不拘的褶皱。很明显,这是一条被人换下后随意丢在这里的衬衫。
    那个人不是他。
    君聿修有洁癖,不会顺意丢弃脏衣服,他的衬衫也从来不会带着如此明显的折痕。
    他拾起衣服,愣住了。
    领口上带着好几个香艳的红唇印,分布散乱,时轻时重,一直延伸到胸前。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透明的扣子也带上的红色的唇纹。
    脑中瞬间就浮现了一个画面。
    女人伏在他身上低着头,细碎的吻隔着衣料落在他身上,吻和她的气息,游移环绕,纠缠不清。
    细白的牙齿咬开他胸前的扣子。
    “咔哒”
    解开了。
    不知是扣子,还是心里的锁。
    释放出来的不知是纯情的少年亦或是危险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