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因为歌的原因,还是其他,景遇忽然觉着游戏的气氛,无形之中就变了。弥漫了一股暧昧不清还有甜蜜的气息。
“咳咳咳,”她咳嗽了几声,“想不到大叔你唱歌还是蛮好听的呢。”
柯牧言冷笑,抽走了一张牌,“你这个丫头最好是放乖点,不然,等你输了,别怪我无情。”
“是吗?我好怕怕哦。”话虽这么说,景遇抬起头冲着柯牧言伸舌头做鬼脸,“哈哈哈哈,我赢啦,我赢啦。哈哈哈。”
阿木面上还带着醉意,微张嘴巴看着柯牧言喝着红酒,手里的牌也不知道放在桌上,还是景遇手速快,趁着他转头的时候,一把拿开。
景遇洗牌,之前严肃的脸已经消失了,她笑呵呵看着阿木说:“阿木,我的语气重了,你别在意哈。”
阿木摇头笑笑,“我没有在意。”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见状,柯牧言冷笑了一声,“景遇,你还要洗多少次牌?”
“哦。”景遇抬头笑笑,很快就发好了牌。
这一局只用了一分三十五秒,柯牧言就赢了。他下意识里看了一眼景遇。
“侥幸。”景遇不服气的说。
“这是风水轮流转,”柯牧言自然的笑了,噙在嘴角的笑容,宛若是清风,风过无痕,拂过身体的感觉却是再真实不过了。有那么几秒,景遇都不舍那笑容消失,就那样忘我地注视。
“景遇!”若不是因为柯牧言这毫无诗意的一喊,景遇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因为他的一丝笑容而走神,缓过来,忙不迭扭头,面颊上渐渐地红了。
阿木:“景遇,你的脸?”她明知故问。
“我不能够喝酒了,哈哈,再喝就醉了。”景遇急忙中掩住自己的脸,手里捏住的酒杯,洒了几滴落在自己的牛仔裤上。
“你们想好没有?”柯牧言问出这话,对于之前的事情,他就当做自己没有参与,没有听见,没有看见。
阿木放下了牌,笑说:“我选大冒险。”
“阿木你把阿狗带下楼去,免得他撒尿在这个房间了。”
阿木牵着阿狗一出房门,景遇顿时就浑身不自在,看哪儿都觉着心慌慌,只好盯着自己的手指头。
“怎么不说话了?”
景遇告诉自己:不就是多看了一眼么,也没有什么的啊,干嘛要跟做贼似的?她昂起头,对上了他的眼睛,说:“我还没有想好,阿木也还没有上来,你就容我多想想。”
“我……”
不等柯牧言说话,景遇抢道:“别那么小气,不就是之前我让你喊话嘛,别想着报复我的。”
“哈哈哈。”柯牧言哭笑不得,他胳膊放在方枕头上,半躺下的姿势,眼神忽而变得稍稍迷离,望着对面坐在枕头上玩自己手指头的景遇,“你这倒是提醒我了。”笑了笑,“既然你自己提起来,那我索性把仇给报了。”
“喂,你还是男人吗?”
“我和你之间没有性别之说,有仇必要,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景遇咬咬唇,顺势就把手边的一包已经撕开的薯片,连袋子和剩下的薯片一起丢过去,然而,还差那么几公分。
“嗯,我的确是饿了。再给我丢来一包。”
景遇气呼呼扭过头,“哼哼,饿死你。”
“小屁孩!”
“臭大叔!”
“这样说你是承认自己是小屁孩了?”柯牧言眉眼在笑,“算了,跟着你扯这些没用的,浪费口舌。”
说毕,阿木闻声而推开门走进来,若无其事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选真心话。”
柯牧言已经猜到了,所以,他已经想好了要问的问题。
“心里装着什么事情?”
一语毕,三人都安静了。倒是楼下的阿狗,汪汪汪叫了几声。楼上的安静持续了将近一分钟,看似很短,实则对于景遇而言,就好似一个世纪。
“再给你想一分钟。不然直接变成五次大冒险。”柯牧言说话的口吻坚定而冷淡,一说完,就低头吃着薯片。
“你耍赖,之前没说这个规矩的。”景遇愤愤说道,“你就不能够问一点别的?”
“不能!”
“景遇,你就说嘛。”阿木仍旧是站在柯牧言这一边。
“我……我心里是有事,可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现在要说出来,不然,这个游戏没法继续下去了。”柯牧言快言快语,“你这才是耍赖。”
闻言后,景遇倒吸了一口气,为了避免柯牧言之后再说出个什么鬼话来,她竖直了腰板,“阿木是我自己的人,倒是你,柯牧言,别泄密。”
“废话少说!”
景遇鼻子冷哼了一声,“外婆跟着我,到了除夕夜,就会出现各种小精灵,他们会悄悄地钻进每家每户,一个精灵会取走一件东西。”
“若是那户人家没有精灵想要的东西,新的一年,他们就就会灾难连连。”
“我们还是头一次在别人家过年,再说了,你这间屋子实在是太空了。都没有人气儿,万一他们来了,空手而归,我和阿木就跟着你倒大霉了。”
阿木听得津津有味,觉着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而柯牧言越听到后面,越是忍不住,最后噗呲笑出声,他盘起腿坐起来,视线移到景遇的眼睛,“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就害怕一个人守夜,非要拉着我?”
景遇倒是摇头说不是,奈何,事实的确是如此。
“这些都是迷信,你不该相信的。”柯牧言一字一句的说,“当然了,也不能因为是你外婆说的,你就要相信。”
景遇刚刚想要反驳来着,后半句话立马把她的话堵在了喉咙眼。
“之前你外婆跟你说的话,也是同样的道理。”柯牧言说完,就一口喝掉了一杯红酒,“好了,下一局。”
结果,又是柯牧言赢了。
景遇:“我选择大冒险。”
“你一个人出门,随便在哪个花坛内采一朵茶花回来。”
景遇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前脚出门,柯牧言后脚就跟着下楼。
阿木跟随在他身后,鼓起了勇气问:“外面是有什么危险吗?”
这话惊到了柯牧言,他继续走,“没有什么危险。”
话外的意思,阿木自己已经揣测了,她失落地低下头,站在门口,灯光洒在地面上,抬头看那夜空,那一轮皎洁的弯月,时隐时现。
“你这是准备吓唬我吗?”景遇亮出了手里的三朵带着水珠的红色山茶花。
“没你幼稚。”柯牧言手执酒杯,沿着路边的花坛一路向前。
景遇叫来了阿木,一同跟在他身后。
“你要去哪儿?”
“你们两个回去。”
“不要。”景遇语速极快,“我的意思是你跟着我们一起回去,你喝了不少的酒,万一走丢了,我和阿木还要去找你,多麻烦呐。”
“没你傻。”
“喂,你别总是骂我。”景遇埋怨道,“阿木,我们回去吧,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不要管了。”
两人手牵手正往回走,柯牧言只往前多走了几步,大脑清醒了几分,就跟上了她们的步伐。
“你怎么回来了?”景遇故意这么问
柯牧言掠过他直接走进屋,躺在沙发上,望着那一盏水晶灯,闪到了眼睛,伸手遮盖住双眸。胸口间那股热还未散去,有些许的不适。
景遇看着奇怪,走过去蹲在一旁,“你喝醉啦?”
“……”
“我问你话呢?”景遇回头看了一眼阿木,示意她赶紧过来,“阿木看着你,我去厨房煮解酒茶。”
就在景遇起身的时候,柯牧言凭借自觉抓住了她的手,“我没醉。”
景遇连忙抽出自己的手,笑笑说:“没醉就起来。”
就方才,玩游戏时问自己的问题,乍一听觉着心里实在不舒服,随后一想,若不是他那么一本正经地问出来,或许自己到现在还憋在心里。
短短几分钟,砧板上的柠檬还是一整个,倒是景遇的脑子里面想了不少的事情。她也就是自己想想,不敢确定。
脑子里面整理了些东西,人,顿时就轻松了一些。她切好了柠檬,水正好已经烧开了,她把柠檬片小心丢下去,两只眼睛盯着它在沸腾的水中冒泡泡,几秒之后,或是沉下去,或是仍旧漂浮在水面。
柠檬茶加上几勺子蜂蜜,就算不喝,闻起来,就能够嗅到其中蜂蜜的香甜。
景遇拿过早已准备好的茶杯,到倒了三分之二,小心移步出了厨房。
“就算不喜欢,你也好要喝几口。”说着,景遇把茶杯递给了阿木,眼神示意她赶紧的送去。
阿木对着茶杯口呼了几口气,走到沙发旁,轻声说:“你尝尝。”
柯牧言坐起来,“我没有喝醉。”他仰起头直接看向站在一边的景遇,“要喝你自己喝。”
话音落下,客厅内的时钟铛铛铛,响了三声。
此刻已经九点整。
“虽然没有醉,可你若是喝几口,胃就舒服一些。”阿木说道,“喝点吧。”
柯牧言连正眼都未看茶杯,侧了一个身,翻过沙发,“我没有醉,若是想要继续玩,就上楼,不想的话,就不必了。”
阿木正要回答,柯牧言的人已经不见了。再怎么喜欢他,被如此对待,她心里也会不舒服。
“景遇,这个你拿着吧。”阿木把茶杯递给了景遇,“我马上就要变回原形了,你上楼去玩吧。”
景遇拉住阿木的手,“今天就不用出去捕捉梦境了,休息一天。”
阿木扭头不会,掰开了景遇的手,人走到了门口,推门之际说道:“我想出去转转,你别担心我。”
“阿木……”阿木已经远去了。
手里握住的茶杯不似之前那般烫手了,景遇盯着柠檬茶看,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或是不明白,或是愤怒,甚至是有一丝丝欢喜。景遇怀着复杂的心情,一口就喝光了柠檬茶。
喝完了,她就上楼大步匆匆的走向那间空房,推门发现柯牧言不在,她扭头就反身,直径走向他的房间。这时,楼底下的阿狗自个儿跑上楼,跟在主人的身后。
“咚咚咚。”
景遇只敲门不说话,身后的阿狗低沉地嗷了一声。
“咚咚咚。”
这一次也是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