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保镖老大疼得像挨宰的豪猪般地嚎叫:“老大,我会讲,我给钱,你饶了我们。”
霍云霆一抬脚,让保镖老大爬起来,其他三人也跟着站起。
保镖老大自己却不掏钱,对他的三名手下大吼:“快快给王花花发放路费,让她回老家。”
那三名保镖凑来凑去,只凑了1200元钱。
霍云霆一吼:“太少,路费不够,再多加点!”
三名保镖又凑出300块,实在拿不出钱了。
霍云霆望着保镖老大:“你是老大,要多放点血,至少要拿出1000块,不然,我杀了你。”
保镖老大果然抖抖索索地摸出1000元钱交给了王花花。
村姑王花花总共收到了2500元路费,她感激看着霍云霆:“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景遇在一旁提醒:“你别谢了,快坐车回家,免得他们又追赶你。”
正巧一辆出租车过来,景遇挥手拦下这辆车,把王花花塞进车里,说:“快走,不要耽误了。”
村姑还想说感激的话语,却来不及了,出租车载着她绝尘而去。
霍云霆对保镖老大说:“要不要我把这辆车的车牌号告诉你?你好带上你的手下再去追赶她。”
保镖老大说:“不必了,你就是告诉俺车牌号,俺也记不住。”
霍云霆大笑:“滚回去向你们老板交待,你们就说你们去晚了,那女人早已坐车回乡下了,老板骂你们没用,你们就叫他自己去追!滚,滚,快滚!”
保镖老大无奈,只好和他的三名手下相互搀扶着,挤过围观的人群,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围观的群众看热闹似乎看够了,纷纷作鸟兽散。
正如导购员自己所言,卖衣先卖嘴,她的甜言蜜语帮她兑换到一笔不菲的收入,景遇也不砍价,她说价钱是多少,景遇就付多少钱,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付完帐,景遇带上霍云霆走出商场,来到商场附近的圣玛利亚教会。
穿过教会哥特式建筑的拱门,两人走进教会的大堂内,迎面看见高高的圣坛,圣坛背后的墙壁上贴着一幅圣母抱着圣婴的画像。
圣坛下面,一排排长椅排列得整整齐齐,长椅上坐满了虔诚的基督徒,他们正在倾听牧师布道。
景遇带领霍云霆坐在最后一排长椅上。
前方,牧师站在圣坛上,手捧厚厚的《圣经》,大声宣讲:“最初,上帝耶和华用泥土造出人类的始祖亚当,让他生活在伊甸园里,上帝见他很孤独,心生怜悯,趁他熟睡了,从他的身体里抽出一根肋骨,造出一个女人,取名叫夏娃,上帝做媒,让夏娃与亚当结为夫妇,兄弟姐妹们,上帝为什么要做?”
景遇低声问霍云霆:“你讲讲,上帝这么做的用意何在?”
霍云霆机灵地回答:“因为你就是夏娃,我就是亚当。”
景遇拎了霍云霆的鼻子一下:“你可真会活学活用。”
两人不说话了,只听见牧师自问自答:“上帝告诉我们,女人和男人原是一体,女人是出自男人身体里的生命精华,理当被男人当成另一个自己而宠爱。正如《圣经》上说:夫妻二人本是一体。故《圣经》上又说:要爱人如已。男人爱女人一如自己。女人爱男人一如自己。这就是伊甸园里爱情的真谛。”
后来牧师讲了些什么,霍云霆就不知道了,因为听到这里,景遇就拉着他起身走出了教会。
走在街上,景遇问:“爱情的真谛是什么?”
霍云霆爽快地回答:“男人爱女人一如自己,女人爱男人一如自己。”
景遇问:“你记住了没有?”
霍云霆反问:“你记住了没有?”
景遇拉扯着霍云霆身上的崭新的西装,说:“我活学活用,不学也活用,瞧,我把爱情的真谛移到了你的身上。”
金霖满脸愧色,支支吾吾,脑海里回忆起几年前的画面:最初,他和景遇相恋,他开车载着她兜风,却遇到了一场车祸,他摔伤了一条腿,走路一拐一拐,落下了病根。
可是景遇没有嫌弃他,常常带他到僻静无人的海边,牵着他的手,带他在沙滩上练习走路,风雨无阻地练习了两年,金霖的那条瘸腿像发生奇迹般地好转了,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走路了。
经过几年的热恋,他才发现自己被阮姗姗蒙骗了,她是一个心机很深的女人,当初她勾引自己,一心想把他从景遇手中夺过去,她好代替姐姐嫁入豪门。
也就是在最近,他发现阮姗姗总是不择手段地算计景遇,这使他越来越怀疑她的人品,害怕跟她在一起。
当他对阮姗姗感到极度厌恶时,又想起景遇从前对自己的种种好处,但自己却抛弃了她,现在后悔莫及。
金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景遇说:“我以前放弃你,是我一生最大的错。”
景遇冷冷地说:“你大老远地跑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我看不必了。”
金霖说:“我们以前在一起经历了许多难忘的日日夜夜,我现在才发现我没法忘记你,你……你还喜欢我吗?”
景遇一听,竖起了眉毛,脸上平静的神色消失了,变得青绿,她咬着牙齿说:“金霖,你怎么可以这样问我?难道不知我现在有丈夫?我丈夫要是知道你这样问我?他会怎么想?”
金霖赶紧说:“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真的很怀念从前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景遇说;“好了,这里不是你怀旧的地方,你要怀旧,可以坐在酒吧里举起一杯酒,一边喝酒一边回忆,或者坐在海边,对着大海自言自语,你到别的地方怀旧去吧。”
很奇怪,金霖好像没有听见景遇的逐客令一样,赖在这里不动,一副欲语不语的样子好像害羞的孩子依恋着母亲。
景遇只好表现得绝情一些,说:“金霖,我老实告诉你,我父亲为了当上市一把手,需要金家财力上的支持,这才把我许配给金家,我当时软弱,被迫和你谈恋爱,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好像从内心深处并没有爱过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服从我父亲。”
金霖大吃一惊。
景遇又说:“你们金家也像我父亲一样势利,你父母乐于和我家联姻,他们希望我父亲攀上高位后,反过来用权力帮你家赚更多的钱,我和你之间的故事纯粹是长辈们之间的交易,如今我看穿了我父亲的嘴脸,老老实实地说,对你没有爱,也没有恨。这答案你满意了吗?”
金霖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从前和景遇相恋的故事背后还暗藏着双方家长如此心机重重的黑幕。
景遇的父亲阮兴邦如此势利,竟拿女儿的终生幸福当交易,势利的父亲培养出了他的女儿阮姗姗,阮姗姗也像阮兴邦一样势利。
不过,他还有一点不明白,问: “我和你分手后,你为什么远离江海市,到桂林隐居了三年,是不是内心很痛苦?”
景遇说:“我到桂林隐居并非出于自愿,而是迫于无奈,当初,我妹妹为了能和你在一起,伙同她母亲,逼得我在家呆不下去了,我一气之下,就决定去桂林隐居,顺便收集一些山歌,这样既可以散心,又能增加我的才艺。”
至此,金霖对阮姗姗了解得更深更全面了,对她的恨也就进一步深化了。
阮姗姗的心机实在太深了,她为了达到嫁入豪门的目的,不知做过多少令人不齿的事。
金霖越来越感到自己一直被阮姗姗的外表所蒙骗,她在自己面前一直在装天真装纯洁。
她是一个擅长演戏的女人,正与她的职业相吻合。
而景遇在金霖面前翻出往事,自己也很心痛,同时她也看到金霖得知从前的一些内幕,非常吃惊和愤怒,便劝告他说:“以前的事就算了,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还是回去照顾我妹妹吧,不要让她太操劳,免得伤了她的胎气。”
金霖说:“谢谢你跟我谈了这么多以前的事,我想,我不会再照顾她,我已经看穿她了。”
景遇说;“不要太绝情。”
金霖铁青着脸,他今天比以往任何日子都生气。听完景遇的话,带着怒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金霖想了想说:“当初,的确是我主动追求你,可是我记得刚开始相遇时,你好像给我喝一杯什么茶,我就稀里糊涂地跟你上了床,之后我疯狂地爱上了你。”
爱情居然以茶为谋。
金霖当初的爱更多地与性融合在一起,他是体验到性满足的美妙后,才发疯似地狂热地爱上了她。
为什么一杯茶能成为爱情的催化剂?
金霖冷静一想,若有所悟,便质问阮姗姗:“当初,你是不是在那杯茶里放了一点点催情药?”
阮姗姗不满地反问:“你说什么呀?”
金霖带着几分肯定地说:“你为了让我爱上你,事先在给我喝的茶里下了催情药,不多,只是一点点,激发了我的渴望,之后我跟你发生了那种事情,你说,当初是不是那样?”
阮姗姗说:“阿霖,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太伤我心了,我连什么是催情药都不知道,怎么会做那么无聊的事情?”
金霖早已听惯了她的谎言,哪里会相信她的话?
他继续质问:“没错,你就是看中了我的家势,当初为了和我一起,害怕我对你姐姐重温旧情,你和你母亲逼得你姐姐在家里呆不下去,她只好远走桂林,这你不否认吧?”
阮姗姗说:“我哪有能耐逼走她?只有她才有能力逼走我,最近我跟乐蚁影业公司签约,导演叫我扮演女主角,是她,是她,就是她在背后向她老公吹枕边风,她老公向导演施加压力,害得我失去一次扮演女主角的机会,这是我成名的机会啊,阿霖,是姐姐不断地害我。”
说着,她哭了,泪流满面,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伏在金霖的脚下,说:“阿霖,姐姐还对我赶尽杀绝,她叫她老公逼迫我们单位勒令我休假两年,姐姐对我是多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