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穿进窗棂,落在一室温馨的房间。
江泱泱从床上起身,看着房间未有人在,却见厨房里有男人忙碌的身影,她从房间出来,看见在厨房忙碌的男人,眼神柔和,上前走近他:“我又睡过头了?”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总是爱犯困,有时候一天一睡就是一天。
像是怎么也睡不够一样。
陆云苍看着睡眼惺忪的妻子,停下手中动作,伸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时间还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
“不了,今天厂子里还有事。”江泱泱摇头,她今天与程秀秀讨论好了,要早点去厂子里处理外商与新工人进厂的事。
陆云苍看着她眉眼间的疲惫,轻声道:“有时候,你不需要那么累。”
他是她的丈夫,根本不用她这么累。
江泱泱看着男人柔情似水的眼神,笑道:“我从来就不是安于现状的人——”
前世是这样,如今也是。
陆云苍无奈:“既然如此,我尊重你。”
作为她的丈夫,他会尊重她的一切意愿。
包括她每一个决定。
从他了解江泱泱开始,他就知道她不是攀附她的菟丝花,而是能与他一样在风雨里共进退的战友。
江泱泱听着他的话,眼中笑意浮现,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我等你做好饭……”
“好,再去睡会。”
看着像是还没睡醒的小妻子,陆云苍忍不住心疼。
她最近似乎很容易犯困?
江泱泱回到房间里,坐在床上就像是要睡着一样,这边陆云苍做好饭叫她出来吃饭,却看见已经要睡着的妻子。
陆云苍失笑:“泱泱,吃饭了。”
她迷糊睁开眼睛,睡眼惺忪的望着陆云苍:“要吃饭了?”
那模样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干练,倒有几分女儿家的娇俏,叫陆云苍无奈。
陆云苍嗯了一声,看着犯困的人:“要不今天就别去了?”
“不行——”
江泱泱揉了揉有些犯困的脑袋,从床上坐起身走到摆好碗筷的桌子前坐下,端起装满白粥的碗喝了起来,与陆云苍道:“我最近把这事处理好了,下个月才有时间回江县。”
陆云苍听着她的话。
心中一暖,原来她这几天这么忙碌,是为了快点和自己回去。
想到这,陆云苍的心都软成水了,坐到江泱泱对面,轻声道:“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江泱泱吃着饭,含糊不清的开口:“我知道。”
吃完饭,两人要出门。
才从家里的那层楼下来,就听见张春花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儿子,我的儿子啊!”
夫妻俩人脚步停顿。
四目对视,眼中疑惑陡生。
有看戏的人打开门,问江泱泱:“老陆家的,这张春花又是咋了?”
江泱泱摇头,“我不知道。”
不过听张春花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怕是这件事跟她如珠如宝的病秧子儿子脱不了关系。
果不其然——
下秒就传来张春花找着李喜吵闹的声音:“李喜,是不是你害死我儿子,是不是你!”
不仅看热闹的人,就是江泱泱也愣在了原地,张春花的儿子死了?
陆云苍闻言,眉心微蹙,“我们走吧……”
这种事,还是不沾染的好。
江泱泱点头,夫妻俩人离去。
江泱泱与陆云苍在部队门外分离,与程秀秀坐车去了厂子,在张菁华的帮助下处理好新工人入厂的事,两人从厂子回来,已经是日薄西山时分。
江泱泱与程秀秀走到门口,看见围在家属院里的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不解。
这又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看见江泱泱,眼睛一亮,拉着她:“泱泱,赶紧走远点,张春花跟这里发疯,首长夫人来了都没用呢。”
江泱泱疑惑:“怎么了?”
来人还想说什么,张春花像是小旋风一样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指着江泱泱:“江泱泱,你还我儿子命来!”
“……”
说着像是疯了一样,张牙舞爪要打江泱泱。
江泱泱眼眸冷光浮现,灵活的躲过张春花的袭击。
顺便还拉着一边的程秀秀去了安全的地方。
这边的张春花看着江泱泱躲过自己的袭击,又要上前去扭打,被好心人拦住:“春花,孩子人死不能复生,哪里是人陆家弟妹的错?”
张春花咬牙瞪着江泱泱:“哪里不是江泱泱的错,要不是她,我的儿子怎么会死!”
“我和老倪十几年的事没有被人揭穿,到了上回进厂,我被她赶了出来,我俩是就败露了,我儿子就被李喜弄死了,不是她的错,还是我的错吗?”
众人:“……”
听得张春花这话,顿时只觉无语。
什么叫做是江泱泱的错,人江泱泱啥事没做,你自己红杏出墙,还生了野男人的孩子,现在孩子死了,是人家的错吗?
江泱泱听这话,笑道:“嫂子你才失去了儿子,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和疯子一般见识,她还没那个闲心。
说着就要拉着程秀秀离开。
脚才抬起要走,娇滴滴的女声响起,“虽然张嫂子出轨是不对,但是要不是陆嫂子说破这事,李副团怎么会伤害一个还不满一岁的小孩子。”
语气悲天悯人,正是刘佩姿无疑。
江泱泱听这话,还没出声。
身边的程秀秀就炸了,“姓刘的,你说啥呢?张起嘴巴就喷粪,跟这里搔首弄姿,装观音菩萨,当真以为大院里没人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不就想着把泱泱名声弄臭了,你就好上位?”
刘佩姿脸色一白:“我、我……”
“我你妈个屁,瞧你那扬州瘦马的样子,整天跟着张嘴就善良得很。哟——谁不知道你那点屁事,天天缠着老陆,真以为你自个是天女下凡,祸国殃民啊?”
程秀秀有文化,骂起人来也不带重复的。
直叫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刘佩姿被她说得小脸苍白,一双眼包着泪水,好不可怜。
当真是叫人心疼。
只是眼下无人心疼她,她只能吸吸鼻子,为自己辩解:“我只是实话实说,叶嫂子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程秀秀听这话,挑眉:“得,我就叫你听听什么叫欺人太甚,我们今儿个就把你那点屁事摆明面上说!”
“你……”
刘佩姿急了,这事要摆明面上说了,她以后在部队可就别做人了。
连忙阻止开口:“今天是处理张嫂子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