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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看样子有人不服气
    “哦,久仰久仰!”吴良赶紧上前拉住了这只老斑鸠的手。
    杜奕欢?他貌似听说过这个名字,应该是某个怎么都红不起来的二三流小明星。
    不过即使如此,人家在歌坛也比吴良混得脸熟,所以他并不打算去得罪他的经纪人。
    不过这老斑鸠的态度异常嚣张,被吴良拉住双手摇了两下之后,他就死死地盯着吴良打量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真不知道上面那些人怎么想的,居然会然你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家伙来做领队?”
    吴良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到:“那怎么办,要不我把领队的位置交给你来做?”
    “嗯?”老斑鸠似乎没想到吴良说话这么冲,顿时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怎么,你觉得我看轻了你?我跟你说,老夫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二三十年了,什么样的人物我没见过?就你小子这样的,一看就是属于半吊子,也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捞到个这样的好位置。哼,我好心劝劝你,最好不要没有那金刚钻,偏揽那瓷器活儿,你要是输了,丢的可是我们大家伙儿的脸!”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那金刚钻呢?”吴良瞪大了眼问他。
    “因为老夫在乐坛从来都没听过你的名字!”老斑鸠不屑地说道:“你倒是跟老夫说说,你在乐坛唱过什么歌,拿过什么奖,上过什么节目?”
    “哦!”吴良“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您老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老斑鸠见他说话斯斯文文,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服软的话来,当即也就附和着点了点头:“当然……”
    但他突然一琢磨,这话好像有点儿不对呀!
    他说老夫孤陋寡闻,这是不是在骂我?
    老斑鸠头上毛发噌一下就竖了起来,怒发冲冠地喝道:“呸,臭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良拍了拍他起皱的花衬衫,笑着说道:“我的意思就是说,您的消息这么堵塞,难怪混了二三十年才混成这样,省省吧,回家去带带孙子不好吗,都年纪一大把了,何必还出来自取其辱呢?”
    论毒舌,吴大官人还真没怕过谁。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要是歪眉斜眼的看我不顺眼,那很抱歉,我也没必要用热脸却贴您的冷屁股。
    这老斑鸠如果说话稍微好听点儿,他倒也不介意跟他结个善缘,可这家伙仗着资历够老,倚老卖老,那他也就没必要虚与委蛇了。
    有些人呐,老是以为别人会怕他,让他,容忍他,殊不知,人家那是讲素质,不想失了自己的身份,要是人家哪天突然不想跟他讲素质了……
    吴良现在就没什么心情跟这个老东西讲素质,因为就在他们站在门口/唇枪舌剑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驻足在旁边围观起来。
    这些人,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不过他很清楚,这应该都是来参加见面会的明星或者相关人员。
    而他作为这次华国代表团的领队,要是在这大门口就被一个老斑鸠驳了面子,那他还有什么脸面盘踞在这个位置上。
    所以不是他不想让,而是他不能让。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个老斑鸠堵在门口的目的,正是为了来削他的面子。
    老斑鸠和他有仇吗?当然没有。
    和他有怨吗?其实也没有。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其实很简单,着老板就想给自己旗下的明星讨一点儿好处。
    在这老斑鸠看来,吴良年轻,资历浅,又没什么深厚的背/景,应该是属于比较软弱可欺的那种类型,而他仗着自己几十年混迹歌坛的地位、资历,再怎么说,这个小家伙也不敢顶撞他。
    只要他堵在门口先削一削这个小家伙的面子,等他服了软,然后自己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从他那里为自己旗下的歌手讨要更多的好处了。
    什么好处?
    比如更好的出场时间啊,更多的资源倾斜啊,等等等等,总之可多了。
    但他没想到,吴良虽然年轻,却是个光棍儿。
    这个光棍儿,当然说的不是单身狗那种光棍儿,而且吴良也不是单身狗,人家好歹有五姑娘陪伴了二十几年呢。
    这个光棍儿,说的是吴良的脾气。
    吴良就是那种传说中吃软不吃硬,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没错,这脾气完全继承了他的老子。
    他老子在工厂干了几十年,同期的工人要么退了,要么升了,可只有他一个,在基层岗位上默默一干就是一辈子,最高升到过小组长,然后因为顶撞上级,给撤了。
    而吴良呢,他明明知道现在歌坛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他的音乐梦,很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实现,但他依然执着不悔的跑了一家又一家娱乐公司,被拒绝了两百多次,甚至跟家里人一度闹到关系僵硬。
    这样的人,老斑鸠以为凭着一点儿资历就能压垮他?
    还不得不说,这真是一只图样图森破的老斑鸠。
    吴良那软中带刀的话一顶,老斑鸠气喘如牛,却突然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话去反击他了。
    要说他真没听过吴良的名字?
    那显然不可能。
    就算他以前没听过,可吴良现在已经被任命为三国歌友会的华国代表团领队了,难道他就没去打听过?
    可他刚刚才在吴良面前大放厥词,问他唱过什么歌,拿过什么奖,参加过什么节目,这就是说他对吴良一点儿都不了解了。
    既然不了解,他有什么资格来评价吴良?
    老斑鸠为了逞一时之气,结果把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真是尴尬到无以复加。
    幸好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宣部的工作人员忽然闯了过来。
    “哎呀呀,诸位怎么还在这大门口站着呀?”那工作人员老远就招呼道:“上面会议都快要开始了,大家赶快进场吧!”
    听他这么一说,找事儿的,看热闹的,一股脑全都往电梯的方向涌了过去。
    见面会在二楼的小礼堂之内举行,数十位明星和他们的助理或是经纪人济济一堂,端坐在下方的观众位上,而吴良则被拉到了台上的领导席当中,坐在了领导们的边儿上。
    先是这次三国歌友会的负责人,中/宣部副部长祁毅恒出来讲话,祁毅恒讲的话都很官面,基本上全是那些“为国争光,友谊第一”之类的老生常谈。
    他说完之后,就轮到接下来介绍这次代表团的主要成员了。
    第一被点到名的,正是坐在那里几乎已经快要听到睡着的吴良。
    “我们这次的代表团,跟以往有些不一样,大家都知道,因为秦澜先生患病,所以我们这次换了一位年轻的领队,接下来就让我们的年轻领队跟大家见见面!”
    祁毅恒说完把手指向了吴良的方向,吴良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冲台下鞠了个躬。
    “咯咯!”人群中响起一声轻微的嗤笑声,不过此时礼堂十分安静,因此这声音也显得颇为刺耳。
    众人举目望去,结果发现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儿。
    有认识的人都知道,这女孩儿正是梁燕妮,听说她的家庭背/景很不一般,因此大家立刻像是装作没听见一样,重新把目光投回了吴良身上。
    很多人都饶有兴致的翘起了嘴角,想看看吴良会有什么反应。
    哪知吴良只是朝梁燕妮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若无其事的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是吴良,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跟大家能够合作愉快,谢谢!”
    这就是他的全部发言,因为事先没有太多准备,所以显得很简陋。
    但众人关注的焦点并不在他的发言上面,见他似乎并没有找梁燕妮麻烦的意思,一些人微微感到有点儿失望,撇起了嘴角,但另一些人却又觉得他似乎有些软弱,同样皱起了眉头。
    不过当着中/宣部领导的面,这些人全都强忍着没有做出任何异动。
    又听祁毅恒说道:“好了,大家已经认识了我们的新领队,至于在座的其他各位,我想你们相互之间早就已经认识了,那接下来关于我们的代表团,大家还有什么话想说的?”
    他这是想让众人提意见,因为他知道,秦澜不在,缺少了一个定海神针一般的人物,这次的代表团里肯定会有很多人产生一些想法。
    果然,他刚刚说完,那个刚才在门口跟吴良发生摩擦的老斑鸠就站了起来。
    “我想问一下。”老斑鸠说道:“我们这位新领队,到底有什么本事,年纪轻轻的就能代替秦澜先生坐在这个位置上?”
    祁毅恒眼角微微一翘,他早知道会有人对吴良的资历产生质疑,但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迫不及待。
    “吴良先生是一位优秀的年轻音乐人。”他只好摆起官腔解释到:“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正是基于他这份优秀的音乐创作能力,所以我们才力邀他成为我们这次代表团的领队。”
    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
    “哼!”老斑鸠鼻孔一扬,不屑的问道:“请问他创作了哪些脍炙人口的歌曲?”
    祁毅恒板着手指头数道:“《十年》、《笨小孩》、《千千阙歌》、《东方之珠》、《双截棍》、《小苹果》……,请问这些够吗?”
    老斑鸠脸色有点儿难看,不过还是不屑一顾的说道:“我承认这些歌都还不错,最近一段时间很是红火,可要说起经典,我看好不够吧?他的创作能力,能比李乾云、顾平他们更厉害吗?”
    李乾云、顾平,都是老牌的音乐创作人,特别是顾平,吴良也认识,跟和钰合作了很多人,写出了许多传唱一时的佳作。
    论资历,吴良当然比不过他们俩,而且吴良蹿红才不过几个月,那两位已经是享誉几十年的老牌词曲作家了,吴良怎么跟他们比?
    老斑鸠把这两个人搬出来,很明显是要用资历来压人。
    可祁毅恒是谁?中/宣部的高层领导,玩宣传玩口舌之争正是他们的长项,这点儿质疑就能难倒他?
    只见祁毅恒不慌不忙地笑着回答道:“李乾云、顾平虽然都是很优秀的音乐创作人,但我们考虑过,我们还是应该更多的培养年轻人,毕竟国家的未来,还是更多的需要年轻人来创造嘛。”
    这个说辞无可挑剔,但老斑鸠还是不服。
    “可要是输了呢?”他问到:“给年轻人更多机会是没错,但三国歌友会,同样关系到我们华国的颜面,要是输了,我们该怎么跟媒体交代?”
    “怎么,我们以前没输过吗?”这时吴良突然插声问道。
    见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投向了他,他略有些“腼腆”的睁大了眼睛说道:“抱歉,我对三国歌友会以前的结果不是太了解,我就是想问问,难道我们华国以前就没输过吗?”
    老斑鸠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