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停了,院子里的积雪足有一尺深。肖洒找来一把铁锹想去铲雪,谁知丹露和傅饶两人都骂他,不许他动院子里的雪。晶莹洁白的雪景多美多浪漫哈!充满诗情画意,让两个从南国来的丫头欣喜不已,哪里肯让肖洒破坏?
肖洒哭笑不得,只好收起铁锹,泡了杯茶,悠哉游哉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丹露和傅饶也在走廊上赏雪,肖洒经过她俩身边时,丹露和傅饶相视一笑,忽然嘻嘻哈哈地各自抓起一把雪砸在肖洒头上,然后两人转身就逃。
肖洒被砸了满头雪花,醒悟过来,就放下茶杯,弯腰搓了一个大雪团捧在手上去追丹露和傅饶,不过没有追近,而是远远地将雪团砸了过去,正好砸在傅饶的背上。傅饶就不跑了,弯腰也飞快搓了一个雪团,反击过来,于是三人嘻嘻哈哈打起了雪仗。首先是傅饶和丹露一边与肖洒对抗,但后来丹露调皮,老是砸不到肖洒,就顺手砸了傅饶那高耸的胸脯上一个大雪团,傅饶岂肯吃这个亏,立即反击回去,于是三人开始了混战,逮着谁就砸谁,最后,三人头上、身上都是雪花。
足足打了半个小时的雪仗,三人个个气喘喘嘘嘘,全身都暖和了。丹露首先投降:“不来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三人这才停了下来,嘻嘻哈哈,相互拍掉背上、头上的雪花,回房休息。丹露看天文杂志,肖洒就在一旁打酱油,但不时冒出的一些想法,让丹露要么沉思,要么惊喜,忍不住就道:“大坏蛋,我现在觉得你不上物理系太可惜了,你其实就是个物理学天才!”
肖洒笑嘻嘻地拥她入怀:“不,娘子,你相公我是个赚钱的天才,你才是个物理学的天才!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丹露回眸一笑:“你很会赚钱吗?厚脸皮的家伙,三瓜两枣就得意忘形!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在京城办酒厂来了?”
肖洒:“烟酒这个行业,是饮食行业里利润最高的行业,可以说是暴利,烟是国家专卖,插不上手,但酒业国家已经放开,现在很多人还不知道,我们抢先一步布局,把品牌打响,申请国家驰名商标,今后要让我们酒厂生产的酒名扬中国,名扬世界!”
丹露:“真会吹!”
肖洒:“你相公是个吹牛逼的人吗?你相公从来不吹,就是牛逼!”
丹露:“你准备给你的酒厂取个什么名字?”
肖洒回想了一下前世那些名酒的品牌,茅台、五粮液、国窑、天之蓝、梦之蓝、海之蓝什么的,是不是随意窃取一个,正犹豫不决,丹露又回眸一笑道:“你是不是还没想好名字?”
肖洒见丹露这一笑千娇百媚,当真可以说是倾国倾城,心中一动,灵感愤发,脱口而出道:“有了!”
丹露:“什么?”
肖洒:“瑶池一滴灵丹露,洒向人间并蒂莲。我们生产的酒就叫丹露,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好的了!”
丹露:“呸!不许你拿我开涮!”
肖洒:“老二,你听我说,我真不是拿你开涮。你命中注定就是我的福星,去年你生日,我们买下了陶园;今年你生日,我和二哥唐镜秋合作办酒厂,而且我们结为夫妇,为了纪念这个美好的日子,我们酒厂生产的酒就借用你的名字,好吗?”
丹露凝视肖洒良久,嫣然一笑道:“你想用就用呗,反正被你欺负惯了!”
肖洒大喜,将她一把抱起来,在房中旋转了几圈,然后把她扔到床上就扑上去,丹露吓得花容失色:“不来了!求求你,好相公!晚上再给你好不好?”
肖洒当然也只是吓唬吓唬她,大白天的,傅饶就在外面呢!
果然,不一会傅饶就在外面喊:“丹露,去菜市场不?”
丹露从肖洒怀抱中挣脱出来,开门欣喜地应道:“去。大坏蛋,你去不去?”
能不去吗?那还不得又被娘子的大招伺候!肖洒只得乖乖地跟在傅饶和丹露的身后,出了院子。
就这么打情骂俏地过了一天,到了晚上,肖洒自然又钻进了丹露的被窝里,不久便又传来丹露的阵阵呻吟……
就这样,肖洒和丹露如胶似膝甜蜜地度过了元旦假期,又得回校了,马上就要期考,如果挂科那就惨了!
肖洒临走前叮嘱傅饶:“姐,癞皮巷那个院子的家具都是些新玩艺,我不喜欢,帮我全部扔了,将房间腾出来,让鬼眼七今后收了家具就往那边送,这边院子太小了,再往这边送就会挤起来了。”
傅饶:“那么多崭新的家具就这么扔了,多可惜!”
肖洒:“什么崭新的?那些什么席梦思,你去拆开看一看就知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且席梦思睡久了,对身体不好。还是咱们老祖宗做的那些家具实在,件件是精品,件件是精华!不仅对身体好,而且百看不厌!”
傅饶不明白肖洒小小年纪,为什么只喜欢那些老物件,不过既然他吩咐了,便点头道:“好。不过扔了怪可惜的,我去把它们送人或者便宜点卖掉可以吗?”
肖洒:“随你,我不管这些,反正把它们清理掉就行。对了,你交待鬼眼七,提前几天去给我们三人订好寒假回潭州的火车票。不,订四张,估计李蔓寒假也要回家。”
傅饶:“他年纪一大把了,让他去订火车票合适吗?”
肖洒:“姐,你真老实!鬼眼七用得着自己去订票吗?现在他下面有好几个跑腿的了。所以今后你也别事必躬亲,有事尽管使唤他!”
傅饶拍了他后脑勺一掌:“臭小子,你就会偷懒!”
傅饶开车送小两口去学校,先到清华园,傅饶在车里等着,肖洒送丹露进去,新婚燕尔,丹露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与肖洒分开,所以抱着肖洒的手臂总不想让他走,好在半个月后就放寒假,两个可以回潭州在一起好好呆一段时间 。
回到京大,肖洒刚进校园,就看到意外的一幕:苏小北从一辆小车上下来,送她的人正是那个《当代》的文学责任编辑,苏小北很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走向女生宿舍。
肖洒顿时皱了皱眉头,这个编辑年龄应该快四十了,难道还没有家室?自己可别好心办了坏事,害了苏小北!
于是,肖洒找了个公用电话亭,给结拜的三哥陈小奇打了个电话,还好,陈小奇在家接了电话。
不等肖洒说话,陈小奇就道:“四弟,刚才还给你打电话来着,一直没人接,是不是不在家?”
肖洒:“我回学校了。”
陈小奇:“怪不得。你那个同学苏小北的小说已经过了总编审核了,估计在下一期就可以刊发。确实不赖,想象力特别丰富,可以说是天马行空,独树一帜!不久的将来,中国文坛应该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了不得!”
肖洒却高兴不起来,道:“三哥,你上次介绍的那个文学责任编辑叫什么名字来着,上次没记住忘了。”
陈小奇:“他的笔名叫慕白,本名叫李刚。 ”
操!李刚。前世有一个也叫李刚的人,可是大名鼎鼎,因为他儿子的缘故!说了一句举世名言:“我的爸爸叫李刚。”
肖洒:“这李刚多大了,成家了吗?”
陈小奇:“快四十了吧,我也记不准。早成家了,孩子都上初中了。四弟,你打听这个干吗?”
肖洒:“没事,三哥你忙,我先挂了。”
陈小奇莫名其妙,这个四弟,巴巴的打电话过来,什么都没说清楚就挂了。
肖洒挂了电话就去女生宿舍找苏小北,正好李蔓也在,看着肖洒叫苏小北出去,李蔓气得胡乱抓了几本书抱在怀里摔门而出,去教室了,眼不见为净!
苏小北正沉浸在甜蜜与喜悦中,喜悦是因为她的小说马上就要被《当代》杂志发表了,知道在《当代》上发表小说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她即将成为一名中国当代作家了!甜蜜则是因为她不仅事业丰收,与此同时还收获了爱情!她与那个文学责编一见钟情,相见恨晚!很快便频频约会,恋爱了!
肖洒并没有与苏小北走远,就在学生食堂旁边的一间咖啡厅里,天气太冷,肖洒要了两杯热咖啡。
苏小北望着肖洒甜甜地一笑:“找我有事吗?首先我得好好谢谢你!我的小说马上就要在《当代》上发表了!”
肖洒点点头:“祝贺你!我找你正是为这事。刚才我看见你和那个《当代》的编辑在一起。”
苏小北顿时脸上生晕,但她并不想对肖洒隐瞒,点点头道:“是的,是他送我回校的?”
肖洒:“你们元旦三天是在一起吗?”
苏小北皱了皱眉头,觉得肖洒有些过份,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傻子,你想什么呢?我去一个亲戚家了,只是让他去接了我回校而已。”
肖洒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于是说道:“小白菜,你听我说,我并不是个喜欢管人闲事的人,也不是个喜欢八卦的人,只是因为那个《当代》的责编是我介绍给你的,所以这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你。”
苏小北见肖洒说得认真,就道:“你说。”
肖洒:“李刚是个有家室的人,孩子都上初中了,你知道吗?”
苏小北一脸惘然:“李刚是谁?”
肖洒哭笑不得,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瓜,果真不假!于是道:“就是慕白,李刚是他本来的名字,慕白只是笔名。”
苏小北这才省悟过来,嫣然一笑道:“原来慕白的本名叫李刚,谢谢你告诉我!”
肖洒这个气呀!道:“你没有听明白我的话吗?我是要告诉你,李刚早已结婚了,是个有家室的人。”
谁知苏小北异常谈定,浅浅一笑道:“你激动干吗?是不是你也想追我呀?”
肖洒恨不得给苏小北一巴掌打醒她!
苏小北见肖洒狠狠地瞪着她,浅浅一笑又道:“好啦,跟你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什么?慕白结婚了有家室,他早就告诉我了,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肖洒一听就知道坏了!这个李刚,比他想象的还要老奸巨滑,真真假假,最容易让苏小北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上当!
肖洒:“知道他结婚了有家室,你还和他谈恋爱?”
苏小北:“你谈过恋爱吗?你懂什么叫恋爱吗?那是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心动!你知道吗?不是我想跟他谈恋爱,是我见到他后心动了,不由自主!他跟我说他见了我也是一样,我们一见钟情,相见恨晚!”
得,小姑娘一派天真!
肖洒:“那你想过和他恋爱的结果吗?”
苏小北:“没想过,我也不去想。我只想跟着感觉走,好好珍惜这份心动的感觉!”
肖洒:“李刚也不想?”
苏小北:“他想过啊!他说他和他妻子之间从来没有过爱情,他总有一天会和她离婚,然后娶我。”
得,下三滥的老套路!这种人肖洒前世见过不少,今生又让他遇见了!偏生像苏小北这样未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最吃这一套,被恋爱冲昏了头脑的女孩子是不可理喻的!甚至是无可救药的,不撞个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一般是不肯回头的。
肖洒不屑一顾道:“这你也信啊?”
果然,苏小北毫不犹豫地道:“我信!是你了解慕白多,还是我了解慕白多?肖洒,如果你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我劝你别说了,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好心,但我听了很不开心!我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说慕白的不是!”
肖洒点点头,站起身来道:“我现在很后悔,不该带你去见这个李刚!小白菜,其实你的小说确实写得很棒,根本不用我介绍什么编辑,也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是我画蛇添足,反而害了你!”
苏小北:“你说什么呢?怎么就叫害了我了?”
肖洒不再解释,道:“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罢出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