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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情难舍
    白栀微微笑了笑,婉转悦耳的声音如泉水叮咚,从她的樱桃朱唇内轻轻吐露:“师弟过奖了,师弟为何这时才来?。”
    “师姐!我……我是来跟你辞行的。”禹寒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什么?师弟你要走?”白栀晶莹明亮的双眸中流露出讶异和质疑。
    禹寒轻轻点了点头,“是!师姐!院长让我下山去龙州城参加比武大会。”
    “那你不回来了?”白栀急切的问道。
    “唉!”禹寒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不回来了,院长让我出师毕业了。”
    说完,禹寒便将院长见他的经过详细的向白栀诉说了一遍。
    听着禹寒的诉说,白栀一声未吭,低眉垂目,默默地听着,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晶莹如宝石般的双眸。精致的眼角,悬挂着一滴珍珠般的清泪。
    “师姐,明天我就走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禹寒低声说道。
    “唉!”白栀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拉住禹寒的手,说道:“走!师弟,陪我走走!”
    禹寒微微颔首,任由白栀那温热纤细的手拉着,二人便在竹林之中信步徜徉。
    翠竹挺拔,竹叶低垂,微风拂动着他们的长发,盈盈飘摆。二人相伴无言,只是在心中感受着那一份难舍的情义缱绻。
    前面又出现了那座八角凉亭,他们牵手缓步走了进去,相携坐在竹木排椅上。
    白栀双目凝视着禹寒清秀的面颊,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眷恋。她几次欲言又止,少女的羞涩使她无法启齿。
    “师弟!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此找我的情景吗?”望着亭前雾霭袅袅的温泉,白栀轻声说道,声音轻的如清风拂过竹叶,如在泉水里滴落下一枚落叶。
    白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白皙的面颊上掠过一抹淡红的霞晕。
    “记得!那次师姐正在沐浴练功。”禹寒若有所思的说道。
    白栀面颊上的霞晕更加浓重,热热的,仿佛燃起了火。
    “师姐为什么说起了这个?”此话出口,禹寒懵懵懂懂的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感到了一丝慌张。
    白栀静静的望着他,那目光使禹寒不敢直视,他急忙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雾气迷蒙的温泉。蓦地,那朦胧的雾气里仿佛又浮现出那雪莲般的酮体,那出水芙蓉似得丽影。禹寒的心不由自主的剧烈跳动起来,他晃了晃头,不敢再想。
    沉默了许久,白栀缓缓抬起头颅,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声音里有些凄楚和失望,缓缓的说道:“师弟,那次在此相会,咱们有说不完的话,你也笑的那样灿烂,悠然一晃,已然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时光匆匆,往事如昨,如今你武道已成,就要走了,师姐即高兴又有些酸楚。高兴的是你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武道有成。酸楚的是我们即将别离,以后再不能这样相伴修习,促膝相谈,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是啊!师姐,人生自古伤别离,更何况你我情深谊厚,意气相投。师弟我也难舍师姐。”禹寒动情的说道。
    白栀忽然洒脱的甩了甩如瀑的长发,脸上掠过了一丝笑意,声音变的清亮起来。说道:“师弟,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有相聚就有别离,我们何必如此的感伤。师姐为你高兴,你从一个只能被动挨打受人欺辱的孱弱少年,如今已成长为一个绝世的天才,一个虎啸境,剑武级的武道高手,可喜可贺。下山以后你更是如蛟龙入海,鹰击长空,定能一展鸿鹄之志,鹏飞万里,笑傲苍穹。”
    师姐的一席话使禹寒不仅也荡涤掉了离别的感伤,豪气满腔。大声说道:“师姐说的有理,此次去龙州比武,我一定要技压群雄,夺得魁首,为武院争光添彩,不辜负师姐的厚爱和期望,也不辜负我自己。以后,我还要继续努力修习,增进功力,争做武道至尊,大展宏图,为民谋福,为国效力。”
    “嗯!师弟,我相信,你一定行的!”白栀鼓励着禹寒。然后接着说道:“师弟,等我出师毕业之后,我就去找你,助你一臂之力。”
    “谢师姐,我等着咱们再次相见的那一天。”禹寒紧紧抓住白栀的纤纤玉手,有些激动的说道。
    两个少年男女促膝长谈着,如同一对恋人依依惜别,直到红轮西坠,天色已有些朦胧之时,禹寒才向白栀道别。白栀一直将他送至山口,千叮咛万嘱咐。禹寒含泪说道:“师姐,你的话我记下了,天晚了,你回吧!我走了。”
    说完,倒退着向后走去。
    “师弟!”白栀突然紧走几步赶了上来,低低的声音说道:“师弟,我……我想让你抱抱我。”
    “师姐!”禹寒激动的伸出双臂将白栀揽入怀中,两个火热的胴体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灵雀围绕在他们的周围,嘹亮清脆的叫声在丛林的上空不停地回荡……
    第二日,禹寒吃罢了早餐,收拾好了行囊,跪倒在地,向安天顾叩别。安天顾双手相搀,一向洒脱不羁,不拘小节的他竟然老泪纵横,连声叹息着说道:“猴崽子,我教了那么多的学员,也有很多非常让我喜欢难忘的。可是也未有一个令我老人家如此的难舍难分,如此的伤感。我与你虽是师生,但情同父子,在这个只讲实力,不讲人情的大陆,能让我如此动情的恐怕就你一个。猴崽子,记住,以后不要忘了我老人家,得暇回来看看。”
    “老人家请放心,您对我的教诲与栽培,禹寒至死不忘,我会来看望您老人家的。”禹寒眼含热泪说道。
    安天顾瘦削的面颊上挂满老泪,将禹寒送出很远。禹寒最后向安天顾深施一礼,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老人家,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您留步吧!以后,弟子不能在身边服侍您了,您要照顾好自己,多多保重,弟子走了!”
    说完,擦干眼泪,呼唤着流连在空中久久不愿离去的灵雀,转身消失在丛林之中。
    禹寒情知不妙,足下飘动,身躯平地掠出数丈,站稳足跟,回头望去。
    只见,在小路旁的大树枝杈上霍然跃下一具白森森的骨架骷髅,跳落在禹寒方才站立之处。禹寒惊愕的看到,腐尸的足下,地上的石路竟然出现了一道道裂纹,留下了两个深深的骨骼足印。
    “咝!”
    禹寒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这近两年的时间,腐尸的修为竟然也进展不小。
    腐尸身上的腐肉已然所剩无几,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骷髅骨架,只有那只已然失色的眼珠还在黑洞洞的眼窟内不停地转动,喉咙里仅余的一段声带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
    突然,腐尸茫然的目光落在了禹寒的身上。
    “吼!”
    腐尸怪吼一声,飞步向他冲来。
    灵雀惊叫着掠向天空,盘旋飞舞着注视着这个不死的骷髅。
    禹寒看到,腐尸每踏出一步,足下的石路便落下一个深深的足印。
    “可惜了你的修为,你如果不是过于的狂傲,又何至于死于非命?你死的冤也是你咎由自取,你不改死后还乱杀无辜,残害生灵,今天我就把你打发去阴曹吧!以免你再作恶!”禹寒用手指着腐尸,怒声喝道。
    腐尸仿佛听明白了禹寒的话,目光中突然出现了一丝落寞,瞬间又变得异常的愤怒,怪吼着向禹寒冲了过来。
    禹寒不再躲闪,怒吼一声,奋起一掌,向腐尸推了出去,一道刺骨的寒流从他的掌心缓缓地射出。
    刹那间,腐尸被一团冰雾包围了起来,身躯呈奔跑的姿势僵立在那里。
    禹寒不屑的望着他,说道:“你的冤魂快离开你的尸骨吧!不要再危害人间。”
    谁知禹寒的话音未落,腐尸冰冻的骨架骤然活动起来,霍地伸出一只白森森的利爪向禹寒抓了过来。
    禹寒猝不及防,险些被它抓个正着。他惊愕地足下一飘,横掠出丈外方才稳住身形。
    腐尸迈动着脚步,一步步向禹寒逼了过来,身上的冰块发出“咔咔”的碎裂之声,纷纷掉落在地上。
    正在纳罕的禹寒望着这个凶恶的骷髅骨架,心下骇然,自己的寒冰掌竟然对它毫无用处。
    突地,一股冷森森的阴寒之气从腐尸的身上吹拂过来,在禹寒的面颊上掠过。他霍然醒悟,腐尸本是阴寒之物,与自己的寒冰掌同是阴属,自己以寒阴之力相击当然无用。
    “吼!”
    腐尸此时已然跃到了禹寒的近前,挥起利爪向禹寒的头颅猛轰而来,阴测测的冰寒之气疾掠而至。
    “哈!”
    禹寒怒喝一声,飞身一掠,跳至一旁,右掌聚元阳之力霍然推出。
    “呼!”刹那间,一股烈焰从禹寒的掌心喷射而出,将腐尸团团包围。
    “噼噼啪啪!”
    腐尸的骨骼发出一阵阵爆裂之声,一股焦糊的味道四散飘扬。
    “吼呜!”
    腐尸发出一声凄惨的呜咽,蹦跳了几下,便散落在地上,瞬间便被熊熊的元阳烈火烧为灰烬,它的灵魂也随着一缕袅袅的青烟在天空渐渐散去。
    “唉!”禹寒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呼唤着灵雀向前走去……
    一路上晓行夜宿,这日,禹寒终于远远的看到了武院的后门,他兴奋的大喊着,飞步向门前掠去。灵雀也欢快的扇动着翅膀,紧随在禹寒头顶的上方,不停地欢叫着。
    来到后门前,禹寒单掌一挥,门扇便自动开放,他兴奋的一头闯了进去。
    “洛教习!”
    禹寒兴奋的呼喊着向洛教习的居室奔去,推开屋门,他看到屋内一如既往,但却没有洛教习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