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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叶琉璃的伶牙俐齿此时已经失灵,满肚子反驳讽刺挖苦讥讽的词汇和语句,但堵在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叶琉璃很恨自己,别看她平时作得好像个疯子,实际上她在作的同时却保留了理智,就好比外人评价她大智若愚。
    没错,她确确实实是扮猪吃虎,正是因为她脑海中的理智,让她的“作”不会讨人厌、不会引起什么恶果,她一直在疯癫和冷静之间游刃有余,争取最大最好的生存空间。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曾几何时,她对自己的人生态度无比自负,更是自诩是打不死的小强,顽强的生命力让她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此时,叶琉璃却恨死了自己的冷静,如果她无论是表面还是内心都疯疯癫癫的多好?那样她就可以没心没肺的嬉笑怒骂,可以没心没肺的不顾东方洌内心伦常的折磨,拉他去私奔。
    但……
    她知道,如果“叶琉璃”这幅肉身真是皇帝的女儿,便落实了两人兄妹的关系。
    她可以不在乎,但他是在乎的。
    就算为了她,他可以装成不在乎,但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他会不断被内心伦常所鞭打,所指责。
    最终,叶琉璃将内心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听你的,先等结果,王爷你也去调查吧,我相信你。”
    两人单独相处时,她从来都不会唤他为“王爷”,要么直呼其名东方洌,要么肉麻的喊心肝儿。
    当这“王爷”两字说出时,东方洌只觉得寒得心惊、心慌,“琉璃你听我说,我会……”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叶琉璃打断了他的话,对其俏皮地眨了眨眼,“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也许一切都是误会呢?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我们就要死要活的实在不理智对吧,好了,我想回去睡上一会,你找人好好查查吧,我还是更相信你。”
    东方洌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好,我去去就回。”
    “加油。”叶琉璃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最后便转身而去。
    玉兰和玉珠见王妃娘娘笑眯眯的过来,赶忙跟上前,却不敢说话,只静静的跟随。
    回程之路,叶琉璃走得很慢,玉兰和玉珠等人也随着走得很慢。
    气氛压抑到令人窒息,所有人忐忑,并非怕自己遭殃,而是担心王妃娘娘。
    突然,叶琉璃道,“我不想回主院,因为那院子里满是我和王爷开心的回忆,不想再接触那些回忆。”
    众人心中苦涩,却不知接什么话。
    “为什么命运会这么对我?之前分明赐了我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但正是这个人却害我好惨。”指的是戴嬷嬷。
    玉兰咬了咬牙,小声道,“如果王妃娘娘不愿意住在主院,奴婢便是拾掇个别致的小院子出来,王府里院子很多。”
    叶琉璃淡淡笑了笑,“再多又如何?金屋银屋都不是我家,我的家在很遥远的地方、在另一个时空,饶是骑最快的马,用最长的时间,也是赶不到的。”
    叶琉璃的声音不小,众人都听见了,但都以为娘娘在胡言乱语。
    别的穿越者想尽办法的瞒着自己的穿越身份,穿越史上也只有叶琉璃一人明明白白的说出自己是穿越者身份,却没人信罢。
    一者,是叶琉璃平时就经常胡言乱语,利用“狼来了”的原理,大家都已经不信了。
    二者,穿越梗已经被溱州的话本用烂了,满大街都有人喊自己是穿越者,大家也只以为是中二病发作,谁能想象到名满天下的贤王妃真是穿越者?
    叶琉璃停下脚步,举头看着天际,不顾刺眼,盯着那太阳,试图将眼泪憋回去,但却越来越多,不受控制。
    ……
    皇宫闹翻了。
    皇上回到宫中便将京城素有铁面判官的京兆府尹齐飞平急召入宫,秘密调查此案。
    太后和皇后也震惊,带着不少宫人前来。
    皇上本不想见任何人,但听说太后来了,只能让其进入正德殿。
    太后的意思是,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毕竟家丑不外扬,秘密处理了也就罢了,否则皇家丑闻一旦传出去可就覆水难收,成为永生永世的笑柄。
    皇上也是被气懵了,本想严惩黑手,但想到百年以后大家提到上元帝的时候不是丰功伟绩而是被后宫嫔妃蒙骗将宠妃送给臣子,也是后脊梁直凉,老脸火辣辣,便是听从了太后的意思。
    太后这才放心,在皇后的陪同下离开来了正德殿。
    出了正德殿时,已是傍晚。
    一众人一路无言,直到了慈宁宫。
    屏退了下人,房内只有太后和皇后两人。
    太后终于忍不住发火,“岂有此理!十八年前那咘哈娜被送到宫中时,哀家便建议皇帝别留下,但皇帝却一直鬼迷心窍!那外域女子有什么好?衣着暴露、言行浪荡、不知礼数、不通文墨,便是民间青楼也是不要的!”
    太后是真的气坏了,否则从这全南赵国最尊贵的女子口中,如何听见“青楼”两个字?
    皇后不敢吭声,毕竟从前她亲近过叶琉璃,只怕太后将火气撒在她身上。
    太后继续发火,“这叶琉璃也是,本就出身不好,能有幸入了我皇家门,便安分守己,没事救什么疯嬷嬷,这下好,看她怎么办!”
    皇后再次幽幽的叹了口气。
    “气死哀家了,气死哀家了!”太后带着护甲的手,不断拍着桌子。
    少顷,皇后忍不住问道,“母后,我们是否能作些什么?”语调意味不明,别有意思。
    太后岂会听不出?“我们不要插手,虽然皇帝暂时听了哀家的建议,但你也应该能看出,皇帝还是惦记那咘哈娜。呵,男子自古薄情,只有对得不到的女子,才会永远专情。”
    皇后垂下眼,也是不甘、嫉妒。
    “但母后,如果真的证明当年咘哈娜是被人陷害,没与叶相私通,那贤王和叶琉璃岂不是成了亲兄妹,这……”皇后提出了一个难题。
    太后面色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