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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7章 本人的政治觉悟就这么低
    纳兰楚跪地垂头。
    玉兰和玉珠连忙去哄,“主子别动怒,小心公主殿下。”“是啊,主子,其中一定有误会,先听听楚楚怎么说。”
    叶琉璃伸手顺了顺胸口,“楚楚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纳兰楚最后心一横,抬起头,“皇上请恕民女失礼,但在民女回答皇上的问题之前,民女是否可以问皇上两个问题。”
    “好,你问。”叶琉璃道。
    纳兰楚目光越来越坚定,“第一个问题,皇上定然知晓貂蝉大人去哪了吧?若未牵扯国家机密,能否告诉民女?毕竟他是……民女的夫君。”声音越来越小,却如同想到了什么,越来越心虚。
    叶琉璃噗嗤一笑,“嗨,瞧你说的,就算是涉及国家机密也得告诉你呀,既然你嫁给了貂蝉,那就是我们的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他能知道,你就也能知道。”
    纳兰楚震惊,“但……但也是国家机密。”
    叶琉璃翻了个白眼,“国家?呵呵,如果连自己真正的家人都信任不了,还如何信任国家、效忠国家?这世间某些男人拍着胸脯说为了国家可以牺牲家人,我只能说他们要么是畜生、要么是伪君子,连家人都保护不了,他能保护谁?sorry,本人的政治觉悟就这么低,用长歌的话来说,就是小肚鸡肠的女人。”
    叶琉璃说歪理的时候理直气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纳兰楚彻底被震惊了,可以说,皇上的一番话几乎摧毁了她从前十几年的世界观。
    “楚楚你永远记住,既然成为一家人,就要有完全的信任!如果不信任,那就赶紧离婚,找信任的人去。人的一生很短暂,尤其是女人,与爱情相比,时间才更重要。”叶琉璃伸手拿了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块,“当然,这些都是针对一夫一妻正经过日子的真爱家庭,那种一夫多妻就算了,那玩意不叫婚姻叫播种。”
    玉珠点头如捣蒜,“主子说的对,就是叫播种,和养一群母鸡一只公鸡的道理是一样的。”
    玉兰直翻白眼,“玉珠!主子说就算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粗劣,你才刚刚成婚。”
    纳兰楚被彻底洗脑了,她低下头,惊愕地盯着膝下的长毛地毯——原来真正的婚姻,竟是这般,原来她错的这么离谱。
    自从害喜结束,叶琉璃的食欲就不错,啃完了一块点心,喝水清了清口,“好了,我来认认真真回答你的问题,貂蝉现在负责的任务是试图查清一些冤案。这个冤案嘛……说复杂了你不懂,简单的说就是朝内大臣们互相斗,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你出身官家应该懂,当官的可不是独自为营而是成帮成派,所以就有那么一帮人斗输了,被人举报了。但是吧,既然当官了,肯定多少都有猫腻,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愿赌服输也没辙。然而,有些坏蛋趁机把自己仇敌或者看不惯的人也塞进去,趁机就斗了,你懂吗?”
    纳兰楚有些懵。
    “嗨,就知道你不懂,我给你举个例子,”叶琉璃正要说,发现纳兰楚还跪着,“玉兰玉珠,快把她拽起来,虽然这地毯柔软跪着蛮舒服,有时候我也跪上一会,但还是坐着听我说吧。”
    玉兰和玉珠连忙将纳兰楚拎了起来,塞在叶琉璃对面的沙发上坐好。
    纳兰楚有些慌,“皇上,这些……涉及朝内机密,讲给民女听,实在不妥!”
    “都说了,我们是一家人,就不用藏什么秘密,”叶琉璃摇了摇手,“我给你举个例子,例如说玉兰和玉珠打起来了,最后玉珠输了,不仅玉珠要死连西施也要问罪,罪名是贪污。然后吧,我看貂蝉不顺眼,就找到或者拟造貂蝉贪污的证据,这些证据又与玉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上面的在治玉珠罪的时候不就把貂蝉也办了吗?”
    纳兰楚了然,身在官家,从小读过不少书,这些朝廷的腌臜之事多少还有耳闻。
    “但……在定罪之前,皇上……哦不,是……是负责办案的官员就不能查明情况吗?”忍不住吐槽。
    叶琉璃噗嗤一笑,“你知道涉案人有多少吗?你知道证据有多少吗?你知道很多证据很难查清吗?你没办案不知办案的困难。如果真要一个个捋顺、查清,真心的……刑部还得扩招五倍,有可能五倍还不够。”
    “那也不能冤枉呀!”纳兰楚急了。
    玉兰暗暗对纳兰楚使眼色。
    叶琉璃的笑容渐渐淡了,眼底带了一丝决绝,“这就牵扯到了取舍的问题,因那几名有可能被冤枉之人,却让更多穷凶恶极的凶手逍遥法外,让更多受害者饱受痛苦,你觉得是对还是错?不要说既惩罚凶手又明察秋毫,这世上没人能做到,别说这落后的古代,便是几千年后的现代,也做不到。无论是案子也好、政策也罢了,总有那么一些牺牲品,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牺牲品或拯救牺牲品。”
    见纳兰楚依旧彷徨,叶琉璃道,“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某人染热疾,生命垂危咳嗽不止,你首先会开什么药?”
    纳兰楚道,“开凉性药物祛热。”
    “但凉性药物会加剧咳喘。”
    “与咳相比,命才重要,待热症治好方用温药止咳,”突然,纳兰楚的声音戛然而止,“民女……好像懂了。”
    叶琉璃面容上的冷厉渐渐消散,恢复成了平日里嬉笑,“你说的没错,治国与治病同理,要观大局对症下药,要有取舍,必要时要有牺牲。”
    纳兰楚垂下眼,“民女多谢皇上教诲,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民女受教了。”
    “乖,”叶琉璃笑眯眯,“我很喜欢你,不是因为你柔顺,而是因为你听人劝,很能接受新鲜事物,和一些顽固不化的老古董不同。好了,继续问第二个问题吧。”
    纳兰楚缓缓摇了摇头,“回皇上,第二个问题,民女已知答案了。”
    “呃?什么答案?”这回,换成叶琉璃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