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凛更关心陆思衍到底去了哪儿。
    他循着陆思衍离开的路段，发现这里正好通到自己跟老王撒谎说的那条买小玩意的街上。
    这里是栾城所有孩童上到十几岁下到几个月大，都喜欢来的地方。
    主要是卖些小玩具，比如泥人、纸蛇还有用草叶子扎的蚂蚱之类，另外还有一部分摊贩是卖冰糖葫芦和各色美食的。
    这会儿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白凛左看右看也不见陆思衍的踪影。
    “爸爸，帮我定位一下陆思衍的位置。”
    白凛迫不得已又把统爹的禁言保护给打开了。
    【先给积分。】统爹被禁言得非常不开心，决定找白凛收取保护费。
    白凛噘着嘴：“你好冷漠，说得好像我不曾带给你快乐。”
    【再皮翻倍。】
    好嘛好嘛，不就是积分，好说。
    白凛支付了积分，系统爸爸扔给他一句【煎饼摊前边】就继续自我禁言。
    害得他找了大半天才找到煎饼摊到底在什么地方，哼，欺负他人生地不熟！
    不过系统爸爸果然没有骗他，白凛隔得老远就看到陆思衍正在煎饼摊前排队。
    这家伙那么凶巴巴的，居然还会排队啊。
    白凛心里因为陆思衍养在青楼里的那个老相好老不爽了，看着侧脸完美的少年将自己节省下来的生活费递给了摊贩买了好几个桂花煎饼。
    这是栾城特色的一种小吃，白凛想吃也用不着来这里买，陈嫂就会做。
    不过……这也奇了怪了。
    昨天看陆思衍在打扫卫生时跟陈嫂关系那么好，干嘛不说几句好话让陈嫂帮他做几个，而是破财来到这里买呢？
    白凛还没想明白，忽然看见陆思衍买完煎饼朝这边来了，赶紧躲到一旁的屋檐下。
    继续追踪，陆思衍似乎沿着来时的路走。
    果然，片刻之后，白凛又回到了熟悉的醉花楼后窗处。
    只见陆思衍将小心翼翼保护在怀里还热乎的桂花煎饼递给了里面的人，脸上露出了微笑。
    是的，没错，微笑。
    陆思衍平常会冷笑，哼笑和皮笑肉不笑，白凛就是没见过他真诚的微笑。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让他展露出如此温暖的一面呢？
    “好羡慕啊。”
    白凛轻声地对自己说。
    ——
    白凛自己一路走回了家。
    他在房间放下书包，还特意看了一眼陆思衍那个小房间的灯，暗着，他估计还没到家。
    白凛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门忽然被推开了。
    白家仆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没有主人的允许绝对不会不敲门就进入房间，因此来人只有一种可能性，是白夫人。
    往日的白夫人对自己儿子总是溺爱有加，但今日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白凛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白夫人冷着一张脸。
    “凛儿，今日放课后你到哪儿去了？”
    哈？
    怎么回事，他不是买通了老王跟娘解释了吗？
    “我，我去东街买冰糖葫芦吃了。”白凛于是按照原定的计划蒙骗着。
    没想到白夫人将一串钱倏地摔在地上：“别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