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块地方,给我们会造成严重的资源浪费,懂吗?”
宋古山叹了口气:“基于这方面的考虑,现在有一个人就成了关键。”
“谁?”
“钱如龙,他是这次动迁项目的设计师,如果他的图纸上,将这块地方保留下来,不改造成商业用地,那么我们利用就没有争议了。”
宋古山继续道:“而现在呢,很多人希望这就是一块商业用地,把我们赶走他们来开发赚大钱,懂了吗?”
“太复杂了,我不愿意考虑这些。”
萧牧之对于这些不感兴趣,他现在关注点是怎么做手术。
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哎,你真是一个单纯的人。”
宋古山也无奈了,只能苦笑摇摇头。
……
淄城医院之中。
关于这一场手术的讨论非常激烈。
他们分成了两派正在争吵。
一派就是主张这个手术不能做,因为风险极高。
其中包括了心外的专家,甚至黄忠明等人。
另外一派属于支持萧牧之,包括了寇作英,沈钧茹等人。
廖怀忠表情严肃的评估,心中默默计算着什么。
“这个手术的风险太高了,说实话,我相信牧之,但我们是人,不是神。”
黄忠明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想看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
“就是,我真的搞不懂了,宋院长此时提出这么难得手术有什么用?”
心外专家也满脸火气:“他也是一个老医务工作者了,难道真的不知道这里面的风险?”
“行了,有事儿说事儿,不要议论个人。”
廖怀忠此时插了一句话:“说事儿!”
“我是坚决反对。”
黄忠明直接举起手:“这件事本身有些不对味了,如果是普通的心脏移植,我绝对支持牧之,现在绝对不行。”
这个考虑是对的。
因为萧牧之目前是淄城医院的风向标,在这个敏感时期犯错。
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从而进行攻击的。
“我不这么考虑问题,人是第一位的。”
寇作英断然反对:“只要能救活一个人,为什么不能尝试,哪怕是失败了也必须试一下。”
“你想过很多问题吗?”
心外专家反驳:“如果失败了,那后果是什么,花了那么多的钱,给他造成巨大的负担,更何况,这个老太太还有多少寿命,一年还是两年?”
所有人沉默了,确实。
这个手术费用太贵了。
不算成功或者失败,都会给人戴上沉重至极的枷锁。
这样的话,不管做什么都意义不大了。
“我有把握。”
突然萧牧之推门走进,点点头:“我可以说说我的想法吗?”
“说罢!”
廖怀忠脸色和蔼:“最好解释清楚。”
萧牧之走上前台,环视左右:“诸位,我现在说说我的想法。”
他来到白板前,轻松地画出一幅示意图:“请大家看这里,你们说的其实都没错,手术风险很高,但是不一定必死。”
“什么意思?”
“体外循环系统,我们有体外循环系统设备。”
萧牧之表情平静的开始诉说:“如果我们器官移植成功,当然最好,如果失败了,那么我会在这里!”
他的手用力一摁:“我的计划是在老太太的胸口下方的第三根胸骨正中作手术切口,进行导流,然后中断心脏的血液供应,这样的话病人的血液就会通过我们建立好的人工管道被输送到心肺旁路装置,用这装置暂时代替病人的心肺功能,维持病人血液的正常氧化和循环。”
“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
黄忠明一愣忽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无所谓成功失败,最后我们可以依靠体外循环直到病人生命的终结?”
“对,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萧牧之点点头:“就算是换心脏成功,病人不过能存活不到三年时间,这个体外循环系统一样可以支持过去。”
“如果成功了呢?”
此时黄忠明转变了看法:“那么我们就是首创,在高难度条件下做了手术,恐怕会给淄城医院提升名气带来极大的帮助了!”
“对,就是这个道理。”
此时寇作英也点头“您有什么方案?”
“我们不去摘除心脏,而是双心脏辅助循环,这样足够支撑老人活下去了。”
萧牧之将自己的方案详细讲解了一遍:“不过我需要大家配合。”
“没问题,我可以带队做第一次手术,器官搭桥。”
此时,心外专家也充满了信心。
没有压力了,所有人当然愿意参与进来。
很快一系列方案执行起来。
……
副院长办公室中,宋古山表情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恼火。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他一把抓起:“说。”
“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怎么搞得,这件事怎么回事?”
电话之中的声音带着愤怒:“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给你一个说法?”
忽的宋古山笑了,带着一丝阴阳怪气:“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我奉劝你不要搞事情,你知道我会让你很难看的,影子。”
“什么影子不影子,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宋古山眼神泛起一丝阴狠:“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啊。”
“行,你够狠。”
对面声音也有些无奈,半晌:“你知道,黑瞳已经把你放弃了,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帮你洗白加入我们红车轴。”
“我听不懂。”
宋古山依旧带着一丝淡然“你说的什么我都听不懂。”
“你会明白的!”
电话之中带着一丝极度的严厉:“不跟你开玩笑了,马上给我处理好,我只要那块地皮。”
“放心吧,没问题。”
宋古山挂断电话,眼神泛起诡谲。
他轻轻拉开袖口摘下自己戴了几十年的手表,反过来。
后面赫然刻着一行小字,黑瞳……影。
他冷冷看着手表,毫不留恋的扔进了垃圾桶中。
淄城,某别墅中。
方绍弘坐在黑暗的书房中默默地看着窗外。
一个中年人走进门低声:“方先生,刚刚跟宋古山联络过,他有点想反水的意思。”
“他是一个聪明人,不愿意坐我们这条即将沉没的船,理解。”